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觉醒与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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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开始凝滞，静寂的气息在沉默中蔓延。
王老板呆呆的看着吴邪，沉默了好久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突然间，肥胖的身体开始收缩，就好像一只泻了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瘪了下去。
吴邪看着王老板的脸一点点变化，垂睫掩住自己莫名的目光，带有书卷气息的英俊脸庞僵硬着，仿佛有着一丝不何思议又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释然。
雅柏菲卡眨眨眼，退到吴邪甚好，抱着胳膊看戏看的愉快，幽蓝色的眼晶亮晶亮，散发着一种名为好奇的光芒。
老痒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道：“吴邪不愧是吴邪。他娘的从小只有你骗我的份，我难得想骗你一次，还是给你拆穿了。”
吴邪的声音冰冷“少废话，你在玩什么花样？”先是把自己弄到这里，现在又玩这么一出！
老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似乎是早已预料到吴邪会有这样的疑问，摆了摆手道“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哎呀！我就知道嘛，这事情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去。不过，我说吴邪，你是不是也改跟我解释一下，这位是怎么一回事啊？”老痒语罢，讲视线移至雅柏菲卡身上，满脸的疑问。
吴邪看了雅柏菲卡一眼，发现后者若无其事的继续看着尸茧发呆，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道“你不觉得，你还是先回答我的疑问比较好么？”
老痒闻言说道“我的目的绝对不是骗你。吴邪，你一定要相信我！”看见吴邪不信任的目光，老痒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这件事情一定要这么做才有用，吴邪啊……你要相信我，我也是有苦衷的！”
吴邪哼了一声“我到想知道，什么样的苦衷令你这样骗我，老痒啊，我可是被你蒙的团团转呢~”老痒闻言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吴邪……我……我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哎呀！”又呆了半响，老痒才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你先看看这个，我再解释给你听。”
雅柏菲卡好奇的伸过头来，又看了看老痒“你妈妈？”
“是他妈妈，我记得小时我们都叫她漂亮阿姨的，我老爸和我每年都回去看她几次。”
“诶……？”看起来蛮老的啊……雅柏菲卡打量几眼看着照片沉思的吴邪。唔……看样子吴邪的审美观有些异于常人……？明明看起来连张起灵都长得比这个女人好看很多很多倍啊！
吴邪深吸一口气，紧盯着老痒“你什么意思？”
老痒悠悠叹了口气，黯然一笑“我不是说我需要钱吗？其实我是骗你的，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我妈，我妈在我坐牢的时候，已经走了。”
“你妈……去世了？”
“我出狱的第二天，急不可待地回到家里，想让我妈有一个惊喜，可是等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恶臭，我妈趴在缝纫机上，一动不动。我以为我妈犯心脏病了，马上去扶她，等我把她扶起来的时候，你知道他妈的我看到了什么吗？！”
老痒闭上眼睛，痛苦地呻吟起来：“她的脸，已经粘在了缝纫机上，一拉就全部撕了下来，我的天——”
“你知道么吴邪，当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死了的时候……那种心情……有多么的痛苦？”
雅柏菲卡愣住，漂亮的蓝眼睛看着老痒痛苦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久远的记忆被激发，在他的思绪之中不断缠绵……
还记得那时……他跟小南他们三个人说好了……说好了……等他回来……
可是……如果他们听说了他死去的消息……会是什么表情呢……会不会也像眼前之人这般痛苦么……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想着总有一天会回去的，总会回去的……总是那样想着，为什么就不知道他们听说自己的死讯时会……
耳边回响起艾伊的话“比起死去的人来说，更痛苦的，不应该是活下来的人么？”
因为活着，所以痛苦……
而自己呢？总是那么傻……总是不把自己的生命看的那样重要……
在自己的面前眼睁睁看着战友被偷袭致死……史昂，你曾经因此而痛苦过么？
约定之人尚未归来便传来死讯……弥彦，长门，小南，你们又是怎样想的呢？
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主人……科瑞斯特尔……你的灵魂是否因此而震颤过……？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去在意过这些？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傻瓜？
耳边老痒和吴邪还在继续交谈，可声音却再也进不去雅柏菲卡的耳朵。
小宇宙在无意间被引动，冥后的神格被海洋神力温柔的包裹着，身体无意识间升空。
下面似乎传来吴邪的喊声，可是他喊得是什么……雅柏菲卡却听不到。
冥冥之中，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人，之所以谓之为人，大概就因为他的生命不仅仅属于他自己……你明白么？如果你明白了这点，那么你终于也是一个人了呢。一个真正的……有感情的人……”
似竖琴弹奏般优雅的声音缓缓吟唱着，仿若歌谣一般的话语“你是我与他的……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真高兴……你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灵魂……”
灵魂……？
雅柏菲卡迷茫的睁开眼，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气势恢宏的青铜神树静寂的伫立在古老的树林之中。
“你是谁？”
“我是……你的父亲。”
“我的……父亲……？”
思绪仿佛被拉远，前尘之事历历皆浮现在眼中。
一声巨响从青铜神树之中传来猛然打断了雅柏菲卡的沉思，紧接着庞大的细鳞巨蛇露出了他巨大的前身。刚才的忧伤情绪一瞬间消失不见，雅柏菲卡有些愕然的看着巨蛇庞大的脑袋前面拼命奔逃的几个人，眨眨眼睛，下一秒出现在吴邪面前“哟，吴小邪，你从哪里弄出来这东西的啊？”嗯……好大一条蛇啊……
旁边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吓得眼睛都快突出来了“飞……飞过来的……飞……”
“凉师爷说……这……这叫……这叫烛九阴……”吴邪剧烈的喘息着，似乎累的要命。
“我的娘诶，这不知道从那跑出来的上古神兽烛龙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这又飞过来一……”
“你给我闭嘴！”吴邪狠狠说道。
雅柏菲卡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体型庞大的烛九阴，笑得非常愉快。嗯……蛇啊……还真是看见蛇就想起一个人呢~
轻轻挥手，手心的印痕撒发出夺目的光芒，蓝光汇聚，顷刻之间便将烛九阴全身笼罩起来。巨蛇翻滚着，咆哮着却挣脱不了蓝色光芒的束缚，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凉师爷的嘴张了半天，最终抖了一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吴邪同样愣了半天，让目光转向雅柏菲卡，只见后者似乎心情非常愉快。
“吴邪啊，那个凉师爷有没有说过，烛九阴最怕什么啊？”
“呃……怕火。”
“阿拉阿拉~原来怕火啊……呵呵……”
吴邪突然觉得……他的头好疼……似乎刚才面对烛九阴时都没有这么疼过……
【雅柏菲卡……你变了……】突然响起的声音，只有雅柏菲卡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是么？”雅柏菲卡笑起来，美丽的面容因这笑容而变得如此的炫目。
“雅柏？”身旁传来的是吴邪的疑问。
“嘘……”雅柏菲卡讲手指竖在唇前，复又笑道“你还记得吗？曾经我说过在死一遍也好这样的话。”
【当然记得……这句话当时可气死我了。】
“现在，我收回这句话。”
【……？】
似乎感觉到对方的疑问，雅柏菲卡笑道“从今天开始，没有人能夺走我的生命。”微微眯起了眼睛，幽蓝色的眼眸散发着锐利的光芒。“除了我自己。”
从今天开始，我这重生的生命不在是我一个人的生命……
【……你果然变了。】
“我很荣幸。”
耶和华的声音沉寂了很久，又再度想了起来【也是时候……履行我的承诺了……】
光芒缓缓将身体笼罩，雅柏菲卡最后看了眼吴邪，吴邪只看见金色的光芒下绝美的少年冲他弯了弯唇角“再见了，吴邪。”而后，消失不见。
这个世界，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样，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吴邪捂住胸口。这个痕迹也许是有的……在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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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吴邪回想起那个人，总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真是奇怪，可是吴邪又总是觉得，如果那时……雅柏菲卡没有突然消失的话……是不是后来的旅程就不会让人那么痛苦了？
可是没有如果。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永远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如那日在秦岭……那突然响起的声音一样……
吴邪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的，作为一个大学生，他曾经是坚定地无神论者。即使面前出现了鬼这样的东西，他还是不肯相信有神明存在。
可是那天，当金色的光芒将雅柏菲卡笼罩的时候，自己的心中瞬间出现了这样一个词……“神！”
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戴上三叔的人皮面具之时。他在心中静静地祈祷。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保佑我找到他们……找到闷油瓶……
不！他缓缓握紧了拳。
即使没有神明的保佑，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觉醒与离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