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吗》深山季

5、第 5 章

　　曹莉听到他的话似乎得了些安慰，想了想犹豫道，“可这里是二楼，我怕自己不下去。”
　　董生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刚才攀着管壁上来都不容易，曹莉怕是更有些麻烦。
　　“那我先下去，你往下爬一点，实在不行了跳下来我接着你，不会有事的。”
　　曹莉点点头，又说，“我们晚点走，楼下那两个人平常凌晨一点以后就睡着了，等他们睡着了我们再走，不然我怕下去的时候弄出什么声音被他们发现。”
　　董生看看手机，这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想着照曹莉说的或许保险些，就答应了，见她一脸憔悴的可怜模样，心软叹气道，“那你先睡会儿，我看着时间叫你。”
　　曹莉拉着他一起躺在床上，然后蜷进了他怀里，小声道，“对不起啊董生，如果一开始我不跟你闹，就不会有这些事儿了。”
　　除了热恋的前几年，曹莉和董生在一起时很少有这么柔软和依恋的姿势，如果换做平时，董生一定很开心，但现在他的心情却十分复杂。
　　他安抚一般在曹莉的背上轻轻拍着，“我知道我们住的房子条件不好，但现在城区中心的房子实在太贵了，我付得出首付也还不起贷款……”
　　这要是前些天吵架的时候，曹莉早就有一堆反驳的话了，现在只是安静的听着。
　　“所以我攒了些钱，准备年底的时候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
　　曹莉抬起头看他，说，“我要选装修风格。”
　　现在还不忘争这种事情……
　　董生难得笑了一下，觉得这样的曹莉很可爱，“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现在我想把房子卖了，咱们换套新房。”
　　曹莉瞪大眼睛，很是意外的样子。
　　董生已经决定接受张威提供的工作了，但事情没有完全定下来他不打算说。
　　退一步讲，就算张威那里的工作不成，他也不打算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大不了以后生活上再省些，买套小点的新房还是可以的。
　　听到以后要换新房，曹莉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两人躺在一起亲密的讲话，讨论着以后的计划。

　　董生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四周黑寂而空旷，身下是冰冷坚实的土地。
　　他刚才不是在床上吗？
　　曹莉呢？这是哪里？！
　　脑子跟身体一样沉重而迟缓，他费力的抬了一下头，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中，映入眼中的场景让他蓦然睁大了眼，他的一条腿自膝盖以下断开，断掉的肢体落在一旁，另一条腿从根处完全扭曲变形，恐怖的视觉冲击力让他止不住的颤栗。
　　“不！不！怎么会这样？！”这样的场景远比前两次更让他害怕，手指神经质的抽搐，他这才发现手机还握在手上，忍着巨大的晕眩他颤抖着按下号码：112……

　　“董生！醒醒！你怎么了？醒醒啊！”
　　董生浑身一震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曹莉正一脸着急的看着他，“做噩梦了？”
　　董生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的腿，两条腿好好的长着，没有断也没有变形，他摸了摸又捏了捏，微微松了口气，却是余悸难消。
　　视线一转，董生僵住了。
　　之前被他扔掉的黑白遗照赫然又出现在了桌面上，房中的光线不太亮，但足以让董生看清照片上中年男人阴冷的眼神。
　　“董生？”睡在里面的曹莉视线被挡住了，有些疑惑的出声。
　　“我没事。”董生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继续挡住曹莉的视线，“可能白天开车太累，刚才睡着了有些醒不过来。”
　　曹莉脸色苍白的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想说又没说出来。
　　董生却猜到了曹莉想说什么，如果那玩意儿昨晚已经走到了床头，那今晚，刚才……
　　他的牙齿一颤险些咬到舌头，想到身后诡异回来的遗照，董生背上如遭针扎，心道难怪曹莉一副要崩溃的样子，换他多遭遇几次怕是也要疯。
　　不行！他们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鬼地方了！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二十了，董生甚至没有去看一楼的两个人是不是睡着了，拉着曹莉起来就往窗口走。
　　曹莉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没有再反对，等董生翻窗户下去后，她也慢慢的翻出窗户往下蹭。
　　曹莉哆哆嗦嗦的往下爬，才爬了几步就一脚踩空掉了下去。
　　她控制不住“啊”的叫了一声，董生张开双臂接住她，被冲力撞到地上，闷哼一声，脸都白了，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
　　两人同时僵住了几秒，没听到什么动静，都松了口气。
　　董生赶紧扶起曹莉，拉着她往村外跑。
　　交握的手汗湿黏腻，董生怕滑开，不由握得更紧了些。
　　眼看村口就在眼前，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阵狗叫，然后是四面八方涌来的脚步人声。
　　董生面色一变，正要加快脚步，手上却忽然一重，他猛地顿住脚步回头，只见曹莉尖叫着被几个人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