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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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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泽田纲吉的印象中,偶尔回忆起来的关于幼年时代的事情,总出现在眼球前的,能想起来的,大概就是那么几个人,其中并不包括他的父母。
他从刚开始记事开始,就开始习惯一个人生活,实际上他也并不能说的上是完全的‘一个人’,他不是没人照顾,安德森与沙伦小姐把家里的一切照顾的井井有条,当然也包括作为这个家这个宅邸一部分的泽田纲吉。
并不知道是沙伦小姐不怎么喜欢在上班的时候说话的关系,还是这座宅邸已经寂静习惯了,泽田纲吉小的时候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怎么爱讲话了,况且他还属于这座宅邸的主人的一栏,所以必须总是被尊敬的对待。
结果他就养成了现在这样一副看起来十分自闭冷漠的性格,偶尔说的那么几句话,看起来也不带有什么感情,待人礼貌,尊重,但是高人一等的气质又十分的明显。即使后来上了学,开始和同龄人一起生活,却也并没有要真正融入这个所生活的世界之中的倾向。
就是这样的泽田纲吉,他有一个秘密。
每当人们在夜晚安详入眠的时候,泽田纲吉就在梦里观看着另一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有着另一个自己,和优秀的泽田纲吉不同,那个自己是个又蠢又笨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柴。
这几乎是从泽田纲吉开始记事时就开始持续进行的事情了,最开始梦里的自己也和自己一样是个刚记事没多久的小孩,那时候的泽田纲吉还不太能区分梦境和现实,一度以为那个小孩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他有的时候还会在那个在酣睡或是玩着泥土的孩子面前说些话,即使对方从未回应,却依然觉得某些缺少的东西自然而然的被填补了一般。
现在想想,也许从一开始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沦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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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长大了点之后,泽田纲吉先是明白了那个小孩原来并不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而更加接近一种自己的臆想,好像是在观看一场自己不知何时去当了主角的电影,只要睡着了,就自动放映了。
然后他知道了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一直做这样的梦。他觉得这应该是一种自己生了病的体现,类似于不停的打喷嚏流鼻涕,或者持续头脑昏沉身体发热,这些让人难受别人却不会有的感觉。每次这种时候,只要和沙伦小姐说一声,她就会为自己准备药片,吃掉了就不会再难受了,变得和别人一样了。但是这一次,他却不打算和沙伦小姐报告,因为并不想治好。
比起每天面对面部表情基本没有波动的家庭教师丽可太太,或是总是不动生息的沙伦小姐与安德森先生,也包括偶尔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父亲母亲,他更喜欢去面对梦里的那个世界。
和自己相同的,梦里那个叫泽田纲吉的小孩也在一天天长大,他似乎只有母亲陪伴,却是个十分温柔的妈妈,总是亲切的叫他Tsuna。
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泽田纲吉,比起泽田少爷,或是直呼姓式,最亲近的称呼是父母叫的‘纲吉’ ,这是一串发音很长的名字,听起来格外气派。
Tsuna并不是个多么聪明的小孩,或者说根本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废柴,这也是泽田纲吉日益发现的。从幼儿园的时候就不合群,都不用大一些的孩子,同龄甚至比他还小的小孩就能轻易把他弄哭。哭过之后却又可以什么都忘记了,轻易恢复原状,露出一脸轻松的哧笑,好像什么都影响不到他一样,不可思议的小孩子。
泽田纲吉也曾试图在他哭泣的时候安慰他,但是从来没有被听到或察觉。
毕竟他确实无法干涉那个世界的任何事情,他只是个旁观者。
更多的时候,Tsuna是和妈妈在一起的。因为没有朋友,运动细胞也不好,他用不着和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或者凑在一起打当下十分兴盛的棒球游戏。双休日的时候往往一整天都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看着妈妈刷碗,洗衣服的时候就蹲在一边,晾被单的话在下面的空隙来回穿梭,如果妈妈在发明新的小点心的话则负责试吃。
有的时候泽田纲吉一觉睡醒,看着空荡的房间会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但具体是什么滋味,在那个依旧有点幼齿的年龄还形容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