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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为她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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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姜嫄和蒋禹合力把方韵送去医院得及时，所以方韵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了。
只是就像方韵自己说的，她本来不错的身体底子也被弄坏了，以后要是想再怀孩子可能比较困难。
姜嫄没有隐瞒方韵她的身体情况，详细告诉了她。
听到以后可能很难怀孕了，方韵并没有露出难过的神色，其实她对这些还没有太大的概念，尚且年轻稚气的方韵不太会思考未来那么久远的事情。
方韵安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姜嫄，像新生的孩童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新世界。
“那我还会健康吗？我的身体，我的内心，”方韵眨了一下眼，神色低落，带着一点忐忑，“它们会再一次健康吗？我做了很多错事……”
姜嫄轻轻抚摸着方韵的头发，握住她长着薄茧的手指。
“你会再一次健康起来的，就把它当成是一次新生，过去的那些是你跨越过去了的磨难。风雨过后，你会成长得更好。”
姜嫄担心方韵走入死胡同，再一次地安抚她：“这不是你的错，是别人对你太坏了。”
做完手术后，方韵本来精力不济应该睡一觉休息，但她舍不得姜嫄离开，在姜嫄身边她有种找到了避风港的安全感。
方韵知道自己和姜嫄其实没有什么交情，这次还是以讹诈蒋禹的狡诈形象出现的，姜嫄要高考了，一定很忙碌。
姜嫄还愿意向她施以援手，方韵对此感激、愧疚又不舍，所以十分珍惜和姜嫄在一起的时光。
方韵拉着姜嫄白净的手，踌躇地把和卢效的事情都对姜嫄讲了出来，自始至终姜嫄都没有责怪她，而是耐心地安慰她。
“你放心吧，你妈妈已经被接到医院治疗了，就在楼下305，是以南城五中对特招生家人的福利关怀的理由。”
“不过为了减轻怀疑，只能安排在普通病房了，条件也不错。你身体好点可以下楼去看她，但最好不要让她知道你做了手术，免得她担心你。”
方韵含着泪水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我之前没有告诉妈妈，妈妈只知道我交了个有钱男朋友，学习退步了。”
“方韵，你也是过几天高考吗？”
姜嫄想到了这个对方韵来说至关重要的事情，为了不引起方韵的担忧和慌乱情绪，姜嫄语气和缓。
方韵终于落下泪来，哭着点头，手指在姜嫄的手心里蜷缩着抽动。
姜嫄心下叹了一口气，面上没什么情感变化，脑海里思绪纷飞地思考着解决方法。
方韵说过好几次她学习退后了很多，具体是什么样姜嫄不太清楚，可从方韵的态度里也能窥出一二了，应当是不容乐观了。
方韵简直是姜嫄在原世界的一种翻版——家境不好，和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成绩优异。
只是方韵身边的诱惑太多了，她没能抵挡住，一时迷失其中。
就像姜嫄坚信她一定要考上好大学才能改变命运一样，方韵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学习的落后才是她最痛苦和后悔的事情，仿佛苦难的命运把给她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抽走了。
方韵清醒过来后想过复读，可是南城五中从来没有过复读的特招生，更没有针对特招生的复读政策，她只能以普通的学生身份在五中复读。
南城五中是私立的学校，更是“贵族学校”，学费昂贵，如果不是有特招生的学费全免和每月的生活费补贴，方韵是无论如何都读不起的。
卢效去年高考后随便拿了个分数出国留学了，还哄着方韵和他厮混，后来他厌弃她之后就不管她了。
方韵在万念俱灰之下，决定铤而走险地讹诈蒋禹。
方韵之前说过，蒋禹不是个坏人，他和卢效那种人不一样。
方韵看姜嫄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姜嫄也对自己失望了，她难过地松开姜嫄的手，咬着唇，转头埋进枕头里哭了起来，哭声呜呜咽咽，像只困在笼中的可怜小兽。
姜嫄反应过来，赶紧抽出纸巾给方韵擦眼泪，把她想到的建议说给方韵：
“方韵，你得复读，一个好的大学能够真正地培养你，给你改变眼前生活困境的机会。你很坚强，经历这些后一定也明白了许多，我们要知道，自己永远才是最可靠的。”
“姜氏有针对贫困学生的资助计划，中学生求学的资助项目要求并不严格，我可以帮你申请到。”
“但是你要考上华夏境内前十名的大学，之后才能继续拿到大学生的资助资格，接受姜氏的大学生资助后你在未来大学毕业后需要先在姜氏集团工作一段时间。我会为你申请条件最好的升学资助，你需要吗？”
姜嫄为方韵提供了选择，尽力地把自己了解到的姜氏资助情况跟她说明。她不希望方韵因此放弃希望，经历磨砺的小花朵不应该被碾入尘埃里。
方韵拖着麻醉效果过去后渐渐疼痛起来的身体，奋力地扑进姜嫄的怀里，“我会考上好大学的！姜嫄，你相信我！”
姜嫄小心地抱住方韵，低声耐心地不断鼓励她。
经过这一遭后，方韵终于支撑不住地在姜嫄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姜嫄轻手轻脚地让安详沉睡的方韵舒适地躺在床上，为她擦干脸上斑驳的泪痕。
方韵眉眼里隐隐的沉郁和绝望逐渐在消散，她安心地进入了梦乡，浓妆拭去后，她脸颊年轻，透出憔悴也挡不住的青春感。
姜嫄悄悄地离开后，立即联系上姜洲，跟他说明了用姜氏资助计划帮助方韵上学的事情。
姜嫄简单地介绍了方韵的基本情况，其他的没有多说，好在姜洲也不过多询问，他会让专人联系方韵。
秉持着对方韵负责的态度，姜嫄向姜洲拿了一些往常资助学生的资料和资助情况，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林知秋。
林知秋是姜氏求学计划的其中一个被资助人，她的资助时间长达七年，从她高一开始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并且林知秋从大一开始已经在姜氏集团实习和兼职工作了。
值得一提的是林知秋大学就读的学校正是沈芳菲向往的北海联合大学，林知秋以优秀的成绩入学，也以光鲜的在校履历毕业。
这样算下来她大学毕业时，林知秋断断续续地在姜氏集团工作了四年，后来短暂地当过一段时间的姜洲实习秘书，随后突然辞职离开了。
更加值得姜嫄关注的是负责林知秋资助工作的人居然是姜洲本人！
姜嫄想起原本小说世界里姜洲和姜缘的关系以及那些梦境，林知秋似乎都恒亘在他们之间，成为姜洲和姜缘两人不可避免的矛盾。
原来姜洲和林知秋的交集开始得如此之早，羁绊如此之深，难怪她是姜缘心上的刺了。
这次姜洲和林知秋之间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林知秋没有再和姜洲纠缠不清，而是提前离开了。
难道和姜洲提前梦到了前世记忆，觉醒了自我有关？
自林知秋给姜嫄发过提醒短信后，她就再没有消息了。姜嫄从李酉邢那里得知林知秋去往海外了，姜洲也绝口不提林知秋的事情。
感情的事情向来由不得旁人插手，姜嫄本想听之任之。
但是她几番思索之后，还是把林知秋的资料打印下来，塞到了信封里，作为她留给姜缘的信。
更多的姜嫄就不能插手了。
蒋禹和姜嫄送方韵到医院后，他纠结犹豫着想和姜嫄说话，很快被闻询而来的蒋芸带回去教训了。
蒋禹的姐姐蒋芸看起来被他气得不轻，一身严肃正经的白西装压迫感十足，干练的发型一丝不苟，电话一路响个不停，似乎是从某个重大会议上专程赶过来的。
姜嫄之前担心着方韵，来不及跟气愤着的蒋芸过多解释，忙碌的蒋芸也没多说什么，脸色沉沉地押着蒋禹离开。
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姜嫄想起闷不做声的蒋禹开始担心起来：蒋禹不会也沉默着不解释吧？
想到近两年来，蒋禹变沉默了不少，性情不像之前的活泼恣意了，当然也不那么霸道和自我了。
姜嫄拿出手机，点开了许久未使用的和蒋禹的聊天框：“你还好吗？”
界面上立刻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然后消失，又断断续续地出现，显示出对方的纠结心情。
姜嫄耐心等待时想起了之前她发给陆温译同样的一句话，陆温译猝不及防地回复她“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然后她被世界排斥得头疼欲裂。
没想到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现在同样的关心问候，蒋禹也纠结着消息的回复，姜嫄轻笑了一声，期待起蒋禹会给她的“惊喜”。
蒋禹没让姜嫄等待多久：“我没事。”
“姜嫄，高考加油！把你的志愿告诉我好吗，我会努力的。”
姜嫄马上回他：“你也是，蒋禹，高考加油！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蒋禹的头像又换回了之前的小狗照，蒋禹不跟她讲话后，头像就从蓝天白云小狗变成了一张全黑图里只有一个白色句号的奇怪照片。
现在突然变回来了，代表着他愿意和她讲话了？
蒋禹果然不像之前那样不搭理姜嫄了，他再次问姜嫄：“把你的志愿告诉我吧，好吗？”
姜嫄看到消息后，她在脑子里飞速地过了一遍能记得的原世界信息，没找到关于蒋禹大学的任何信息。
姜嫄不敢擅自改变蒋禹未来的人生轨迹，更不希望蒋禹因为她而放弃自己的追求。
“追随你自己的选择就好，我的路不一定适合你。”
姜嫄拒绝后，蒋禹也没有像之前一样霸道地追问下去，而是乖顺地偃旗息鼓：“好，我会追随自己的选择，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
“嫄嫄，一起回家吗？以后我们去学校的路都不一样了，再也不能一块儿走了。”
铃声响起，高考的最后一场考试也落下了帷幕，沈芳菲第一时间到隔壁姜嫄的考场外找她，挽着她的手不舍地拉着她。
姜嫄不禁也感伤起来，不止是学校不一样了，她们都不会在同一个世界了。
虽然万分不忍心拒绝沈芳菲，但是姜嫄提前约好了其他人，有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所以姜嫄现在只能抱歉地婉拒了沈芳菲，但是答应了她暑期一起出游的提议。
沈芳菲实在是口才绝妙，真情满满，她劝说人的功夫很有一套，思维独具一格，姜嫄总是不能拒绝她的请求。
相比较而言，姜嫄跟卢效的相处就简单粗暴多了，她直接约了卢效在青云酒吧216见面，这也是姜嫄第一次见到方韵的地方。
女神头一次约见，可把卢效给激动坏了，他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挑选衣服，专门约了高级发廊做发型，还喷了他历任女友都公认最喜欢的一款香水，被卢效暗称为“斩女香”。
带上私人定做的“粉蓝星河”玫瑰花束，卢效开了车库里最贵又最低调的一款敞篷跑车兴致勃勃地前往赴约。
一路上卢效的心都要飞出去了，他想狠踩油门飙车让速度符合他此时心中的激情，但是怕狂乱的风吹乱他做了许久的发型。
一想到姜嫄考完了试就来见他，肯定饿坏了，卢效在青云酒吧的包厢里订好了各种饮料零食，他自己也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女神姜嫄的到来。
卢效以为就算不能和姜嫄互诉衷肠，借机把自己对她的心意都倾诉出来，说不定还能有一点机会。
蒋禹不争气不珍惜，还指望着女神哄着他呢！
本来蒋禹和姜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近水楼台先得月，多好的机会啊！卢效想嫉妒都没资格，结果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穷小子陆温译捷足先登了，真就“竹马打不过天降”呗！
卢效觉得自己不一样，他没那么傲气，只要姜嫄肯对她笑一笑，他愿意把姜嫄捧到心尖尖上，天天哄着她纵着她都行。
他和姜嫄也是从小就认识的，也算得上小竹马一枚，起点比别人高多了。
卢效从小觉得姜嫄好看，情窦初开后就开始暗恋她。
后来卢效谈的每一个女朋友都或多或少的有姜嫄身上的某种特质，这些人中最像的人就是他分分合合地谈了快三年的女朋友方韵了。
方韵安静地学习读书的模样最吸引他了，但是卢效又忍不住想破坏掉，当单纯青涩的方韵脸色通红地躺在他怀里时，卢效心里就会有一种拉女神堕落的巨大满足感。
方韵学习的毅力很顽强，不然卢效不会跟她纠缠那么久，在国外都还想着她，难得地没有太乱来。
可惜方韵最后还是被他的糖衣炮弹迷了眼，她的眼里渐渐只有卢效了，不再把心思放在汲取知识和专心学业上了。
卢效从方韵身上看不到喜欢的特质了，她的眼睛里是和别的女人一样肤浅的着迷，卢效就彻底和方韵分开了，也不再关心方韵的情况。
卢效本以为他和方韵不会有交集了，没想到姜嫄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诘问他：“卢效，你还记得你对方韵做的事情吧？你必须为你对她的伤害承担责任。”
卢效有些发懵，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什么，姜嫄身后的蒋禹像一阵疾风冲了过来，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他的鼻子底下马上湿了。
卢效一摸，果然流鼻血了！
他气得想还手，可他哪里是不懈练习自由搏击的蒋禹的对手，明明卢效比蒋禹大一岁，体魄却不如蒋禹健壮。
没两下卢效就被蒋禹头朝下地按倒在冰冷的玻璃桌面上了，饮料洒了他一声，弄湿了他精心挑选的衣服和专门做好的发型。
“蒋禹，你干什么！我哪里招你惹你了！快放开我！”
卢效使劲挣扎，却挣不脱蒋禹有力的禁锢，反而像砧板上的鱼一样被蒋禹狠狠地按着，他简直在姜嫄面前丢了个大脸！
蒋禹当然没放开他，等了一会儿卢效没有力气挣扎了，姜嫄开口让蒋禹松手，他才松开卢效。
卢效气喘吁吁地扶桌直起身，头发散乱，精美的干净衬衫和西裤上沾满了黏腻的果汁，整个人狼狈极了。
“蒋禹，我干什么了，你TM要这样搞我？”顾忌着姜嫄还在场，卢效没敢骂得太难听，但也没多好听就是了。
姜嫄面色严肃，听到卢效的话微微皱了眉，她上前几步走到卢效身前。
卢效正想对她扯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姜嫄毫不留情地给了他另外一边脸一拳，又把他按回了桌面上，原模原样地让他扑倒着。
卢效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挣脱不了分毫，他这时才想起来，姜嫄也练过自由搏击，甚至之前比蒋禹还厉害。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娇弱的姜家小姐，除开外在的身份不谈，姜嫄的力量、智慧和学识都不是卢效可以企及的。
卢效再也忍不住了，什么脏话粗话都骂了出来，怎么难听怎么骂，简直不堪入耳，但是姜嫄按住他的手依旧纹丝不动。
最后卢效终于累了，口干舌燥地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了，姜嫄才扯起他，对他说了和之前同样的一句话：“卢效，你还记得你对方韵做的事情吧？你得为你对她的伤害承担责任。”
卢效算是明白一点情况了：
姜嫄和蒋禹是为方韵来出头的，蒋禹还暗暗地报复他觊觎姜嫄呢！刚才把他按倒的时候，力气大得简直要掐断他的胳膊！
虽然不知道姜嫄和蒋禹是怎么认识方韵，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为方韵一个没有背景的穷丫头出头，但是姜嫄和蒋禹都找上他了，卢效也只能认下了。
只是卢效没想到方韵的情况竟然这么不好了，根据姜嫄透露的，方韵显然陷入了困境，母亲生病，高考失利，而且她竟然做了手术！
卢效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以前他措施不到位，那些女朋友们都会自己吃避孕药，方韵怎么会……
天哪！方韵从来都不知道这些药啊什么的，卢效还记得她的反应很青涩可爱，完完全全是第一次，甚至连牵手都是他教的！
方韵的身体有段时间一直很虚弱，卢效还以为她病了，原来是因为他害的她！
卢效脸色发白，神色惶恐不安，他虽然胡闹惯了，但是从来都没有弄出过人命，更是没有这么去伤害一个女孩子的身心，何况方韵是跟他在一起近三年的人。
卢效嘴唇颤抖，声音沙哑战栗：“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愿意承担责任，要多少钱才能补偿她？”
吞了一口口水，卢效犹豫地试探说：“我……我能去看看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