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上皇》保底都Y了

15、牢中生活

　　赵奕晏被身上的痛楚惊醒，四肢也已僵硬难以动弹，脑子里嗡嗡的，疼得让人难受。他艰难地拉起眼皮，周围的一切都隔着一层灰色，铁门伫立在自己面前，门外的士兵正在巡逻着。他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但终究还是将这种妄想扑灭——他正身处于皇宫的地牢之中。
　　大概是预防他会有什么动作，赵奕晏的双臂被铁链紧绑挂起，就连脚腕也套上了枷锁。赵奕晏眯着眼，慢慢转动颈部，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倒是让他有了些知觉。环顾四周，排列着的各种刑具映入眼帘，大多都是些奇形怪状就连他也不胜了解的物品，反正看起来就不是什么让人感兴趣的东西。赵奕晏似乎这才清醒过来，舔舐着干涩的嘴唇，铁锈的味道在味蕾散开。苦涩，难受，又哭不出来，交缠着心中莫名的愤恨，赵奕晏感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逐渐，四肢有了反应，赵奕晏转动手脚，安静的地牢回荡着“咔擦”的声响。
　　没有办法了吗？
　　赵奕晏终究还是不服，为何国中的叛乱自己却丝毫没有听闻，为何自己如此鲁莽地赶回了城中，为何自己没有听从闫霖的话，坚决否定去边塞治水？为何自己总是这样，总是一次次被欺骗却自以为朝廷光明？一个个问题充斥这赵奕晏的脑袋，他寻不出答案，或许这也是因为自己的愚笨，虽然他自己并不想承认。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朝廷上翻了天，换了人，以前的一切都变为虚无。他的权力，他的天下，都成为了别人的所有物，而他只会在历史上成为“叛国之人”。赵奕晏自嘲般叹了口气，到这里，自己荒谬的人生也该落下个句号了。
　　“这么快就醒了？”牢门前传来一阵脚步声，熟悉的音调通过回音传入耳蜗。
　　“钥匙。”王溪一脸冷淡，门卫慌忙递出腰间的钥匙。赵奕晏透过昏暗的灯光，望见那张脸——是他。
　　“怎么是你。”赵奕晏皱紧眉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朝自己走来的人。
　　“怎么不能是我？”王溪一改往日的温顺，一脸轻蔑的望着吊起来的赵奕晏，“多亏了你的天真，让这个棋局的每一步都那么轻松。”王溪说着，语气逐渐轻挑，毫不掩盖的嘲讽着他。
　　“所以，这都是骗局？”赵奕晏咬着唇，眼眶微红，用沙哑地声音低吼着。
　　“对，没错。”王溪说的一脸轻松，“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为了能获得利益的手段罢了。”王溪说着，走近赵奕晏，他的声音在赵奕晏耳中回荡着，无限的传播，一时间让赵奕晏所有的记忆一下崩塌、撕毁。
　　“那，闫霖呢？”赵奕晏的嗓音颤抖着，似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声，“他出事，也是你的谎话吗。”
　　“他？”王溪若有所思，“他现在可是过得丰衣足食。”王溪停顿了一下，凑近赵奕晏耳边。
　　“毕竟，他也是‘第一时间’答应了改天的计划。如今，正伺俸这新皇帝，继续当着宰相，不愁吃穿啊。”
　　“第一时间”？赵奕晏脑子一怔，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不对，这话是从王溪嘴里出来的，肯定是骗话，是让他放弃希望的骗局！
　　“不相信？”王溪望着他，轻挑地说，“总算还有点脑子，知道不能信我了。不过，这次，我说的可是一一属实。”接着，王溪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赵奕晏垂下眼帘，像是没了希望一般，再也没有动静了。
　　“看紧点，别让他死了。”王溪抛下一句命令，便冷着脸走出了牢房。
　　“这么快就搞定了？”杨罔正等候在门口，“不是说那人对宰相很是信任吗？这就相信了？”
　　“没，”王溪打了个哈欠，“他现在还将信将疑，剩下的就等他自己想象了。”王溪摆了摆手，瞥了一眼杨罔。
　　“别这样看着我啊~”杨罔拉着他的手臂，用撒娇的语气说到，“总部的任务都完成啦~现在消息应该都传遍大街小巷了。”王溪稍稍点头，也算放下了心。
　　“所以，奖励~~~”杨罔凑近王溪的脸颊，蹭着他的鬓角。
　　“别靠那么近！”王溪被迫揍了他一拳，有些抱歉又对他十分不爽，“奖励，会给的。”
　　“唉~~~那是什么时候给啊。”杨罔似乎被揍的不轻，但还是一副厚脸皮的带着哭腔说道。
　　“还想被揍？”
　　“别啊，溪溪~~~~”杨罔还没说完，下一拳又跟了上来，也算是终于堵住他的嘴了。王溪擦了擦手，拖着头顶大包的杨罔继续走向总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吱嘎”随着巨响，牢门又被锁上，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一般，都回到了往常。赵奕晏思考着那王溪一句句话语，就好似一条条毒蛇环绕在他的脑内，毒素弥漫在脑海，一步步让他失去理智。他说的，都是假的，赵奕晏很想一盘否认，很想去相信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很想将话语逐出脑内。
　　但，真的是自己坚信的那样吗。
　　赵奕晏不能确定，王溪轻声对自己说的那些足以让他产生怀疑。焦躁，痛苦，难熬，这些感受逐渐占领他的理智，他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现在还是否相信闫霖了。错乱的信息让他失去了判断的理性，就像一盘散沙，闫霖也是，这朝中发生的一切也是，赵奕晏用自己的手抓住的，只不过是自己虚构的权位罢了。
　　“呦，还醒着。”士兵似乎大吃一斤，“都堕落成这样，还能那么有精神。啧啧啧”士兵打开了门，用脚踹过去一个铁盆，装着一个馒头，一些些米饭，还都蒙上了一层地牢独有的灰尘。
　　“唉，怎么不动了？”士兵走向前去，揪起赵奕晏的头发，“这脸蛋，近看还长的不错嘛。”
　　“别碰我。”赵奕晏吐出几句话，用藐视的眼神望着士兵。
　　“呵！”士兵甩开他的头发，一脚踹在他脸上，“给你脸了还？这是地牢，你**就是个犯人，还瞪你老子。我看你**是活腻了。”说着，又一腿，直踢在他肚子上，倒是叫赵奕晏说不出话来了。
　　那士兵拿起饭碗，扯住赵奕晏的头发，直接往碗里推。
　　“吃啊！给老子吃！”士兵一边推着，一边大吼。赵奕晏脸蹭上了灰，头被拽的生疼，只得屈服，咬了一口像石头一般硬的馒头，强咽了下去。
　　“呵，这才对嘛。”士兵松开了手，“在这里，狗就应该有狗的样子。”赵奕晏没再说话，只是目送着士兵用毛巾仔细擦了擦手，又走向下一个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