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虐情相送(上) ...
-
一样的梦,甚至连场景都一模一样。
在地牢的那些日子,赵奕晏过的浑浑噩噩,在不知不觉中被打醒,又昏昏沉沉地睡前。这样的境地,似乎已经让他怀疑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每次做梦,总是那一年中秋节,他昂着头,牵着曾经弱小的他,路过的一家家店铺,灯火通明。他们在人潮中玩乐着,不必在意任何烦恼与他人的偏见,就这样,一直牵着手,一直走下去。越是美好的回忆,总会在困难时涌出脑海。赵奕晏想起少时的模样,便对现在又有几分怨恨。
水冷冰冰地扑在他的脸上,渗入进他还未结巴的伤口,刺痛感侵入意识,似乎也让他在迷茫中清醒过来一些。
“别一副si不si,活不活的样子,”士兵摔开铁盆,铁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那样刺耳,“给我弄干净点,待会宰相还要来。”宰相?赵奕晏死死盯着士兵的背影,他说的宰相,就是那个人。那个名字被他牢牢记入脑海,但现在想起,留下的只有因背叛而心酸、痛苦。
泪,从眼角落入唇间,苦涩的味道弥漫在舌尖。他也想过那一丝的可能性,但王溪的那句话无疑将其一一否定。到现在,赵奕晏依旧觉得这样的背叛,连做梦他也不会想到。或许,没有人可以做到一成不变,孩时的记忆也仅仅存在与当时。
他记忆中的那个闫霖,或许已经在他不经意间改变了。
(在赵奕晏被抓去的第二天,先帝被擒的事传出。)
“这种事,怎么现在才说。”闫霖坐在桌前,面前的燕青与茗柳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茗柳被吓出一身冷汗,自己犯的傻事已经可以让他半死不活,要是赵奕晏的提前回归也是因为自己一时失误…茗柳单纯是想想,心都跳出喉咙了。
“主上,是属下无能!”未等闫霖指责,燕青话先出口,“先帝回城的事实在是保守如瓶,属下,属下实在无能为力,自将请罪!”闫霖没有说话,似乎气消了些。面对着沉默,茗柳越加忐忑,额头的汗珠留下,滴在他的手背。
“那信?”
“属,属下有罪!”茗柳被闫霖这俩字一激,吓破了胆,结结巴巴地将事实一件件如实道来。闫霖听着,脸色随即暗沉下来,燕青看着主上握着茶杯的手气的颤抖,也吓得不敢呼气。想来,那不靠谱的茗柳不也是自己推荐的?怎么说,这件事多多少少也会与自己有所牵连。
“茗柳,”听完了他的话,闫霖的语气让人心惊胆战,“宰相府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你。”
“主上!属下知错了!能否饶属下一命!”
“知错。你是觉得,你犯下的错只需要一句道歉就可以解决?”闫霖的语气平缓,但让人有种步入地府之感。
“属,属下。”
“燕青。”
“属下在!”燕青被吓了一激灵。
“这事你也有责任。带他去除刑处。”
“啊,那这刑罚……”燕青刚说完,便看见闫霖冷眼相待。从他的眼光中,燕青明白,茗柳是活不久了,于是知趣的拖着那一把鼻涕的茗柳走出室内。自燕青进门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主上这般生气,也是第一次见到主上会把人处si。想起主上那般脸上,燕青又是一哆嗦,看着身后颤颤巍巍的茗柳,也只能道一句活该。
“过些日子,去地牢一趟。”把茗柳送去后,闫霖又向燕青说到。
“属下明白。”燕青不敢多言,说完便溜出这低压的房间。
自茗柳说出事实,闫霖的心情就没在好过。即使明知道这时候理智的重要性,但焦急、担心、紧张,随着不确定的因素浮现在脑中,心便痛了起来。他在牢中过得怎样,被人欺负又或是被人嘲笑?幻想着赵奕晏在牢中被人用刑具拷打的场景,闫霖又皱了皱眉。从他远至边塞治水的那一刻起,闫霖便再也没见过他了。不知为何,耳边没有了那让他操心的话语,眼前没了那让他着急的身影,心中竟然会这样的空洞。
他好想望见那张笑脸,即使是听见一句熟悉的“书呆子”,他的心才能安静下来。
越快越好
但这样只会正入如今掌权人的下怀,只会功亏一篑。
再等等,等到他足够相信自己以后。闫霖的理智终究战胜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