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下》梓鸠

2、第 1章

　　天使战争首战大败，天雷地火落地，残缺不堪的灵质混杂在血腥味与土腥味之中，四处充满不安与惶恐，上帝似乎不再是人们可以依靠的神，天地间一片地狱的景象。
　　一些人类怕自己受到伤害，竟想到找恶魔做交易，交换来永恒的力量，不老的身躯，却禁锢住自己的行动。地狱之子联手不忠者该隐，魔女莉丽□□骗人类，从此新的种族出现在世上，他们以人血为食，肌肉发达，力量惊人，惧怕阳光，外貌俊美，与常人无异。人们称他们为吸血鬼。而其他异族也就此产生，无论是野兽幻化为人型还是冤魂现身，各族并存，各自为营。
　　天使之战大大削弱神柱的力量，血族能力不断强化，他们有些人不再惧怕阳光，不死之身。而生活了千年的血族耆宿以人类之血无法饱腹，只得获取同族之血才可生存。经上古耆宿商讨决定封印自己，不再残害同类，由此沉睡来稳定自身。
　　上古耆宿沉睡之时，定下血族六条戒律以保后世可安全生存，不与人类挑起战争，不得伤害同族长老，并建立起本族特殊秩序，须经长老同意才可转化人类为血族，而只有凡卓族具有纯正血脉，以统领血族生存。
　　规则之下，暗流涌动。新兴后代不满长老避世的做法，自觉血族能力高于人类，暗地成派，破坏人类与血族间的平衡。
　　传说凡卓族贵族王室下私立一支名为“使者”的组织，供统治者直接调遣，保护贵族，暗杀那些不守规矩的偏执者。
　　教会心觉以凡人□□无法阻挡异族，召集世间能力者，以巫师血液为引，借“不灭”祝福注入神力，使其能力与血族不相上下，这种组织称为“血猎”。

　　幽暗的城堡里，烛火摇曳。石阶上宝座伫立，血族统领斜靠在椅背上，酒杯倒映着赤瞳，与金发交相呼应。
　　不知从何处闪身进入的血族部下跪在阶下“偏执者动手了。”
　　宝座上那位眉头微皱，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又将嘴角残余舔尽道“伊尔韦斯，不是告诉过你，不用向我跪拜，我不是你的王，我们只是好朋友。”
　　“是，兰德福尔克公爵。”伊尔韦斯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偏执者那边已经对坎贝尔动手了，那些人类在睡梦中被偷袭，死伤惨重。”
　　“那些废物，最近活动的很频繁，你们几个人给我看紧他们。”
　　“我们派去的人一切顺利，我会继续看着的。另外，狼人那边已经派人去坎贝尔了，他们似乎发觉了，那些入侵者不是您的人。”
　　兰德福尔克轻笑一声“近几年我跟那边交往甚好，就是怕那些废物往我身上泼脏水，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动向么。”月光下，那张俊美的脸庞多了几分阴郁“也就人类愚蠢，只配当棋子。”

　　坎贝尔遇袭，血猎倾巢而出，巫师指引人们往教堂避难，但还有大部分人民被血族偏执者堵死，成为猎物。
　　一栋民居中，血族朝女人扑去，孩童哭叫声不断，女人却将自己身旁的小儿子推向吸血鬼，自己跑了出去。男孩哭喊着，赫尔南德斯不顾一切地撞向吸血鬼，他不能看着弟弟死在这里。
　　“哥哥！！救命！！哥哥！！”男孩不断挣扎着，赫尔南德斯瘦小的身体怎能对吸血鬼造成伤害呢？自己被一脚倒在一边，撞在衣柜处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赫尔南德斯逐渐恢复意识，刺鼻的药味涌入鼻腔，自己已经躺在临时医疗室的病床上，门口一位穿着特制战斗衣的少年正在跟修女交谈。他想起身，但是浑身肌肉传来刺痛，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我……我弟弟呢？”他对着门口发出声音，想引起注意。好在门口的少年似乎听到他的声音，转身过来，蹲下附身在赫尔南德斯嘴边。
　　“我弟弟，他……”
　　“对不起，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而亡了，我们只救下了你。”
　　“兰汀斯阁上，您母亲召您回去。”门口的修女说道。
　　兰汀斯站起身，走之前不忘对赫尔南德斯说“你应该好好养伤，活下去，你弟弟会在神界看着你的。”
　　小修女进门帮赫尔南德斯换药，纱布一层层褪下，随之裸露出大片伤口，大部分伤口根本不像新伤，最显眼的一道伤口似一条狰狞的蜈蚣卧在他左侧的脊背，从肩膀延伸到后腰处，是一道鞭痕，胳膊上也有规则的圆形烫伤，应该是烟头烫下的。
　　修女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即使看过那么多伤员，她还是一惊。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也许长期经受着父母的虐待。她放轻了手上的动作，默默换药。良久，她开口“兰汀斯阁上正在筹备招募新的血猎，就在圣音教堂。如果你没有地方去，可以去那里看看。”

　　“母亲，您找我。”兰汀斯回到教会，他知道母亲要说什么“我不能亲眼看我的子民受伤，我也应该去保护他们。”
　　“兰汀斯，你没必要去前线也可以很好地保护他们。”女人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划过带血的战斗服“我不想让你走你父亲的路。”
　　兰汀斯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
　　“我只想你保护好自己。”

　　这样规模庞大的袭击还是第一次，坎贝尔经受住那么多次夜间突袭，还是被血族庞大的人数大伤，死伤惨重。当务之急是招募更多血猎填补空位。
　　次日，兰汀斯亲自坐镇招募现场，每位新人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人头攒动，目光所及，他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正在通过木桩，轻盈地身姿，让四面而来的水球擦身而过，却碰不到他分毫。兰汀斯问身旁的人他的名字，原来是赫尔南德斯。
　　“阁上，他已经通过了前面的迹象考核，是个可塑之才。”
　　兰汀斯点点头，又低声说了什么“好的阁上，马上去办。”

　　“听说了吗，那个新人直接被调去核心‘使者’那一组了。”
　　“似乎是阁上亲自下的令。”
　　……
　　这里是血猎训练营，一个叫卡佩丹的地方。
　　一个少女坐在角落里，黑色斗篷挡住了她的脸，只是在角落里将短银剑甩出又收回，百无聊赖。
　　“利亚，你不去看看来的是谁么？”另一个少年从别建走进来。
　　“有什么好看的，新人不是都一样么。”名叫利亚的少女收起手中的短刃，头也不抬道“莱阳，你去看他们考核了吗？”
　　“我对他挺好奇的，他好像不太一样。”莱阳在利亚旁坐下“你姐姐还没回来么。”
　　利亚眸子沉下，姐姐对她似乎很重要，又不愿别人看出“嗯，习惯了，她跟着那群老骨头，没事的。”
　　莱阳刚要开口，利亚站起身来说：“去看看你说的新人吧，‘使者’不欢迎没能力的新手。”
　　赫尔南德斯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入职‘使者’，这让同期的新人十分嫉妒。
　　“这位是‘使者’的队长，拉亚小姐。”带路的人介绍道。
　　“我叫赫尔南德斯。”简短而有力。
　　利亚从赫尔南德斯眼中看出来暴戾和悲伤两种东西，她看人一直很准，可能跟姐姐是巫师有关吧，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希望你尽快适应这里。”利亚看着眼前的少年，细长的眉眼颇像个女子，与他眼底的东西格格不入，要不是因为个头和健硕的体格，顶着一张比女子还要美的脸，会让人浮想联翩。
　　“不要拖同伴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