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菜鸟雀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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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戴汐有很强的起床气，特别是昨晚熬夜加剧了这状况，可一觉醒来意识到身处谭星渊的公寓，又是谭星渊的小金丝雀，还是没得宠的小金丝雀，再多起床气也消散了。
她醒来先草草洗漱了一通，又趁着谭星渊没起床下楼找了个早餐店购买了些许餐点。
有豆浆、油条、小笼包、煎饼果子，烤鸡腿。
高中时，女生们给谭星渊送的早餐和零食颇多。
都是些酸奶、小蛋糕、干果、水果等，但其实渊渊并不喜欢这些。
即便外表看起来冷冷淡淡，好像比alpha更alpha，可渊渊更喜欢甜食，熟食，喜欢喝奶茶。
回公寓时，谭星渊正在洗漱。
他有九点杂志社拍摄封面的通告，睡眠些许不足，眼底有明显的青灰。
洗漱完毕后在餐桌前落座，望见小助理摆在盘子里熟悉的小笼包、煎饼果子等，用筷子夹了个小笼包慢条斯理咀嚼起来。
是猪肉白菜馅儿的。
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约莫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饭后，谭星渊递了张银行卡给戴汐，淡淡道：“以后，你想买什么，记好账目，用这个就好，不用每次都跟我报备。”
到底是贴身助理，往后购买的东西必然杂乱。
他不习惯别人垫付，索性给她一张银行卡，里头只有5000块钱，他定期往里面打些钱就好。且现在银行自动会记录消费物品，需要查账直接在ATM机上打印就可以了。
戴汐垂眼望着白皙手指压着的那张黑卡，倒也不矫情，自然而然接过银行卡，咧嘴一笑，乖巧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早些时候听说金主都会给小金丝雀一张银行卡，随便小金丝雀刷。
没想到，渊渊也把银行卡给她了。
用餐结束。
戴汐把碗筷洗了，好在她这次没摔烂碗。
拾掇好物品准备出发前，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金主都不要她亲亲抱抱么？
譬如说：早安吻。
她又掏出渊渊递给她的银行卡，黑金，一串银行卡号码编码，福至心灵冒出一个想法。
金主连银行卡都给她了，难道不是暗示她应该主动提出亲亲？
于是。
当谭星渊走到玄关准备拧开门时，戴汐手握成拳干咳了声，身子站得笔直：“谭先生。”
谭星渊顿下脚步，转头朝她往来，一脸疏冷淡漠的神情，“？”
“那个……那个我想……我想……”戴汐喉咙里滚着“亲你”，被谭星渊注视着顷刻间脖子窜上股热意，烧得脸颊通红，咬着唇瓣难以启齿。
如果渊渊，给她一个命令该多好。
她会执行得很完美，甚至超乎他想象。
“想什么？”谭星渊淡淡问。
戴汐攥紧五指，朝前一步，胸腔里像火山一下子喷发着乱七八糟的熔浆，脑袋空白道：“我想抱抱你！”
谭星渊几不可查蹙眉：“抱我？”
“是……是这样的，我我我我第一次上班，我有点紧张，”戴汐搅着手指，语无伦次，望着他漂亮又略微带着锋利的眼神，胸腔砰砰跳得厉害，眼睛跟小狗狗似的委屈巴巴道：“这次就，就抱抱你，可以么？”
怎么办？她是不是没达到渊渊的要求？
谭星渊沉默望着她，一言不发。
戴汐觉得自己好像是没找到信号塔迷失的船只，毫无目的航行在凶险为止的海上，她心底七上八下，正在考虑试探问问要不要接吻，就望见眼前人一张一合声音浅淡说了一声：“可以。”
谭星渊望着她，仿似望见小时候初次参加小提琴比赛的自己。
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在上场前紧张得问雷苏要一个拥抱。
可是雷苏和谭博文觉得他该无所畏惧，觉得他应该比别人优秀勇敢，不该朝后寻找靠山。
所以雷苏没有给他拥抱，只是蹲下身平视他，将他看成小大人般讲道理，满眼渴望着他长大，不断长大。
同龄Omega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就学会了独立行走。
他已经忘却紧张，忘却懦弱，忘却Omega的样子，变得比Alpha更能干。
戴汐征了怔，踱步朝前走了下，望着谭星渊波澜不惊的眼，胸腔振聋发聩，脑袋空空伸手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姿势拥抱他，该将下巴抵在他左肩，还是右肩。
最终她手臂拥着他，下巴抵在他左肩上，鼻尖嗅到他身上去浅淡好闻的奶糖味，忐忑化作乌有，心尖甜蜜得像抹了糖般，又像被摸头的小狗狗般愉快极了。
如果有尾巴，她可能都要摇起来了。
她想：渊渊好瘦。
因着靠得近些，谭星渊嗅到Alpha身上弥漫着的沐浴露味道，衣衫里隐约透着酒味。
那味道很浅，嗅得不是很清楚。
这个拥抱持续了六七秒就结束了。
松开后，谭星渊看着她沉默片刻道：“好好干。”
戴汐脸颊更红了，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捏着衣角像遭鼓励得小孩儿，充满讨好金主的雄心壮志，重重颔首道：“我会好好干的！”
“以后，喊哥就行。”
“……哥。”
两人不再墨迹，出门下楼后。
戴汐驱车就朝拍摄地点而去。
SHELL杂志在国内的Omega刊物里的佼佼者，这次除却拍摄相关杂志封面，还有对谭星渊的采访。
叶辛因担心戴汐初次当助理不懂事，全程在场执导，让戴汐做的全是些端茶倒水购买杂物的事情，俨然将谭星渊当小王子照顾。
趁着谭星渊拍摄的当口，叶辛抱着胸看着笨手笨脚的戴汐，扶了扶额头疼欲裂。
他没忍住将戴汐拉到一边，揉了揉额角语重心长道：“戴汐，你这样是不行的。”
“啊？”戴汐一脸茫然。
叶辛真诚建议道：“现在渊渊是你的雇主，你得提升一下业务能力。”
“譬如？”戴汐询问性道。
叶辛见状，直觉孺子可教，循循善诱道：“譬如，不会做饭，不会讨渊渊开心。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报班，或者去想想该怎么讨渊渊开心。”
戴汐深以为然，下午抽空就去咨询了烹饪班报名。
不过她学习烹饪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又跟叶辛协调了时间，勉强能去上课，可是厨艺始终处于炸厨房的阶段。
至于讨渊渊开心这件事上。
她起初还没觉得多严重，工作三天下来，渊渊除却让她端茶倒水，处理些家务，让她带队打游戏，让她照顾他外，一点暧昧的要求都没提过。
渊渊一如既往冷酷无情X冷淡风，唯有打游戏时变得凶悍无比，完全没将她这小金丝雀放在心上。
她彻底意识到叶辛当初说的讨渊渊开心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完全不会讨渊渊开心。
可金丝雀不会讨金主开心，那不就失宠么？这怎么行？
总结下来：她现在有小金丝雀的职业危机。
不然，为什么渊渊都一周了，都不碰她？对她完全视而不见。
戴汐一想，干脆找个受宠的金丝雀咨询咨询。
在她们这圈子里，包养Omega不少，但长盛不衰的缺少。她恰好知道一位，名叫向繁，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演员，可在当金丝雀上，他可算得上金丝雀里标杆级人物。
毕竟他一金丝雀，当得让金主苏家二小姐苏似哭着嚷着要结婚，眼看着金丝雀要上位了，谁知他不但拒绝还在协议结束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苏家二小姐，现在还隔三差五往他开的咖啡店跑。
属实是金丝雀界的巅峰人物。
打定主意，戴汐用需要交作业跟谭星渊请假一日。
谭星渊接了个恋综通告，预留了两日看台本，在家倒并不需要她，也就应了。
戴汐打听好咖啡店地址。
约了戴软送碗过来，掐着时间点就朝咖啡店去了。
向繁穿着煮咖啡的褐色围裙，一瞧她就认出人，从善如流笑道：“戴小姐，好久不见。”
上流社会的酒会上，觥筹交错，相互攀谈，到底会认识些人，他跟戴汐算是点头之交，却也没任何深交。
“好久不见。”戴汐越过他肩头，就望见同样穿着褐色围裙的苏似正在店里手忙脚乱煮咖啡，再望向繁时，油然而生出一种大佬之感，豪爽点了两杯咖啡，诚恳邀请他去窗边攀谈一二。
苏似在那边煮咖啡，一听这话就跑过来。
她挡在受宠若惊的向繁跟前，跟舒展开刺的刺猬似的，皱眉宣誓主权道：“你没男朋友么？你跟我男朋友谈什么谈？”
“你两在一起了？”戴汐瞅着她护食的样子，挑眉嫌弃。
要是重新在一起了，苏似不得刷爆朋友圈和社交媒体？没风声就是假的。
苏似被噎住了，“我”了半天，活像被踩到七寸似的，暴躁发言：“在不在一起，他都是我男朋友！”
戴汐抱着胸嘚瑟“哦”了一声，不以为然道：“原来，也没在一起啊。”
苏似：“！！！”
苏似指着咖啡店外头凶悍发言：“你给我出去！”
“好了好了，你去那边煮咖啡，我陪客人聊聊天。”向繁揉了揉额角，双手扣着她肩膀把人挪到一边，笑了笑冲戴汐充满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她最近可能情绪比较暴躁。”
“繁繁，你没有暴躁，我就是……”苏似揪着他衣角，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扬着哭腔道：“呜呜呜，你不要跟她约会……呜呜呜……你不要跟她聊天……”
向繁头疼欲裂，显然也没想到会摊上这么个主。
戴汐吃了一惊：“……？！”
这何止暴躁，简直在崩溃的边缘。
到底要不要Alpha脸，还哭上。
向繁揉了揉苏似的脑袋，没什么诚意哄了哄道：“我就聊几句，你先去那边帮忙。”
说完把人推着到了泡咖啡的岗位上，又离开点餐台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领着戴汐朝窗户边走。
待落座后。
“她情绪，这么不稳定啊？”戴汐遥遥朝点餐台望去，就见苏似怒目圆瞪，红着眼眶活像要将她剥皮抽筋似的。
“大概是，今早又被我拒绝了。”向繁耸了耸肩，开门见山望着她，眯着眼睛笑着问：“不知道，戴小姐今天来找我是做什么？”
戴汐搅了搅咖啡，挑了挑眉，倒没想到他这么上道，沉吟了下朝他靠近了些问：“想问问你，怎么做一个优秀的金丝雀？”
向繁愣住，眼底闪过几丝茫然。
这时，苏似端着两杯咖啡朝桌子上随便一放，充满敌意望向戴汐：“咖啡，拿铁。”
送完转身又回到点餐台，目光直勾勾朝这边看，气势汹汹，哪儿还有点要哭的意思。
向繁迟疑片刻，又搅了搅咖啡，望着戴汐勾唇一笑：“戴小姐，是替谁问的？”
“替朋友问的，”戴汐撒谎面不改色，十指交叉搁置在餐桌上，认真道：“总之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她是心甘情愿的。”
向繁一语中的：“她喜欢他。”
戴汐遭戳穿了也不尴尬：“对。”
向繁用汤匙搅了搅咖啡，似笑非笑望着她道：“其实，也很简单。
“第一，散发魅力合理勾引；第二，主动出击；第三，了解他，让他感受到温暖，第四，适当示弱进退得当。不过，如果是最开始的话，我建议主动些，别太乖，特别太不乖。”
“可是他对她没兴趣，那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向繁单手撑着头，懒洋洋搅着咖啡，理所当然道：“勾引他啊。”
“怎么勾引？”
“散发魅力。”
又聊了几句，向繁回了点餐台，苏似重新黏了上去。
戴汐啧啧了几声，暗想这苏似魔怔了，好好的苏家二小姐不当，跑这咖啡店晃荡，给向繁打工。
可她没高兴几秒。
就望见戴软挽着个女A推开咖啡店店门走进来，两人有说有笑，那女A手里还提着个袋子，应该装的是ALPHA系列的碗。
戴汐在望见那女A的瞬间豁然站起身来朝她走去，脸垮得阴沉沉的，眼神变得锐利冰冷。
那女A，正是颜昭。
更准确说，是渊渊的出轨前女友。
“姐姐，这就是我女朋友，她叫颜昭。”戴软难得遇到戴汐有求于他，恰好趁着这当口把颜昭介绍给戴汐，趁着戴汐高兴，好多给女友博取些好感。
可一见戴汐冷冰冰的脸，突然不确定起来。
戴汐冷笑，视线定定落在颜昭身上，透着股凛冽寒意。
期限她还怕猜错动手不好，现在跟平底惊雷似的炸开了锅！
颜昭出轨的对象竟然是戴软！
颜昭倒知晓戴家人不如何待见她，早早做好了准备，礼貌又斯文伸手，笑道：“你好，我是颜昭。”
“TMD！”戴汐疾冲上去，一拳就砸到了她左脸上，满腔怒火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朝地上扔去：“就你也配！”
一个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个是她亲人，凭什么被这么个女人糟践？！
颜昭被揍脑子嗡嗡嗡直响，被直接抡到地上，手里提着的碗“哐当”一声就碎了。
她哪里想到初次见戴家人就这般待遇，满是不解：“戴小姐？！”
这动静，引得咖啡店里的客人纷纷朝这边看。
“我TM！”戴汐冲上去又踹了她两脚，地上的颜昭闷哼了两声，就被她一脚踩在胸口上。
“姐！姐！”戴软哪儿料到戴汐见颜昭反应这般大，眼见她那架势吓了一跳，忙拽住她手臂劝阻道：“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戴汐一把将戴软甩开，疾言厉色低斥道：“你给我闭嘴！”
这声音不大不小，可隐隐蕴含着 一股寒透彻骨的味道，令戴汐脊梁爬起一股寒意。
颜昭哪儿成想，初次见戴家人就遭这罪。
仰着头望着充满压迫感的戴汐，倏然后悔不该催戴软催得太紧。
戴汐俯瞰着她，毫无转圜余地，斩钉截铁道：“不准再找戴软！立刻、马上给我分手！”
“可是……”颜昭脸色一白，浑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戴汐转身强势拽着六神无主的戴软朝咖啡店外走，脸色阴沉得吓人。
戴软不欲离开颜昭，一听这话自然不干，拼命挣扎起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才不会跟她分手！”
戴汐把人拖到了咖啡店门口。
“你放开我！”戴软张嘴就朝戴汐手臂上咬去。
下一瞬间，戴软一阵眼花缭乱，脸上被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疼了起来。
他不敢置信抬眼望向戴汐，却见她眼神凌厉得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他一下子就僵住，呼吸微窒。
戴汐死死盯着戴软，活像要将他彻底给看穿似的。
“你……你打我？”戴软捂着脸，咬着唇都懵了。
“这巴掌，是我替你爸打的！”戴汐一想到是戴软插足谭星渊的感情，要不是考虑到他是她堂弟，扇得更重。
她胸腔微微起伏，一字一顿道：“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当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还想给她生孩子！你疯了是不是！”
戴软瞳孔微瞪，委实没想到事情被发现。
他被她凛冽目光给吓到了，一时间词穷，找不出一点点辩驳的话来，只得支支吾吾道：“我……我……”
“你什么？我限你两天之内分手，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戴汐冷酷无情道：“否则，爷爷绝不会饶过你的。”
戴软咬着唇，听到爷爷的名字心底咯噔一声，垂了垂眼含含糊糊道：“……嗯。”
戴汐把他给送回公寓，回谭星渊公寓的时候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心疼渊渊。
就她瞧见都气得要死，还不知道渊渊当初捉奸得多膈应。
她回了公寓，拧开门就望见谭星渊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正认认真真玩儿游戏。
“戴汐？”他似乎察觉到来人，看都没看她一眼。
戴汐一看他这模样，鼻尖酸涩得要命，冲过去一把抽过他手机，单手撑着沙发靠背，因着突然而显得气势十足盯着他看：“哥！”
谭星渊愣住，抬眼朝她望去，眯了眯眼睛危险道：“把手机给我。”
“你……”戴汐想说你有委屈尽管告诉我，作为金丝雀她有义务替他解决一切问题，可话到了嘴边，一看他蹙眉就焉了吧唧转了话锋，勉强扯了抹笑道：“哈哈，手机游戏有什么好玩儿的！哥！我带你去玩儿好玩的！”
既然渊渊不肯说！又都憋着赶通告！
她不如带渊渊散心，反正这两日也是看台本。
“譬如。”谭星渊不觉得这乖巧的alpha能有什么好建议。
像她这样成绩优异的乖乖牌，他自认还是比较理解的。
戴汐信誓旦旦又满含期待道：“人鱼馆，游戏厅，网吧，还有别的……”
谭星渊眼底闪过一分疑惑，沉默片刻后薄唇轻启道：“好像，有点意思。”
他眯了眯眼睛，觑见两人徒然靠近变得暧昧的距离，抬手用食指指尖瞅着她胸口推开，淡淡道：“把手机给我。”
戴汐胸口被指尖戳住时，眼里全是谭星渊充满孑孓独裁的眼神，胸腔砰砰直跳，愣愣把手机递给她。
“现在，回屋换衣服。”谭星渊拿着手机，八风不动继续打游戏，指挥道。
戴汐挠了挠头，回屋换衣服。
她换着衣服换着衣服，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好像、貌似、大约、也许马上就要跟渊渊约会了！
作者有话说第8章 【08】菜鸟雀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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