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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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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老头一屁股坐在步珩坐过的那张板凳上,祈祷着步珩千万不要有事,否则,这以后在步家堡的日子可就难捱了。
最后,步珩还是让杨泱把他送去了卫生站,卫生站的医生看见步珩满脸是血走进来,也吓着了,这步珩将来可是要当族长的,卫生站的一切规划都得听他的,出钱的是步炎,但管事儿的是族长。
这以后再听见什么谣言,可不能再事不关己。
处理完伤口,杨泱把步珩送到家门口,“今天谢谢你,不过,你这……会不会很痛?”
以步珩的身手,接个酒瓶,或者说躲个酒瓶轻而易举。
步珩说:“这样快些,家务事,本就剪不清理不顺,我可说不过他们,旁人也插不上手”。
“我怎么就没想到你这办法?”
杨泱盯着步珩额头上那纱布包起来的地方,想上手去摸摸,又忍住了,“不会真的毁容得脑震荡吧?”
“不会,就算会,我也有办法治”,步珩说:“这办法还是少用为妙,真痛,要是角度没掌握好,毁的可就是眼睛了”。
“那倒也是,少用为妙,下回来解救我想个更好的办法,快回去休息吧,有事电话联系。”
等着步珩进了宅子,杨泱转身走了一段,听见后头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步炎,又把头转回来,当做谁也没看见。
“杨小姐”,又走了一段,后头的人喊她。
“干嘛?”
杨泱头也没回,自己走自己的。
步炎腿长,三两步跨上来,“好些了吗?”
“好没好我自己也不知道,不如步先生说说看,你给我下了几回药,我也好去问问医生?”
“看来杨小姐已经没事了。”
“莫不是步先生以为,你三翻四次给我下药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杨泱冷声到,“步炎先生不仅给我的身体带来了伤害,精神上也给我造成了莫大的伤害,我每天都生活在流言蜚语中,不仅给我造成了困扰,也给我的家人朋友带来了麻烦,步先生以为,真没事了吗?”
“杨小姐想怎样?”
“步先生给我下药已经成了习惯,步太太也喜欢给我下药,还有老太太,你们一家人都干尽了违法犯纪的事,你说我要是把证据交上去,你们会不会被绳之以法?”
杨泱抡了抡发麻的胳膊,“老太太年纪大了,进去了,不知道会不会给派个人专门推轮椅?”
步炎停了步,“什么证据?杨小姐要是有的话,还会跟我在这废话?我提醒你,恶意诋毁诽谤他人也是犯法的”。
杨泱呵呵呵笑得欢畅,“什么证据自然不会告诉你,你们一家欺人太甚,我也不可能傻愣着任人宰割,之所以在这儿跟你废话,只因为你是泱泱的爸爸,上回你说等我好了就把泱泱给我送来,现在我已经没事了,有空得很,不如这个周末去接他吧?”
“我不受人威胁”,步炎说:“允许你来看他已经是我的让步,杨小姐要懂得适可而止”。
“步先生什么时候允许我来看他的?我怎么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她是步羽的贴身保镖,沾了步羽的光去步家见过几次,什么时候就允许她去看泱泱了?不择手段抹去了她的记忆,是允许她去看泱泱的意思?
“现在”,步珩说:“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来看他,前提是不影响他的学习和生活”。
“那他想我了呢?”
上个周末,泱泱就在这步家堡,可泱泱没来找杨泱,只能是步炎不许他来。
步炎没吭声。
“还是养在自己身边好,不论是我想他,还是他想我,随时都能见着”,杨泱说:“你们一家都不待见我,我经常来也不太合适,惹你们烦不说,影响你和唐小姐的生活就不好了,不过,孩子在我这就不一样了,你可以来看他,他想你了也可以去找你,最合适不过了”。
“杨小姐说得好像你时间很多一样,你平常在家的时间有多少?你能陪步焱泱的时间又有多少?”
步炎提步往前走,“杨小姐这样的大忙人,一年到头连自己的父母也见不了几次吧?把步焱泱接到你那里去,让他当留守儿童?”
没任务的时候,倒是时间多,但有的时候出任务,确实很长时间不回来,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从前两人在一起之后,她并没怎么接任务。
杨泱像是被人一把掐住了喉咙,恨声道:“再忙也没有大名鼎鼎的步炎先生忙,比起步炎先生让保姆管家照顾他,孩子在我这会好很多,哦,步先生给他找了个后妈,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步先生和唐小姐婚约在前,在你二人眼里,泱泱就是个意外,还是让他跟着亲妈好,不能破坏了你二人感情不是?”
步炎侧目:“杨小姐说什么都没用”。
杨泱气得牙痒痒,可打又打不过,讲道理又不听,真打起官司来也不一定能斗得过他,况且她也不想闹到那一步,今天她已经见识过了父母打起来孩子有多可怜,她不能让泱泱也那样,但气势上总不能让他赢了。
她说:“那步先生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有的人要孩子,是真爱孩子,但有的人争孩子,或许只是不想让对方如意,又或者纯粹是为了争个面子,争口气,毕竟固有的思想里,孩子和爸爸姓,就得跟着爸爸,自己的种怎么能流落在外呢?
男人通常会忽略,孩子也是妈妈的。
经过白天那一出,朱妙心情不好,带着言言很早就睡了,杨泱搭了张藤椅,躺在院子里看月亮。
她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能帮得上朱妙的,实在有限,正深感无力,不知道阿山从哪里拎了瓶酒出来,要陪她喝酒。
酒过三巡,杨泱开始给阿山上起生理课,说女生到了一定年纪,每个月都会生理出血,是正常现象,不会死,她也不是去医院拿掉了孩子,是因为误吃了东西,导致生理期不正常才去的。
流言里说的那些,不要信。
“可菜市场的大婶说,我和阿木亲密接触了,阿木肚子里就会有孩子。我抱了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在吗?”
还有这事?
杨泱满头黑线,“阿山抱我,是因为我难受啊,那样不会有孩子,记得是哪个大婶说的吗?”
阿山详细描述了摊位和大婶的模样,杨泱心中了然,开始给阿山讲解生命是如何诞生的。
这个话题一旦开始,讲都讲不完,最后进入杨泱解答不了的范畴,便强硬地结束了话题。
阿山抿了一口酒,笑得迷乱众生,杨泱莫名觉得自己被耍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山给她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杨泱摇了摇头,大概喝多了,“所以,阿山,不需要和我结婚,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明白吗?”
阿山先后找朱妙和步羽要户口簿来看,大约是想和她结婚吧,他听见的那些胡言乱语,目的也在此。
阿山一愣,随即点头,“你是焱泱的妈妈,只能和焱泱的爸爸结婚”。
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杨泱说:“他喜欢的是唐杉,他讨厌我,他连孩子都不想让我知道,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
“他又惹你不高兴了?”
“他就没让我高兴过,烦死他了,仗着自己厉害,总欺负人,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把泱泱要回来?”
阿山眉头一拧,“焱泱在哪都是你儿子,何来要回来一说?”
“可我想见他很难啊”,杨泱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我想他了”。
“我听言言说明天是周末,焱泱会回步家堡来,我明天陪你去找他。”
“嗯,我明天去找他”,杨泱举起酒杯和阿山碰了一下。
杨泱平常并不喝酒,今晚和阿山两个人喝了一瓶,醉得有些厉害,路都走不稳,从藤椅上站起来晃了两下,差点栽到地上去,阿山动作敏捷,接住人抱起来就往卧室走去。
可,杨泱这一觉醒来,却是在步府,步炎床上。
身旁的人搂着她还在睡,杨泱瞪大了双眼,试图将步炎的手拿开,人刚一动,那长长的胳膊就收紧了。
顿时杨泱脑子里有一万匹马在奔腾,她怎么来的?
她喝多了她记得,明明阿山已经把她抱回房间了,怎么会在这儿?莫不是趁着醉酒跑过来的?那也不能这么顺利就跑这人床上来吧?
天,到底是怎么了!
杨泱挣脱不了步炎的禁锢,躺着躺着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步炎已经醒了,正睁着眼在看她,杨泱慢慢转过头,盯着天花板看了两眼,缓缓合上眼。
步炎轻笑一声,问:“还想再睡会儿?”
杨泱那闭着的双眼动了动,没打算睁开。
步炎搂着她又躺了会儿才起身,很快端进来一杯水,“喝点水,润润喉”。
杨泱挡开步炎的手,“昨天晚上我醉了,步先生却是清醒的,这水就不必喝了吧?”
她醉得人事不省,啥都不知道,那垃圾桶就摆在床脚,一眼就能看见里面的东西,总不能,她都任人宰割了,还能做什么手脚吧?
步炎说:“正因为你醉得厉害,才要喝些水,喝了会好受些。”
“……不是,步先生,你才给我下了药把我送进了医院,才刚刚好呢,又吃药?”
杨泱抓狂,要不是打不过他,早甩他两巴掌了。
“步先生既然怕有孩子,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呢?步太太就在府上,有需求你找她啊,把我当什么?发泄工具?你别把我惹毛……了。”
步炎端起水自己喝了几口,“只是水”。
步炎把水再递给她,杨泱没接,步炎收回手,眸光暗了些,“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呵……”
杨泱翻了个大白眼,“你亲自送我去的呢,步先生这么快就忘了?”
步炎迷茫了一阵,回过神来说:“一会儿焱泱就该到了,你再休息会儿,冰箱里有瓶装水,没拆封”。
说完步炎就出了门,把管家叫去了书房。
管家在书房里呆了一阵,出来,书房里剩下步炎一个人。
他让管家偷偷给杨泱下了两次药,加上上次在杨泱的房子里,总共三次,两次进了医院,看来仓旻峡谷凤凰林里,他都看见了,这最后一次,不就是误会杨泱和步羽才下的药么。
焱音靠在椅背上,出了神。
昨天晚上,她喝醉了,阿山抱着她回了屋,哪知道她醉得太厉害,总从床上摔下来,也不知道把阿山当成了谁,抱着阿山一会骂一会笑,那娇憨的模样勾走了阿山的魂儿,没多久步炎就来了,抱着人就回了步府。
阿山眼睁睁看着人被抱走,却没有吭声,更没有去追,回自己房间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