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Ⅺ幕 Ansel说,你编了20年的故事,演了20年的戏码早就没有观众了。 ...
-
Ⅺ幕 Ansel说,你编了20年的故事,演了20年的戏码早就没有观众了。
姐姐20岁生日前一晚的Party。
后来,一直都成了爸爸的忌日。
爸爸其实是一个有洋房有私车的男子。
只是所有人都说,他被蛊惑了。才会去迷恋,无止尽的终结。
那时候,我想我从未记住过妈妈的脸。
只有血红的枫叶。
风掠过时,枫叶就会哭。妈妈说。
那场生日会上,Ansel是最后才到的。
我躲在房里,用被子捂住耳朵……假装听不到午夜十二点楼下的欢腾。
然后,突如其来的。
电话的铃声还是穿透了被褥,刺激到耳膜。
我忽然觉得,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奇迹。
很空洞,我却没有了懦弱。
“姐姐,你该吃药了。”我站在楼梯口,用嫣然的笑容说,“今天这么热闹,如果再不控制情绪……恐怕姐姐又要做‘坏事’了。”
“若……你在说……什么?”
“姐姐,你怎么在颤抖?连语气都变了。”我故作亲昵地靠近姐姐,闻到她身上清雅的气息。不似香水。“你有病就应该回房间。你想让今天成为你最后一个神智正常的生日么?”
“你这些话真是毫无新意。” Ansel突然把姐姐拉到身后,依旧是那种冷然的口吻。说,“你编了20年的故事,演了20年的戏码早就没有观众了。”
“Ansel,原来你这么肤浅。你还不懂么?姐姐……才是演技超群的——疯子!”我刻意地缓缓了说,“姐,你把Ansel当成什么呢?你分明已经勾搭上了Ansel的学长,为何还不愿放手……你好贪心。”
姐姐不会知道,我一直都在撮合他们。
Ansel也不会知道,我从失至终都是她的屏障。
“霓……”Ansel握着姐姐的手,蓦地松开。她一瞬间的回眸,注定,绝望与悲恸如期而至。
有人说,很多事,在放手的那一刻,就已死去。
“还有……姐姐,爸爸——出了车祸。司机已经是尸体了。”我径自平静地坐到沙发上,甚至有几分欣喜。擦过姐姐的身边时我低语说,“我看到了,是姐姐在给司机的参茶里放了安眠药。”
那一刹那,我听到姐姐很沉重地喘息。
她想说话,却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声音。
爸爸临死前,他说要姐姐照顾我。
就仅仅是这样。
之后就一直撑着浑浊的眼眸,出神地看着我。
我不懂那种眼神。
一个枯竭的男子,在被死神笼罩前……他就这般地姿势。
他们说,父亲是睁着眼睛被火化。
可是那种神态,却不是死不瞑目。
清明时节吊唁父亲的那一晚,我独自站在门外。
他们说,这一夜……是鬼的节日。
为了完成未了的心愿。
姐姐的病又复发了,她是相信了我即兴编的故事。
家里,变得只有视线在交错。总是影影绰绰地让我想到父亲。
我一直等到午夜。
我一直看着湫隘的小巷。
我一直站着,化成路灯下的影。
之后,印象中……看到Ansel。
她说,恨我——也许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