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al sea》逆天茉舞

4、第四章

　　佐助在和自己较劲，鼬离开之后一整个夜晚他没有回卧室睡觉，只是抱膝蜷身，背对房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耗了一夜。大抵还是有几个小时是睡着了的，不然哪来他的在耳畔宠溺提醒自己要去床上睡觉，不要着凉了呢。

　　毛毯，床单，枕巾是一套淡蓝色，整齐的铺在单人床上，躺在上面，有淡淡的海洋气息包裹着的感觉。类似于久远的儿时被那个人的味道包裹着的惬意，舒适，最主要的是……安心。

　　而它早已被这样或那样的因素稀释的淡如清水，不是索然无味，而是演化成生存必须。对它不是反感，而是抗拒，遏止进一步深陷。怕的不是它会变质，而是升华成一种不能逾越的禁忌。

　　捧着冷水，拍打着滚烫的双颊，对镜嘲讽的笑了。

　　怎么，不止脸，全身都跟着发烫，难不成起了什么特殊的生理变化。

　　佐助懒得去管缘由，换了身衣服，吃过早饭，抓起书包就像往常一样上学，屏蔽了成群结队的女孩眼冒桃心，压低声音的尖叫，顺便也对因自己为圆心，半径为正无穷大的所有人采取了不予理会的政策。直到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样子被班主任瞟见，一探之下方知他发烧的厉害，立刻送进了医务室。

　　———我看还是通知家长比较好，对了，宇智波同学的哥哥是在对面的高中读高三吧。

　　———是呢，高三几班？等我回办公室看看档案。

　　喝了退烧药的佐助反而意识反而多了分清醒，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听到班主任和保健老师的对话，倒是很像大声来一句‘我不需要他来！’奈何身体像撒了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真要他来的话直接从自己手机上打电话就好了。

　　就在对面，市立高中，国内屈指可数的重点高中，也是唯一一所有国家生物实验室的高中。鼬所在的班级的学生才有资格进入这所实验室。

　　现在也许就在里面，要准备他的课题演讲，要忙于和他的试管药剂打交道，还是和卡卡西……怎么会有时间来顾忌自己！？

　　最远也不会是一条马路的距离，如果是打电话也不过一两分钟。但若是执意，便是隔了千重山，万重水。

　　没有等到意料中就不会出现的人，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从外地突然归家的宇智波富岳。

　　当天家里的确还有点欢聚的气氛，鼬难得的提早回家，还关切的询问佐助的病况，只是佐助对鼬显得爱理不理。第二天到家时，鼬却和富岳吵了起来，好像是在为高考的事情。

　　说是吵，其实也只是鼬安静的听着富岳一个人在说，只是插了一两句。

　　———就算不被保送，我也能自己考进去。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交学费吧！

　　听到这一句还在玄关的佐助脚一抖，没敢出声。

　　———佐助，你发烧刚刚好，进房休息去。

　　富岳显然是注意到佐助已经回来。本来锐利的眼神变得不明意味，佐助从来不知道富岳有脾气这么大的一面，也忘了还在和鼬生气，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正对他回头的眸子。

　　鼬对着佐助做了个[进房去]的唇形，他只好进房，不久就传来大门打开又扣上的声音，是到外面说了吗？

　　大概过了十一点，才有人踏进家门的脚步，佐助惦记着鼬，一直都没睡着，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擦过自己的肩，什么也没说，连一个表情都不吝惜给自己，却还摸着自己脑袋像是说了声对不起，佐助觉得如火中烧，看着鼬微染疲倦的移步入房，又只能傻傻在原地，半天才狠狠把拳头砸在墙上，破口大骂———混蛋！谁要你的道歉！

　　鼬的确如自己所说，凭自己考进了全国有最强生物系的大学，就算是在另外一个城市，佐助也能接受，做新干线只要两个小时就能到。

　　但鼬排名第一，卡卡西就尾随其后做了第二，开学后还被安排在一间宿舍，这才叫人窝火。

　　其实这个时候佐助隐约知道富岳好像是要鼬留在市内，但是鼬坚持不同意，才会有那持续了很久的争执，那天之后两人关系似乎就闹得很僵，临走的时候佐助还是打算问鼬原因。

　　还没开口就被楼下卡卡西的慵懒喊声扼杀在摇篮里，这一次他没上楼，却让鼬更加头疼，却没有去管。

　　———不一起走，从这里到新干线车站正好路过学校。

　　———不用，我自己去。

　　———制服领结歪了。

　　鼬笑着帮佐助理重新打好领带，佐助也没拒绝别过头。直到再没有他手在下巴脖子处散放热量，楼梯口出鼬停了下来。

　　———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呵呵，在哥哥眼里弟弟就是小孩子，你可是我唯一的兄弟。

　　小孩子，小孩子……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清楚对你的心情不是小孩子的那种！

　　兄弟，兄弟……我不得不让你明白，不管我为你做什么，都只能终止在这个层面上。

　　要为这两种想法辛苦的可是他无辜的旗木卡卡西，鼬什么话都只说一半，做的事倒是彻底，佐助更好，对什么都思维敏锐，只有对鼬的事是一根筋。

　　把鼬的遗物交给佐助的时候，卡卡西就无良的在心里抱怨，鼬，你到底有多少事没和佐助说清楚，怎么好像都要我解释。

　　———卡卡西，我要亲自去一趟那个地方，这次父亲说的项目我接了。

　　———是吗？需不需要我安排住宿给我们新晋的富家公子，宇智波佐助少爷呢。

　　———哼，那是你的工作。

　　———是，是。

　　现在我来了，哥哥，我来了……你希望我把这里怎么样呢？

　　[呐，哥哥，潮水把沙堡都冲坏了。]

　　[没关系，我们重新盖一个。]

　　毁掉的沙雕可以重盖，有裂痕的爱……用更深的思念可以弥合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