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忆》凤小柚

11、出乎意料定后位

　　其其格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思不定。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偏偏自己谁都不是，是索尼的孙女！
　　所有的故事开始，都是抑扬顿挫，婉转的结束。
　　“康熙一生活到了69岁，那么多妃子，还有很异域风情的，这我哪能都知道啊，这不是为难我这个理科生吗？”其其格自言自语的来回翻身，“赫舍里氏~赫舍里氏~哎呀，老爸看康熙王朝的时候我就该多看看，现在啥都不知道！难道我这么一个妙玉佳人就要这样困守在这小小的瓦房里了吗？”
　　其其格不自觉哀嚎起来，门外值守的兰淳赶紧进来问：“格格，怎么了？”
　　其其格把被子一蒙：“睡觉了！”
　　兰淳这简直就是一个24小时移动的活监控啊~
　　天气开始变得炎热，下午索尼称病也依旧被抬着来到了乾清门。
　　大殿上，众大臣交头接耳，不敢高声，都在议论纷纷，太皇太后此时突然的旨意让大家摸不着头脑。
　　鳌拜趾高气昂站在前排：想立索尼家的庶女为后，第一个剔除自己的嫡女，简直是不拿我鳌拜算数！他索尼都是文臣，又没有马背上的功绩，也敢跟我争这份荣耀！
　　遏必隆站在鳌拜一旁，抚触这自己的胡须眯着眼睛冷静不言语，心中已打定主义，与自己的嫡女一比，那赫舍里氏拿何去争？
　　索尼因身体不适，坐在抬上来的椅榻上，眉目之间淡然，也没有什么愁云，对太皇太后此举似乎已经预先知道，当然是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所以自己就静观其变。
　　众人拜见皇上后，开始讨论纷纷。
　　礼部侍郎谏言：“启奏皇上，太皇太后旨意，为福泽绵延，开门选妃，此次选秀人员已定，只待皇上择吉日纳入宫中。”
　　众臣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确实已经择定人选好几日。
　　鳌中堂上前谏言：“启奏皇上，此次选秀为稳定中宫，臣举荐遏必隆之嫡女为皇后。钮祜禄氏乃是名门之后，又是嫡女，想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再言语。索尼依旧是闭目听奏，没有表情。
　　玄烨心想：你个老奸巨猾，谁不知道遏必隆唯你鳌拜之从，钮祜禄氏又是你的干女儿，谁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玄烨却不能公然顶撞鳌拜，依旧老成持重，不苟言笑：“诸位可以人选推荐？此次开门选秀，乃是先河，朕也是谨遵皇祖母的心愿，希望能成全朕的一片孝心。”
　　皇上这是搬出孝庄，希望八旗知道谁才是大清真正的主子。
　　苏克萨哈像来受到鳌拜打击，耿直的性格更是看不怪鳌拜的趾高气昂：“启奏皇上，老臣认为既然选秀入住中宫，太皇太后先前也是发过话的，皇后人选还是要看皇上之心意，几位秀女都是八旗之翘楚，臣等何以举荐，岂不辜负了太皇太后的旨意。”
　　鳌拜见此使了个眼色，满洲都统开始谏言：“启奏皇上，大清开国以来，一直与草原联姻，如今太皇太后既然开门选秀，中宫之主必定是德才兼备，母仪天下之人。”
　　众大臣不再议论，玄烨见议论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索性退朝，让他们先去争去。
　　“选秀之事已定，中宫之位容后再议，今日先到此。”
　　示意退朝后，玄烨朝服未换，一直站在乾清宫的书桌前，生气的握拳，却不能表露丝毫。
　　片刻后，梁公公入内提醒皇上，换下了朝服。
　　“皇上，太皇太后来人请皇上去慈宁宫。”
　　“好。”玄烨调整好了情绪，像没事人一样，前往乾清宫。
　　路上，玄烨思索着要立赫舍里氏为后的消息为何会走漏风声，不得不让这个年少的皇帝多疑起来。
　　“孙儿见过祖母。”
　　孝庄依旧是心平气和，示意苏茉儿伺候皇上吃些茶水点心。
　　“皇帝今日可是累了，在祖母这好好休息会，什么也不要想，让祖母看看你的功课都怎么样了，有没有落下。”
　　玄烨知道祖母何意，“祖母尽管问孙儿，孙儿可是一刻都不敢偷闲呢。”
　　孝庄心疼又欢喜的拍了拍玄烨，心思沉稳知道此时玄烨的艰难。
　　苏茉儿赶紧故意调侃道：“太皇太后又怎会不知道皇帝用心功课，太皇太后这是想念自己的孙儿了。”
　　说罢，孝庄和苏茉儿等人都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才缓和了些。
　　孝庄和玄烨彼此眼神相对，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额涅，朕想吃点清凉的食物，怀念您的冰奶酪了。”
　　苏茉儿立刻接受：“皇上想吃，刚好今天送来了第一批冰在冰窖，奴婢这就去办，还得皇上再等候一番，奴婢去去就来。”
　　苏茉儿把太皇太后身边的人都带走了，留下了陛下和梁公公在旁伺候着。
　　孝庄故意甩了话题给孙儿玄烨：“乖孙儿，这批秀女大多是名门之后，你就准备这么晾着她们？”
　　“回皇祖母，孙儿可没有，只是这么多秀女同时入宫，孙儿正当年，该是努力学习上进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看着她们搅乱后宫。”
　　“哦？皇帝年纪轻轻，思虑甚远，可是有了打算，你皇祖母可是听说了，你喜欢赫舍里氏那丫头。”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孙儿都没有见过她们，何谈喜欢谁，也不知道这谁放出的风声，妄图搅乱选秀，挑拨朕与几位辅政大臣。”
　　说罢，孝庄轻瞄了一眼梁公公，梁公公不动声色依旧是俯首恭敬着，不敢有丝毫动作。
　　“如今，皇帝心中是怎样考虑的？”
　　“此事，朕还未有定夺。”
　　“哀家听说，遏必隆的女儿钮祜禄氏就不错，秀外惠中，落落大方。”
　　“确实，钮祜禄氏是秀女中拔尖的。”玄烨看了眼祖母：“祖母觉得好，那自然是好的，祖母的眼光向来错不了。”
　　玄烨逗着祖母开心，甜言蜜语的哄着。
　　“皇帝真是越来越会哄哀家了，小嘴甜的吆，哀家是替那些个丫头担心。”
　　说罢几人都笑了起来，梁公公此时才敢舒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次日，慈宁宫稍微安静了些。傍晚时分，玄烨在乾清宫内练着字，内心已经笃定了想法。
　　这皇祖母意欲立赫舍里氏为后，目的已经很明确，如今朝堂上多是鳌拜的党羽，朕又无法要政为己，只有通过大婚步步紧逼鳌拜众人。遏必隆是一个两边倒的人物，对待遏必隆即不能完全依靠，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遏必隆的女儿可以进宫为妃，但不可以为后。另外一位候选人就是四位顾命大臣之首索尼的孙女赫舍里氏，索尼身位顾命大臣，除了对汉族官员有些排斥外，对清廷还是绝对衷心的，而且，他对于鳌拜的专权也早有意见，册立他的孙女为皇后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况且……
　　玄烨内心有说不出的感觉，一代文臣之后，却不那么迂腐，稍显有趣……
　　“皇上，可是累了，喝口茶。”
　　原来玄烨已然写了这么多，梁公公端着茶水过来，玄烨这才放下笔，接过茶水。
　　突然玄烨想到什么：“现在几时了？”
　　“回皇上，辰时过了大半了。”
　　玄烨放下茶盏，“朕要出去走走，练字练得胳膊酸的。”
　　梁公公很惊讶的看着皇上，却也不敢说什么，依旧弯腰跟随在皇上身后。
　　御花园内，玄烨令众人在附近等候，自己则来到御花园，左右搜寻，就是没有发现花花的踪迹。
　　玄烨好似没有意外，杵在原地发愣。玄烨心想：这宫里如今人人都在看自己的热闹，觉得自己是个稚子，步步为营，处处有耳，生怕朕的能力影响到他们的权力，而朕却只能隐忍不发，不知当年父皇是如何……
　　“找我吗？”树旁其其格靠着，嘴里啃着苹果看着玄烨。
　　玄烨一回头看到是其其格，先是愣了一下，露出浅笑：“你在这儿啊？”
　　“不是你唤我来的吗？”说完这话，其其格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何时说过。
　　玄烨凑过去，兀自的站在旁边：“我何曾唤过你？我都不知道你在那个宫里当值。”
　　说的好像是有道理，其其格眼睛里闪过一丝闪亮：“那你又在那个宫里当值呢，看你这服饰，不便宜啊。”
　　怎么听着其其格这腔调有点呛：“哪里，宫里这种服饰比比皆是啊，还不是我嘴甜，毕竟得宠。”玄烨逗趣道。
　　其其格没有拆破她，门口那群奴才刚才自己都看到了，眼前这个稚嫩内敛的小伙子竟然就是康熙，其其格咬了一口苹果直直的盯着玄烨。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这么看着我。”
　　其其格笑道：“你脸上有稚气。”
　　“志气？大丈夫自是如此。”玄烨还是一身骄傲。
　　“哈哈，你才多大，还大丈夫。”
　　“我多大，你也才多大，说话老气横秋的。再说了人不论大小，马不论高低，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
　　其其格没想到玄烨很要强，也是，皇帝吗，总是习惯了奉承。
　　“不跟你扯了，我要走了，这场选秀本就是政治途径，不知道我家格格可能有好命，留在这宫里有什么好的，像个井底之蛙，处处是拘束。”其其格心想自己可不想就这样浪费这次的机会，来到宫里找宫殿，自己还想好好感受下大清的文化。
　　玄烨侧着脸看着其其格说的话，似乎她真的很不喜欢这里，她的眼里满是自信与自由，玄烨陷入了深思，毕竟他也是遵从皇祖母之意，想从联姻尽快掌握真正的实权。
　　“看来你是很不喜欢这里，确实宫里处处是规矩和危机。”
　　“有的人天生是为了这座宫墙而生，而我是为了某人来到了这里。”
　　“某人？谁啊？”玄烨听得云里雾里。
　　其其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看我人美也聪明，想让我从天而降，来拯救他吧。”
　　其其格从树旁起身，“该回去了，这宫里可到处是门，一不留神就回不去了。”
　　“好，我也该回去了。”玄烨看着其其格，两人同时分别，转身离开，心里却都是彼此的秘密。
　　其其格早就发现了小叶子的身份不一般，蛛丝马迹都看的出来他可能就是玄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