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妖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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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柜台后的掌柜被午后的阳光晒的昏昏欲睡正在用手托着腮打盹，听见哒哒声停在门口，抬眼看见骑着黑驴的少年人忙起身招呼 ：“叶少爷，您来了。”又瞪了伙计一眼：“ 钱四，还不把乌云牵到后院喂些上等的草料。”
叶昭合起黑伞，伞尖朝下立在门口 “不用麻烦了，我一会儿就走。不知道我之前订的青金石粉到货了吗？另外我还想买一些符纸，下等的300张，上等的500张，上等的朱砂五盒 。”
“ 您别急走呀，我们东家今天也在呢。”伙计朝里屋喊了一声：“ 东家，叶少爷来了。 ”
“呦，叶少爷来了。 ” 听见外面的动静，妙缘阁的东家王老板拉开门笑容满面地从内室出来：“来来来，咱们进来说，我还有点别的事儿。”说着叶昭被他半拉着走入内室。
妙缘阁的东家是个妙人，在河东郡也是数的上的人物。他做生意并不像其他铺子卖布匹专卖布匹，卖木器专卖木器。他什么都卖，而且是什么难得卖什么：北境最好的皮货；扬州最时兴的绸缎；吐蕃的矿石，寒瓜；胶州的珍珠，海产。货品虽然比其他货行贵，但质量却是最好的。
王老板吩咐伙计上茶又取来一个巴掌大的瓷盒，打开盖子递给叶昭才开口：“叶少爷，你看看可是得用？最近北地有些不太平，之前合作的胡人都不敢来咱们赵国了，青金石自然也是运不过来了。不过既然叶少爷需要，我们妙缘阁肯定得想办法找来。这一盒上好的青金石粉，是用我前些年珍藏的一块青金石雕磨碎而成。”
“王老板，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
颜色鲜亮，没有杂质，确实是上等的颜料粉。叶昭满意地合住盖子，把瓷盒顺手放在一旁桌上。他知道铁公鸡王老板这么殷勤，肯定是有什么事有求于他，多半事情还有点复杂。
王老板转了一下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开口道：“是这样的，香河县的李员外的次子，最近遇到了点怪事。他若是一天没有勤学读书，第二天醒来身上就会浑身疼痛甚至还会有鞭打的痕迹。李员外报官后，衙役彻夜巡查都没有任何发现。李家现在怀疑有妖孽作祟，可惜找遍了香河县所有的神婆僧侣都是束手无策。不知道令祖父清虚道长最近可有空去看看？ ”
“ 还有这等奇事？什么妖怪不吸人精气，不伤天害理，反倒是做起先生劝生员读书勤学起来？若是传扬出去，那它不知道有多受欢迎呢。” 叶昭笑道。听到这事他还颇有几分好奇。这些年他虽然住在道观，却也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白云观里的道士下山也多是做做法事或者替人祈福。
王老板苦笑：“ 叶少爷说笑了，李家因为此事已经是家宅不宁了，李员外也是焦头烂额。 ”
“ 祖父他出门访友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
王老板原本是想请柳传去的，听到柳传出去访友未归还有些失望。但他转念一想，坐在面前的俊美少年正是柳传的外孙，还是他的亲传弟子。他还听小道消息说白云观现在出售的符箓和神仙画是叶昭画的。
“既然清虚道长不在，那希望叶少爷能去一趟看看。如果能替他解决了这桩麻烦事，他必有重谢，至少有五百两银子的报酬。”王老板举起白胖的右手，戴满宝石戒指的五根指头轻轻摇了下。
听说有五百两银子，叶昭眼睛一亮。说起符术他还是颇有些自信，但是斩妖除魔他是委实没什么经验。
不过没有经验不打紧，看在500两银子的面子上他很愿意临时抱一下三清祖师的脚。没办法，人穷志短，从玄诚子那里卖符和画符画得来的银子几乎都用在了每月服用的药材上。
玄诚道长是祖父的护道人，不是他的，叶昭也不好意思总是要他贴补。好在只要再服用三个月的药剂道种就可以和身体彻底融合，以后就不需要花费许多了。
因为李家的事情比较急，王老板和叶昭约定了第二天便出发。
叶昭付过账接过掌柜手里包好的符纸，牵起刚刚美餐一顿的大黑驴往城外走。走了一段路，叶昭微微气喘，黑驴停步用脑袋蹭蹭叶昭的手臂，示意他骑上来。
叶昭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大脑袋，知道它担心自己的身体，翻身骑上驴背，这头大黑驴才速度极快的向山上奔去。
这头黑驴是十二岁时叶父和叶母买来给小叶昭代步用的，当时才一岁多，因为全身乌黑，只有两眼之间前额的地方长了一撮白毛，叶昭便给它取名为乌云。
山上没有地方养马，而且马匹也没有驴子适合走山路，有了这头黑驴，叶昭就可以经常去山下逛逛。
叶昭前世一直想要养一只宠物，但因为各种原因就搁置了。爹娘送给他这头小黑驴后他就把它当作宠物养，经常为它刷洗，喂上等的草料和豆子，观里的道士都笑他把驴子当儿子养。
他不光喂乌云精细草料，还把玄诚道长炼废的强筋健骨和明目醒脑的丹药喂给它。也不知道是不是丹药吃多了，渐渐的这头黑驴长得比一般毛驴大一倍有余，毛色顺滑闪亮，力大善跑，有一双萌萌的大眼睛而且极通人性，见过的人们都啧啧称奇。
乌云撒开蹄子快速奔跑，树木山路飞速倒退，一刻钟后白云观到了。
送乌云回牲棚叶昭回到静室后找出柳氏的笔记，试图找到一些符合这次李员外家事件的一些记录。
因为柳家先人的笔记太多，查找未果后叶昭渐渐被一卷笔记中的故事吸引，津津有味地读起来直到天色渐白。
第二天，道士们刚刚做完早课，王老板就和伙计驾着马车来接叶昭。香河县距离白云县坐马车大概一天。如果是在现代，这个距离坐汽车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距离。
上马车后，王老板看着叶昭手指翻飞迅速将一张符折成三角形塞在车厢的缝隙内，奇怪地问： “ 叶少爷，这是。。。？ ”
“这是避震符。 ”
说话间马车开始行驶，原本应该颠簸的山路车厢内的人竟然没有任何震动的感觉。王老板惊奇地左挪挪右挪挪，掀开帘子往外看若不是倒退的风景告诉他马车确实在行走，他就要以为是马车静止不动。
他一脸火热地看着叶昭：“果然名师出高徒，不知道可否卖几张避震符给我？你是知道的，我们做生意的经常需要出远门，路面平坦还好，路况不好的时候仿佛能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王老板一脸献媚。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叶昭答应他把手上剩下的两张避震符卖给他。
香河县比白云县小一些，但因为离北境更近而且有一个胡市，所以和白云县的繁华程度不相上下。
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县城里人流已经稀疏，路边的小贩陆续开始收拾摊位。
马车顺着大路慢慢停在一个大宅前，牌匾上书李宅两个大字。两扇大门紧闭，从里面却隐隐传来乐声。王老板借着车夫的手下了马车，走到门前叩响门上的铜环。
不一会儿，一个脸上尚带着一丝惧色的青衣仆人拉开一条门缝，看着门前的两人皱眉道：“主家说今天不见客，请改日再来吧，说着就要合上大门。”
王老板一手抵住大门一脚卡在门框，提声道：“我和主人家约好的，免贵姓王，来自白云县妙缘阁，专门为李兄的事而来，烦请通报一声。”
正在僵持中，一个中年男子向大门处走来，看到王老板迎上来忙抱拳道：“王兄，抱歉。这几天家里事多，收到你的口信后我还没来及吩咐家仆迎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麻烦王兄为我家的事情一路奔波劳苦。”
男子大概40余岁，看起来平日里保养的极好，但是此时眼睛血丝通红，下面一圈青黑显出几分老态，显然是最近的事情让他颇为苦恼。
他看向站在王老板身旁的叶昭，有些犹疑：“这位是？”
“这位是叶昭，叶公子。也是我们白云县的清虚道长的外孙兼亲传弟子，年少有为，法力高深。 ” 王老板竖起大拇指。
路上见过叶昭画符的本事，王老板现在看叶昭就像看着一件无价珍宝。
“ 叶公子，香河县有名的李大善人李员外，平时修桥补路，灾时施粥舍饭，令人佩服不已。 ”
李员外看叶昭年纪轻轻，身穿锦袍手里握着一把黑伞，看着不像个法师倒像个世家子弟。心想着估计又一个承长辈萌庇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心下不满面上便带出些冷淡。
不过远来是客，看在王老板不顾舟车劳顿赶来为他解忧，李员外寒暄半刻便带着他们往里走。
之前王老板大概讲了一下李家的怪事，但是讲的不是很详细。既然来了，叶昭自然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问：“李员外，你能不能仔细说说贵公子遇到的怪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妖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