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杯茶｜消费不起的红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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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大早开完例会，于葳莛照例去买咖啡。排着队发呆，收到陌生好友申请：「Hello 亲爱的，我是Stella呀」。
刚通过申请，对方急不可耐发来消息：
「亲爱的，我们两个部门马上要合并了，你这两天有空我们碰个头好吧，我要跟大老板，就是最大的那个老板汇报工作计划，需要了解一下你这里的需求。」
于葳莛蹙眉。这还没正式官宣，就已经宣告了主权？
一边回消息，一边跟着队伍往前挪动，低着头没注意到前后距离，一头撞在前面的人的背上，赶忙道一声抱歉，继续斟酌着词句。
鹿心鸣排在买咖啡的队伍里，随着队伍向前挪动，一边听着微信留言，忽觉后背被狠狠顶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人竟然撞了人浑然不觉。他转过身，取下耳机，默默注视着后面那人。
这人还在敲字，输入后又删除，看上去很犹豫不决的样子。
「我说。」鹿心鸣终于忍不住发话，「你… 」话没说完，又再次被撞一下。
低着头的于葳莛，依着惯性向前走着，不想又一头撞上前面的人，前面那人伸出一支手指，点在她的头顶，将她向后推开，力气不大，但不太有礼貌的样子。
「你撞到了我的第十根胸椎。」于葳莛抬头看到面前的人，倨傲地俯视着她，不太开心的样子，见她终于肯抬起头来，那人继续道，「两次。」
「蛤？」什么鬼。
「你很没有礼貌，撞人要说对不起。」那人冷眼加冷语，看上去也没有多少礼貌，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好意思，刚没注意。」于葳莛仰头看他一眼，继续低头看手机，在鹿心鸣看来这一无视他的姿态，反而弄得他没了脾气，但又非常不爽。
这女的，好没礼貌。
这男的，好没礼貌。
两人内心各自嘀咕了一下。
鹿心鸣买完咖啡，顺势扫一眼于葳莛，冷着脸离开。忍不住内心吐槽了一番：「呵... 一条微信发半天。」
于葳莛发完消息，抬头正轮到自己，头顶传来一阵闷哼，她转头扫了一眼鹿心鸣的背影：「靠，这男的刚是不是哼我？！」
今天买咖啡的人巨多，乌泱泱一片挤在操作台前，于葳莛找了个角落发呆。Stella约她下午一起开碰头会，她的内心是拒绝的，这个「死呆啦」…… 有病吧！
于葳莛沉浸在自己的内心戏中，无意识地扭头扫了一下旁边，角落的另一边正站着鹿心鸣，冷着脸看着于葳莛。
没有表情的于葳莛看上去有一点凶狠，在鹿心鸣看来，这女的刚刚很不满的瞪了他。这个矮小的女人，撞了人还挺理直气壮，在鹿心鸣的审美里，她算是清秀乖巧的类型，但是她很没礼貌！
在于葳莛的眼里，墙角另侧的那个人…… 腿好长，他是不是刚那个「第十根胸椎」？虽然脸色挺冷，但长得还挺好看，但他刚是不是哼了我？没礼貌，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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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葳莛工作很多年，其中有过几次与人当面争执，各自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肯退让，失了沟通的耐心，那种感觉还是挺糟心的。但都没有今天的碰头会那么糟心。
Stella带着她的助理艾米一起，全程Stella一言不发，均由艾米代为发言。于葳莛单刀赴会，因为她没有助理，她不知道总监还能有助理，他们这条线的所有总监都没有助理，果然他们是最穷业务线。
艾米间接背靠大山，对于葳莛非常没有礼貌，明着是让于葳莛提需求，但又频频打断于葳莛，「你觉得这个有必要吗？没有什么必要呢，这个一定做不起来… 」
最后于葳莛只能停下来看她表演，见她越来越带劲，于葳莛终于冷淡地提醒她，「总监提出的项目计划，最终由老板拍板定夺。」后半句话于葳莛没有说出口，她不太忍心用职位的高低来压制对方，公平和平等一直是她追求的底线，但此刻这些人一直在她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Stella听出了于葳莛的不悦，连忙出来打圆场：「葳莛是这样的，你要知道，我要汇报的对象是大老板，就是最大的那个老板，我需要非常清楚的知道哪些计划是你一定需要的，预算有限，你知道的。」
于葳莛忽然觉得一切都很可笑，最大的老板，就是你靠山的老公嘛，知道你背景硬，不要再反复强调了（摊手.jpg）
「Stella是这样的，你要知道。」于葳莛挂起微笑，声音还是清清淡淡的，仿照对方的句式说道，「你是来我们部门，还是我们两个部门合并，目前我还没有接到正式的人事通知，你需要向大老板，就是最大的那个老板汇报，没问题，我的需求就是这些，一条都不能删减，建议你如实汇报，再由老板自己决定需要删减哪些，毕竟我们都是打工的，老板自有打算，你知道的。」
说完，于葳莛便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淡淡地看着Stella和艾米将整出戏演到最后，大家互相道别。
今天，尽是遇到一些没礼貌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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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薇拉去卓宁店里试新菜。
薇拉听完于葳莛今日奇遇，捧腹大笑：「所以你就是不靠谱磁石啊！」她笑的太大声，引来隔壁桌侧目。
于葳莛自学生时代起就有一个绰号「不靠谱磁石」，拜这位王小姐所赐。薇拉坚持认为，有些人体质特殊，专门吸引一些不靠谱的人，就像有某种磁力，而于小姐，拜托你认清自己，你就是那枚蒸不烂煮不熟捶不破炒不爆响当当的不靠谱磁石本石啊！
「神经病啊… 」于葳莛用叉子不停戳着盘里的菜，「你不要再笑了，当心断气。」
「你才是不要再戳我的菜了，当心我揍你。」晚上客人多，卓宁亲自端菜出来，路过她们那桌，顺道丢下一句威胁。
「看吧，我这一天，尽是遇见没礼貌的人了。」于葳莛耸耸肩。
说着抬头，正看到餐厅门打开，进来两个瘦长的男人，像两座铁塔堵在门口。哟呵，这不是「Mr. 第十根胸椎」嘛！
就是那么巧，四目相撞，宇宙崩坏。
于葳莛挪开眼，假装没看见。
「两位美丽的小姐，跟你们商量一下，拼个桌，不介意吧。」卓宁和门口那两座铁塔说完话，过来她们这桌。
薇拉转头看了一下，哟呵帅哥！立刻同意。于葳莛来不及阻拦，只能白她一眼。
鹿心鸣一路看着于葳莛走过来，走到于葳莛身边又折返，礼貌地对着薇拉说了声「打扰」，而后便在薇拉身旁坐下，权当于葳莛不存在。靠，真是没礼貌啊！
在看了一会菜单后，鹿心鸣的同伴，扭头扫了一眼于葳莛的餐盘，轻声问到：「不好意思，你这份餐是什么，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薇拉立刻满脸堆笑向他们推荐新菜式，而后转头看向于葳莛：「所以你准备怎么对付红茶小姐了呢？」
于葳莛蹙眉望向薇拉，你认真现在要聊这些吗？而且这无缝衔接的句式是闹哪样？所以，所以什么啦？
看她没反应，薇拉以为她没听懂，继续道，「抢你工作的红茶女啊，你接下来准备怎么跟她斗？」
于葳莛尴尬地扫了一眼她身旁的鹿心鸣，这厮沉浸在菜单里，但分明挑了下眉，嘴角微微牵动，一副「呵，这就是你的水准」的表情。靠，你judge我！于葳莛气死了，强压着怒气，瞪一眼薇拉。
「打算辞职。」
鹿心鸣抬头看了一眼于葳莛，又继续看菜单。四目又正好相撞，于葳莛内心的小宇宙溃散了，她的骄傲被吸进了虫洞，这一刻，她仿佛理解了什么叫做「我人没了」。
「要不要喝红茶？新到的。」卓宁过来点完单，顺口问于、王二人。
「不喝，消费不起。」于葳莛赌气。
「我要。」鹿心鸣对卓宁笑一下。
靠，垃圾！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杯茶｜消费不起的红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