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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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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s a beautiful madness
在我的灵魂深处
Inside my soul
竟生出一个强烈的疯狂念头
And I can\'t stop(Stop)
但我不能停止(停止)
Thinking of you
想你
Walking on a lonely avenue
走在僻静的林荫路上
Are you
你也如此吗
Are you
你也如此吗
Are you
你也如此吗
My love is so wild
我的爱如此热烈
Please give me a sign
请给我一个信号
………………
收音机的信号或许是受到雷雨天气的干扰,随着车 的一上一下有些卡顿地放着DEAMN的sign.
现代诉说爱情的旋律配上车内两个老古董吸血鬼加一人类少女,在这诡异气氛中如陶醉于自己美妙歌喉的百灵鸟般娓娓道来。
德米特里坐在前座,今天是雨天,他却带着一副墨镜,塞西莉亚无法看见他眼角的笑意,不过他那白皙脸庞上的红唇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和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她的目光无不彰显出了他的好奇和兴致勃勃。
而当凯厄斯朝他瞪去时,他又马上装作严肃的样子,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手里紧握着方向盘。
他从未见过大人如此忍耐和小心翼翼……若再要不恰当地形容,那就是生机勃勃。
近千年来,阿罗大人对天赋异禀的人兴趣盎然,而且还有苏尔庇西娅大人陪伴他度过一个又一个千年;马库斯大人每天都沉浸在无穷的思念和对挚爱消失的痛苦中,不过偶尔还会去翻阅各种古籍。
作为沃尔图里的活地图,他见 最多的是凯厄斯大人,他每年都致力于铲除隐患,迷倒万人的盛世容颜下藏着一颗死神之心,一颗对所有事务都索然无兴的心。
他只有在听见杀戮时的惨叫、看见在火光中灰飞烟灭的绝望神色时才会施舍出他的笑容。
但那是对弱者的嘲笑,是对自己强大实力的轻狂之笑,是对无穷光阴一尘不变的漠然冷笑。
他杀人如麻,他手持火炬,通过杀人供养生命长火,但火光转瞬即逝,不予施舍。
德米特里似乎记得很多年前也有一个人陪在大人身旁,但她被他杀了,时间久远的他记不清。
想到这儿,他有些同情大人,他找到了活在漫漫时光中的一方倩影,但对方却毫不知情。
他嘲讽地撇嘴一笑,这个人类虽表面镇定,但过快的心跳和扣着指甲的手暴露了她的慌张,这种人在行刑的过程中他见到多了,大人更是如此。
但凯厄斯并不想揭穿她,他假装看向窗外忽闪而过的美景,实则在用余光看着撇过头去不愿看他一眼的塞西莉亚。
雨水打湿了他顺滑的金发,他是远超人类的存在,他没有温度自然也感受不到雨水带来的寒气。
他任由水珠聚在一起,看着它们一滴滴掉落,这让他想起了那群不自量力的家伙。
他鄙视狼人,它们是吸血鬼的天敌,有多少他的同类丧生于它们的利爪之下,不过他从不惧怕它们,它们就如这水滴般一触即破,他不惧怕任何事物。
但现在有了,她的歌者,一个弱不经风的人类。
实则上,他想杀了她,他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到他的存在。
他追随着歌者独有的甘甜气息来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似乎是一所学校。
他充满高傲的双瞳望向灼热的骄阳,眼中的高傲慢慢迭代上了一层烦躁。
这碍事的阳光!他有些气闹地扯了扯深黑色斗篷。
他只得先隐匿在这个小镇上,借机铲除掉她,唯一让他满意的是那烦人的卡伦家族似乎搬走了。
那是一个下午,他的机会来了。
他主动接近她,准备一步步使她沦陷,在她毫无防备下轻轻扭动她脆弱的脖颈,看着她露出惊愕的神情,双眸彻底失去光泽。
可他失败了。
香味愈来愈浓密,当他望见她第一眼时,身体险些不受控制。
他感觉沉睡千年的血液开始沸腾,双腿止不住的向她走去,眼中的猩红浮影浮现……
若不是强大的自控力和及时阻拦他的德米特里,他早已暴露出了他的身份。
歌者,吸血鬼生命中的漫漫长灯,他掐不灭的火光。
他不能杀她。
那就让她着迷于我。
他咬咬牙,强迫自己不去理会浓香,随后缓步向她走去……
浓郁的花香将歌者独有的气味包裹于中……
飘渺的思绪被时有时无的打量打破,敏锐的感知告诉他,是德米特里。
他倚靠着椅背 ,左腿搭在右腿膝盖上,顺便抬头瞪了眼一心二用的德米特里,在心里用希腊语咒骂着,如果是在沃特拉城,他一定会让他笑不出来,然后再砸掉这毫无品味的破收音机。
诉说着情情爱爱的音符在他的脑海里来回打转,干扰着他的听觉,这让他目光更加犀利,红光若影若现。
想到这儿,他微微动唇,用人类听觉之外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警告德米特里,并让他马上关掉这恼人的收音机。
音乐戛然而止,就如同被他人掐住了喉咙般突兀。
他满意地撑起手,覆盖着浓密睫毛的眼眸轻轻闭合着,他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她似乎在发抖。
他急躁地睁开眼,放下在窗沿上撑着脸庞的左手,转过头去,几缕金发贴在他完美的脸庞上,使他看起来像落魄贵族,他举起手将它们随意撩到耳后。
他早就察觉出她在害怕他,她的心跳证明了这一点,但她至少不露声色,说明还没到极致,这给了他一丝安慰。
但是现在……
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焦炙,强忍着能将阿斯顿马丁跑车彻底粉碎的冲动,他的手看似若有若无地点着座位上的皮革,实则凝聚在手腕上的力度足以击穿它,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塞西莉亚。
该死。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距离他转换已过千年,对吸血鬼的适应程度麻痹了他对人类生活习惯的认知。
他这才意识到塞西莉亚刚刚被泼了冷水,先不说身上的泥泞会让多少向往美丽的女孩气地尖叫,光是福克斯的温度就冷得可以结冰了。
而且这似乎是他造成的,准确来说是他下达的指令,德米特里做的事。
她冻的手上微微泛紫、脸庞苍白的可以媲美吸血鬼,但一直都在忍着,不愿开口求助。
她缩在一旁不愿看他一眼。
在凯厄斯眼里,这是她对他的不信和厌恶。
她又是如此漠视她那脆弱的生命。
他的歌者视他如毒药,不愿靠近,即便陷入困境。
他的眼角下垂,就连棕色的美瞳都暗淡了许多,紧绷的身体预示着一场风暴的降临。
车内的气氛极低,德米特里不用回头都感受到了大人时有时无的怒视,如一把刀刃抵在他喉咙上的压迫感袭背而来。
眼眸看似不经意间上下一瞟,凯厄斯黑色的手套三下两下解开位于颈下的金色纽扣,左手扯下滑落到肩上的斗篷。
他稍稍向右欠身,伸手将它披在几乎蜷缩在左侧的少女肩上。
同为金色的 V字项链轻轻碰着正装上的袖扣发出了微响,他像是对待瓷娃娃一样,动作轻柔的如蜻蜓点水。
塞西莉亚有些发愣地看着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怪人,他至少比她高了一个头,她刚好能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脸上没有一丝皱起的纹路,但不知怎得看 上去很恼怒,这让她原本想拒绝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后只得尴尬地缩回去。
他淡金色的发梢扫过她的脸颊,留下了些许水珠和一阵清香。
她觉得那香味好像有点熟悉,微动鼻翼,轻轻嗅了嗅残留在空气中的余香。
香槟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