53、第55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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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泉，你怎么从那儿回来就开始闷闷不乐？”凌云看我这个样子，有点担扰。
“……可能是快毕业的缘故，这种心情你很难明白的。”并不想多谈。我全是心事却不能讲，凌云也没有再问，晚上九点多各自躺下睡觉了。
从月冥海川那个岛上回来十天了，我一直没有想到办法，怎么再去接近月冥流风和叶尉刑。
那天叶尉刑送我走，却注视着月冥流风的一举一动，就差给他贴上标签“生人勿近”。
皎洁的月光撒在床头，亮得让我睡不着。月光汇成一条河，在我手上流淌。
今年闰八月，今天月圆，月冥流风该可以睡一个好觉。可是董明还在受苦。
听到“叩叩”的敲门声，很轻，这么晚了会是谁？开门一看，竟是宿舍看门的大爷，平日里没有往来。“大爷您有什么事？”
“你有人找，在楼下，赶紧下去吧。”有些纳闷是什么人，我穿着睡衣，就跟他下了楼。
有一人站在楼前，这背影太熟悉。
“大爷，谢谢你了。”
“别客气，别客气。”连带着对我客气，是冲着找我的这个人吧。
我走出宿舍楼，他听声回身。
“……你好！”还是先打个招呼再说。
“跟我走。”
这十天一直想怎么才能接近他，现在我还不是梦想成真？
“嗯……好。我回去换件衣服。”
“不用。”
“那……也好。”
想这时间也碰不到别人了。可他带我到操场，正有一堆男生在打篮球。白银校徽闪着光芒，我们学校原来也有这样青春洋溢的人。操场大，离得远，我们的距离，侧头刚好能清晰看见他们如此年轻的脸。
他靠着一个篮球架席地而坐，我也随着在他旁边坐下来。白天起过风，地上一点尘土都没有，月光就像给铺上了一层霜。
往前看是2000米跑道，中间的草地晚上是墨绿色，修得平整。
他打开一直提着的纸袋，拿出一瓶红葡萄酒和两只翠绿色杯子。
“上次你说，下个月圆之夜一起喝酒、赏月。”
“……嗯。”
和他说话有点别扭，有点紧张，根本不熟。
打球的人可能觉得我们有点奇怪，往这儿看了几眼，之后就接着打球了。
“这儿视野开阔，适合赏月。”
是显得离天更近了。月明星稀，而月亮在这里并不孤单，操场的四周是橙黄色的路灯，也像是星光闪烁，否则只靠月亮的光芒还是打不了球的。
月亮不远不近，不高不矮，坐在这儿轻轻一仰头，就看见它。好像它把一束光芒，特意打在我身上一样。四周这么安静，有细微的秋虫鸣叫声，有风吹过的声音，让我低下头看看，它是不是把地上的那层霜刮走了呢？还有一声一声的，篮球碰撞地面的声音，就像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喝酒。”
听他一说，才发现酒杯已经倒满了，忙端过一饮而进。味道并没有细品，只觉得亦苦亦甜，甜中带酸，倒是这几天的沉郁，有了宣泄的出口。
又倒满一杯，喝干。再倒满一杯，再喝干。
“你酒量不错。”
“酒量好不好，不知道，我第一次喝酒。”
月冥流风看看我，再看看下去了大半瓶的酒，没说话。
“饮酒怎么能没有祝酒词呢，‘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首词就不错。”
“这是诗，不是词。”
“我知道，不是词。诗词诗词，诗和词怎么能分得开，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这两句谁都知道，你可知道后两句是什么？”
“不知道，没听过。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什么？”
“不想和你对诗，这诗叫《凉州词》，自己去查。”
“哦。那不还是‘词’么？”
“……一般喝醉的人，话都变得比较多。”
“我不讲话都行，我没醉。”
我就真的不再讲话，斜靠在篮球架坐着，只是发现地面好像离我近了些，看着地面像海面一样，起起伏伏。
“你没醉，那走吧。”
“我有点累，歇一会儿再走。”有点晕，闭上眼，决定不走，不用征得他同意。
深吸气慢呼气大概五分钟，我确定自己不会晕过去了。
“走吧。”我沿着路边走，走在前面，不用他带着，也一直走的都是直线，不晃不摇。
终于走到寝室楼门口，回头跟他说，“那我上去了，再见！”就这么上楼了。
终于回到寝室，终于躺到床上，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比往常还要清醒。
“昨晚上你喝酒了？”凌云问。
“你怎么知道，味道很重很难闻吗？”我急忙闻了闻自己身上。
“没什么味儿。”
“难道我发酒疯了？还是说梦话了？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都没有。是早上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55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