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言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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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庆很快就到了。
叶歆瑶提前一天多收到了裙子，在庆典日的前两个晚上，来到了裴少哲的大房子里，接过了裴少哲设计了整整三天并且亲手做的礼裙。
裴少哲有个衣帽间，不算大，因为他的地下室全是服装展示间，都是他在各场袖看到的符合眼缘的服饰，过季的时候会把它们放在地下室的展示柜里，有时候他也会从这些设计中获取新的灵感。
从它们的设计里联想到一种线条，也是常有的事。
叶歆瑶来到男朋友家的衣帽间，觉得她在刚才的对话中像个小丑。
他的“不大”的衣帽间，比她公寓都要大吧。
她看着挂的整整齐齐的男装，其中有很多是她平常见到的，她问：“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平时你的衣服也没那么多变，你身上的金花衬衫我见了你好几次穿了，你们这么fashion，不应该一个季度啊，一个星期啊换一个衣橱嘛？”
裴少哲的眼皮挑了挑，有些无奈：“我是设计师，不是时尚买手，也不是炫富网红，这些够我穿的了。”
只要这些设计还符合他的审美，他当然可以继续穿下去，他的领带柜就有很多戴了四五年的。
叶歆瑶被他的话打动到，哇了一声，被男人敲了一下脑门，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来试裙子的。
叶歆瑶的小礼裙被黑色纱网遮住，安静地立在那，衣帽间里面的暖橘色灯光搭在上面，裙子的颜色透着纱网散发出一点光泽，让女孩无限遐想。
女孩脸上期待的嘴角一直翘着，裴少哲都看了一路了，他眼睛动动，示意让她揭开纱网。
叶歆瑶捏起一角，颤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拿开纱网，金白相辉的小礼裙映入眼帘。
叶歆瑶一眼就被裙子击中了心跳，橘色的灯光打在上面，金色与之相辉映，她发现，裙子上若隐若现，零零散散的图案，代表了什么。
她指着零散的线条，问：“这是什么呀？”
“穿上看看。”男人笑。
叶歆瑶晚上没吃多少，就等着穿合适的小裙子，她拿着裙子来到旁边的试衣间，拉上布帘，轻轻地试衣。
裙子很好穿，不过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地出来。
“当当，怎么样？”
看着女孩眼里求表扬的期盼，明明被表扬的应该是他自己，他还是配合道：“它只属于你。”
女孩故作半信半疑，她来到落地镜前，真真切切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这是她吗？
她好歹也当过叶家尊贵的小姐，也没穿过这么这么漂亮的小裙子呀！
女孩越看越喜欢，这才想起来这个图案是什么含义，等到穿到身上，撑起裙子来，她猜测：“像，翅膀？”
神似羽翼，设计却惊艳脱俗。
想要给他一个热情的、充满感谢的拥抱，就像，雪宝那样。
叶歆瑶踮起脚，男人只会下意识去迎合他，和平日的冷傲大相径庭。
被环住脖颈，女孩的头发沙沙的蹭着他的耳朵，他听到叶歆瑶甜腻的声音：“谢谢你，我好喜欢这个裙子。”
然后他的耳垂被轻轻地吻了，他甚至听到了女孩嘴唇离开耳垂的声音。
裴少哲感觉到耳垂火辣辣的，他现在只想抓住女孩，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男人抓住女孩的手腕，手搭在叶歆瑶的后腰，稍微用力往自己身边送，女孩没留神就来到了裴少哲身前。
她感受到男友鼻息的热量，听到他微微加重的呼吸声，这里只有两人，裴少哲打了个响指，智能灯熄灭，只留下衣架旁边的小橘灯。
在微弱灯光下，两人的面孔却在彼此越发深刻，越来越近，直到两人都闭上了眼，他们甚至都没注意是谁先闭上了眼。
一向做什么都要问“可以吗”的裴少哲没有再问，双手虔诚地抚上女孩的脸颊，无比珍重地吻下去。
叶歆瑶感受到男人唇瓣的贴近，直到触碰，她一时忘记了呼吸，只听到两人的声音，还有自己心脏的狂跳。
她以为两人的初吻，会是平淡的，浪漫的，收敛的。
开端的确是这样的，对方收敛克制，带着无比的珍惜。
也许是她也向回应自己的感情，就把自己倾向他一点，对方愣怔了一瞬间，接着就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一阵风席卷了她的口腔。
温柔的吻只是一个渺小的开端，就连裴少哲都觉得这个吻应该是珍重怜惜的，反正不像现在一样不受控制，他也不知道舌头就伸出去了，全凭自己的意念来吻叶歆瑶。
吻到两人都红了脸，才不舍地放下。
叶歆瑶吞了一下口水，这一吞咽听在两人耳朵里。
她有些不好意思，没敢看男人。
裴少哲的嘴唇带着晶莹，两人都有，他舔了舔唇，庆幸自己关了灯，否则他真的会在女孩面前露馅。
他凭多年的意志压抑住渴望，哑声：“脱掉礼服。”
女孩愣了一下，脸色通红：“啊？”
裴少哲撇过头：“穿上自己的衣服。我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衣服。”两句话驴唇不对马嘴，叶歆瑶也没get到他的点，只本能地听他话。
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这件衣服有一定程度的破损。
叶歆瑶慌慌张张跑进试衣间，冲外面的人喊：“开灯呀！”
裴少哲打了个响指，房间瞬间灯火通明。
*
周年酒会当晚
裴少哲换了一辆车，与平日的商务风不同，这次换了一辆法拉利跑车。
叶歆瑶穿着心心念念的裙子，挽着裴少哲的手臂，走得极其小心。
“鞋子不舒服吗？”裴少哲停下来，问道。
女孩有点没出息：“鞋跟有点高，我怕跌倒。”
裴少哲无奈：“叫你当时不听我话选了这个跟高的。不过你就算跌倒了，我也不会觉得你丢脸。”
他自认为说的完美无瑕。
叶歆瑶：“那倒不是怕你丢人，我怕弄坏裙子。”
此时漂亮礼裙在叶同学心里的地位暂时超过了裴少哲。
裴少哲：？？
*
“老弟，可算来了。”乔司麦走来，身穿一身绯红唐装，手上端着高脚杯走来。
看着中西结合的老外，裴少哲同他握手，然后挽着叶歆瑶：“这是我女朋友，这是我和你说的乔老板。”
乔司麦呵呵道，看叶歆瑶越看越喜欢：“不用理会他，叫我老乔就行。”来到中国，他已经很久不用自己的姓氏了，所谓入乡随俗，就用“乔”姓。
叶歆瑶也是个自来熟，裴少哲的朋友不会差，她笑眯眯道：“嘿，老乔，我叫叶歆瑶，叫我小叶就好。”
就当乔司麦当起了公公角色的时候，助理走来跟他说了些什么，叶歆瑶听不懂北欧小语种，但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英文名。
也许是助理有口音吧。叶歆瑶安慰自己。
*
裴少哲来到这里已经不是纯粹给乔司麦的周年庆捧场了，早在他进入这个会场时，所有目光都在他身上。
虽然裴少哲不喜欢过多的社交，但是来到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鳄，无论是有过合作的，还是没有交际过的，相互认识总是不错的。
他让叶歆瑶去自助餐那里吃些东西，让她随便逛，此时叶歆瑶吃蛋糕吃多了，走到了外面。
外面是一片花园，花香和晚风让她略微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你果然来了。”身后一个男声传来，叶歆瑶觉得这个语气很熟悉，但是音色从未听过。
叶歆瑶回头，看到了一位身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刘海很自然地放下来，给人一个很容易亲近的感觉。
然而叶歆瑶知道这个人有多么不好接近。
“你……”
在这个世界，她从未遇到过言渝——化验室的组长，也是言家的继承人。
“叶小瑶，对吗？不用装作不认识我。”言渝戴着金丝眼镜，挂着眼镜链，月光被镜片反射，叶歆瑶透过那一抹模糊，看到了那个令人陌生的眼神。
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她有个叫“叶小瑶”的ID。
她慌了。
“这位先生，我叫叶歆瑶。”叶歆瑶纠正他，故作一副非要纠正自己名字的样子。
言渝信步走来，宝蓝西装随风带出一丝薰衣草香气，叶歆瑶抬头。
女孩攥紧拳头，薰衣草是言渝最喜欢的花草。游戏里的他是阴郁王子，若是进入他的个人线，那就会被这个病娇缠住。
“哦？这样啊，可是我都是叫你‘叶小瑶’叫惯了。”言渝根本无所谓叶歆瑶到底叫什么。
叶歆瑶不能装傻了，这个人出现了“差错”，她得知道该怎么处理。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进入这个世界的，不够看到你还是蛮惊讶的。”
“你为什么知道我？你没‘见过’我。”叶歆瑶问。
言渝垂眸，语气充满了慵懒与无奈：“可能是‘重生’吧。就像你在这里一样。上一世我和你达成HE结局，我的倩倩远离我，为此，我对你悔恨不已。”说到最后四个字，他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叶歆瑶想起来了，虽然她没进入言渝的个人线，但是她是知道言渝有个前女友的，叫倩倩。
“什么意思？”叶歆瑶没懂他的意思。
言渝一脸轻蔑，看着叶歆瑶的脸，以及她迷惑的眼神，觉得她很讨厌。
“上一世我被迫按照程序来和你邂逅，导致倩倩离我越走越远。这一世，我是来警告你，离我们远点。”
叶歆瑶被讽刺的一头雾水，她搭起肩膀，眯眯眼，生气的样子与裴少哲相似度达九成九。
“那你放心，我的上一世是和我的裴少哲度过的，这一世也是如此。至于言先生您，大可放心。除了裴少哲，我对你们一点兴趣都没兴趣。上一世，你找错人了。”
被原本没好感的人倾下一头雾水，叶歆瑶脾气好不到哪去。
言渝愣了愣，看她眼神很真诚，星眸里的愤怒不像是假的，他收敛了一些情绪：“那再好不过。”
叶歆瑶本想离开，想到什么又转身叫住言渝。
“言先生，你怎么会有‘上一世’的记忆？”
这样的话，是不是裴少哲、唐丞他们都有？
言渝听到后也很认真地回想：“我不确定他们有没有上一世的记忆。醒来的时候，上一世的事情历历在目，而且我求证过，那都是真的。”
“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精神出现了问题，可是倩倩还在我身边，直到你说上一世跟我没关系，我觉得，我真的重生了。”
叶歆瑶问：“上一世，你的结局是什么？”
“九月十七号，你与我达成‘盛世浪潮’HE结局，在海岛完成婚礼。”言渝回忆着。
叶歆瑶愣怔，缓缓说：“那天，你和‘她’婚礼开始前遇到了意外袭击，拍摄外景的仓库意外爆炸，你们运气很好没有受伤，选择来到了海岛继续你们的婚礼……”她一直在强调“你们”，她从来不是言渝爱情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言渝点头：“对，怎么了？”
叶歆瑶的眼角掉了几滴泪，再也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崩溃。
心脏似乎被镰刀划烂了，一阵阵让她疼的要死，她笑得很难受，嘴巴颤抖着：“九月十七号，我和他拍摄繁琐的婚纱照，仓库意外爆炸，他把我护在火海，唯一的救生圈在我身上……他死在了，我们的婚礼前夕。”
说到最后，叶歆瑶站不起来，她真的不要再回忆那天是怎样大火滔天了，游戏里的画面只有那几幅图，可叶歆瑶越想越看到了真实的场景，她现在甚至听到了火焰咔咔的烧焦声。
言渝看她情况不对，蹲在她身边，拍拍她的背：“你……”
“算了，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了，你已经来到这里了，会没事的。”
叶歆瑶擦掉眼泪，说话还是不利索：“我知道这个世界与游戏里有偏差，我不会让我们的结局重蹈覆辙。”
语气颤抖，却有前所未有的坚信。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言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