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珝诺

2、叙旧惹得祸

　　周六早晨，艾君做早饭。她将冰箱翻了个便，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她穿上衣服带上手机，在手指刚刚触碰到门把手时顿住了。随后，她就推门进了艾言的房间，将被子一掀把还在酣睡的艾言揪了起来。

　　艾言还有些发蒙。他坐在床上，睡眼朦胧看着艾君将他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

　　“今天周六。”他提醒到。
　　艾君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她将衣服往艾言的床上一扔。

　　“我要出去买菜，你收拾收拾赶快出来，我可拎不了那老些东西。”

　　说白了就是懒。她走出了艾言的房间，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
　　艾言无言看着紧闭的门，栽到了床上

　　于是艾君便带着艾言来逛超市，顺便再上新华书店买几套卷子给自己，高中开学也就剩不几天了。
　　她边看表，便在蔬果区挑选菜品。

　　姐弟俩长得很好看，总会引起他人的侧目

　　艾言懒散的趴在手推车上，看着艾君在一捆二十五的菜与一捆二十的菜前纠结。
　　“二十五的太贵了，二十的品相还一般。”
　　艾君将两颗菜举起，展示在艾言面前。

　　“啧，那就买二十五的吧。”

　　艾君将菜放入手推车。

　　艾言顺着姐姐的步子往前推车，当艾君再次驻足时，艾言还是没忍住拿出手机刷了抖音。

　　今天天气很好，不闷不热。要不是艾君要出来买菜，他睡饱后可能会去楼下的公园看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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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弟俩买好菜后，驻足到零食区。艾言也没忍住挑了一袋网红薯片，打算回家和艾君尝尝。

　　突然，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艾言的胳膊，艾言白皙的胳膊上瞬间多出了一个掌印。

　　艾言皱着眉头回头看去，刚想要说些什么。

　　“这不是艾家那两个？几年没见长了这么多？”
　　一个大概有五十多岁的卷发的女人笑到，声音又尖又响。艾言忍住堵耳朵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女人。
　　“是张阿姨吗，好巧。”

　　艾君率先微笑答应着，她反握住艾言的手，将他往身旁拉了拉。

　　“可不，你们搬家以后可没见着过你们……哎呦，这言言啊。白净的，长得可真俊。”
　　女人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
　　艾言也没给她面子，抬起手将她的魔爪抚走。

　　“脾气还挺大”女人阴阳怪气的笑到“我想想，你妈走了几年了……应该有四年了吧，言言今年六年级？”

　　真讨厌，总有人喜欢揭别人的伤疤。

　　艾言皱着眉第一时间抬起头，望了望艾君发白的脸。
　　艾君似乎陷入了茫然之中。她听完女人的问题，便死死的盯着手推车内的花椰菜，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没有再去接女人的话。

　　自从母亲去后，姐姐只要听到半点关于她的消息就会心痛不已。这让艾言的冷淡的面庞上终于闪过一丝担忧。但这丝情感转瞬即逝。他抬起胳膊，紧紧握住了艾君纤细的手指，想要给予她一丝安慰。
　　艾君转头看向他，眼里泛着点点晶莹。

　　艾言突然想起，前几个月姐姐放学回来，闯入他的房间，趴在他的床头痛哭流涕。他正在写作业，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看到此场景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
　　少年蹲下来，捡起姐姐的书包，将手贴在她的后背上。
　　女孩噎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揽过他的胳膊，紧紧的抱住了他，哭的近乎崩溃。

　　艾言也是头一次看到姐姐哭的这么凶，缓了缓也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拼起支离破碎的家，虽然被划破了手，却很坚强忍住不落泪。但总会有一个碎片划开了她的疤痕，使她痛不欲生。

　　艾言沉下脸，环住艾君的腰肢，眼神透出丝丝恨意，与些许凄凉。

　　………

　　想到这，艾言便心生怒火，他一手拉着艾君，一手推着手推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走之前，他还没狠狠的撞了女人的胳膊一下。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女人尖声的不满到。

　　艾言懒得理她。

　　出了收银台，艾言松开了艾君的手。

　　他望着姐姐，忍不住开了口
　　“你理她做什么？”艾言像是在质问艾君。

　　见艾君没有任何答复，艾言也突然烦躁。指甲陷入自己的掌心。

　　“是，妈葬礼她是来了。那她是来干什么的？葬礼来蹭饭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讨好他们那样的垃圾，都几次了？几次不是这样的结果？”

　　他很少说这样长的一句话。等到尾音末下，他扶着手推车 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艾君愣愣的看着他，竟觉得心疼。

　　艾言比艾君小了四岁。虽然自己一直在料理他们的任何事情。但是艾言却有着他们是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有时艾君也对他沉稳的心思琢磨不透。
　　像他这个年龄的小孩，不应该欢声笑语，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而且，自从母亲死后，艾君就再也没见艾言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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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缓站起身，稳定情绪后，朝艾言的发顶揉了一把。

　　这是艾君的习惯性动作。艾言抬起头，看见姐姐正向他温柔的笑着。

　　“走了傻子，你推车。艾方好像又往这边打钱了。今天我带你奢侈的玩一天。”

　　艾方是父亲，另艾言作呕的父亲。

　　如果没有他，一切还会像几年年前那般美好。

　　但他忽略了后句，应了一声，抬起腿跟到姐姐身后。
　　艾君叽叽喳喳的跟他抱怨着高中开学延期的事情，往常艾言只会选择性耳聋，但这次他却听的认真。

　　姐姐她……这是又开心了？
　　不愧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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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害怕那些灰暗的回忆

　　就算那个人不再去牵你的手

　　但只要记住，

　　不要忘记那些流过的泪的温暖。

　　生活还要继续。

　　而我，永远在你身边。

　　…………

　　艾君带艾言去了书店，处了几套高中卷子，还未艾君精心挑了几册比较贵的小升初习题。

　　确实够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