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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第90章 成亲回门被催生 ...


  •   公主出嫁九日回门。

      今日大雪继续,天地间银装素裏,夏漓与黎寻之用过早膳便同乘进宫。

      明日便是年三十除夕,朝廷已停止办公,官员开始休正旦年假。当然天子近臣是要陪着皇帝守岁,京城百官正旦当日得参加正旦大朝会。

      皇帝本人当然也忙得不可开交,却仍是在除夕前一日接妹子回门。

      夏漓将车窗掀开一条小缝,观察街道两边,各门各户都贴好了对联、窗花,门上高悬灯笼,年味十足。她不过看了片刻,固定窗户的手便被拉下来,并被包裹进黎寻之手心,车窗也被他顺手关上,他的另一手放在她腰上固定她身形,耳边是他的声音:“马车行进,冷风入骨,过年时受寒怎么好?”

      夏漓看看黎寻之瓷白俊容,以及他身上锦缎织金紫色吉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同质地茶白缎料,配描金紫色山茶花的厚厚宫装,这衣裳是他送她的生辰礼物,外加他亲手画的另六把折扇,将他送她的折扇凑成了一打,她那会儿问他为什么会想送这些东西,正常人不都送金银珠宝么?

      他说:“阿漓难得有想要的东西,以后想要扇面可以找我画,不必麻烦陛下。女孩子们都爱漂亮衣裳,阿漓定也喜欢,只是现有衣物首饰千遍一律,没什么特色,所以你并不在乎,我画扇面时,顺便画了花样,让人拿去绣衣裳上,想着你或许会觉得特别,会喜欢,……阿漓喜欢吗?”

      她找陛下要扇面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知道这事儿便罢,居然还记了这么久,这会儿都冬日了,虽然折扇也只能看看用不了,但她摸摸折扇,摸摸衣裳上栩栩如生的紫色山茶花,颇觉感动,他一直在想方设法讨她喜欢,她有清楚的感知到,她便告诉他,他送的礼物,她,很喜欢。

      这会儿她心软口硬,怼他:“就我俩这厚衣服穿在身上,马车上还点了炭炉,要是再受寒,只能是体虚,得加强锻炼,冬天的冷风有什么错,人家是无辜的。”

      黎寻之忍住笑意,抚上夏漓脸庞,让她面颊稍仰,与他对视,然后轻声问她:“阿漓觉得我们要怎么锻炼才好?”

      夏漓身体一僵,将他的手拍下,咬牙道:“互殴,拳打脚踢、鼻青脸肿那种。”

      黎寻之忍俊不禁,笑容浮在脸上:“我如何下得了手?”

      夏漓淡定捋捋自己的裙摆:“反正我是能下手,朝阳长公主将驸马揍的见不得人这种凶悍名声,我喜闻乐见。”

      “……”,黎寻之笑容僵住,只觉自己额上青筋一跳,他凑近她面前沉下声音:“我舍不得动阿漓一根手指头,阿漓却要揍我,这是何道理?”

      夏漓将双手环抱,给他一个头锤,将他的脸顶开:“那还能是何道理,自然是笃定你不会还手的道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黎寻之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有些疼,再伸揉揉夏漓额头,无奈:“不疼吗?”

      夏漓皱了皱眉头:“疼,但治你的厚脸皮,疼也能忍。”

      黎寻之哭笑不得,只能将她揽进怀里,轻声笑:“我也不知为何,总是想与你多说说话,可每每说出来,都不像我自己了。”

      夏漓脸都黑了,仰头瞪他:“你是说你近我这块墨,变黑了?”

      黎寻之胸腔震动,笑意压制不住,道:“或许?”跟她在一起时,他总是很开心,笑的次数应该都超过了未遇见她之前二十年的总和,甚至还时时想逗逗她,看她笑,看她面色发生变化……,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

      夏漓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完全不想理会眼前这讨人厌的家伙。

      -

      马车缓缓停下,二人互相给对方系好狐裘系带,方牵着手一起出车厢,何有才与蓼蓝二人立即上前,一个撑伞,一个伸手扶住夏漓。

      脚踏实地后,黎寻之接过伞,一手撑伞,一手揽住夏漓,缓步向前走去,何、蓼二人则带着人跟在他们身后。

      其实裏得跟熊似的,身边有个人形火炉,手中更是捧着手炉,夏漓一点也不冷,但自从上次她昏迷七日后,除了她皇兄隔三岔五的给她送保暖的皮草、补药外,黎寻之大概也觉得她身体不好,不将她裹的冒热汗不罢休……。

      夏漓被揽着走的不费多少力气,迎着风雪感叹:“这么些年,我居然第一次把冬天过成暖冬……,去年这时候,我还在杭州盼着下雪,好去欣赏西湖断桥残雪呐!”今年她就已经嫁了人,等着回门了,世事变化,谁能预料得到呢。

      “别说话,风会灌进肚子里。”黎寻之揽着她,细心叮嘱。

      夏漓朝伞顶翻个白眼,腹诽:他莫不是以为自己娶了个三岁的童养媳,还‘风会灌进肚子里’,他怎么不干脆把她捂进他裘衣里,风吹不着,雪淋不着……。

      这是嫌他管的多吧?别以为他没看到她翻白眼来的,他笑:“不许做怪动作。”

      夏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她道:“黎寻之,我觉得你还是拙嘴笨舌的时候比较可爱。”现下这话多的她都怀疑他被夺舍了。

      黎寻之:“……”他觉得他现在挺好。

      -

      二人带着人终于踏入坤宁宫回廊,少了风雪的肆虐,除了夏漓,众人都松了口气,夏漓则是更大的暴风雪都见过,对这皇宫内苑,有墙有屋顶挡的风雪不以为意。

      黎寻之将手中伞递给何有才,然后拍打夏漓身上的雪,夏漓将风帽扒下,无奈道:“寻之,我是十七,不是七岁,你把我要做的事都做了,我做什么?”

      黎寻之边抖掉自己狐裘披风上的雪,边道:“什么也不用做,等我便好。”

      夏漓将手中手炉放到他手里:“我饭也不吃,等着你帮我吃?”

      “这自然不成。”黎寻之听她又说怪话,一笑置之,将手中手炉想放回她手里,夏漓双手攥紧,硬是不让他得逞,趁他不备,摸上他双颊:“我手暖着呢,你举了半天伞,暖暖。”

      ……

      “哟哟,这是做什么呢?殿下,既来了,快进去吧,陛下都等急了。”

      夏漓淡定收回双手,看着来人:“何大监,说好的时辰还没到呐,急什么?”

      “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驸马大人。”何玉领着新任坤宁宫总管太监等人,一起出来迎夏漓,还未到宫门,便远远见到了在路上黏糊的两人,忙上前行礼拜见,起身后,再道:

      “殿下与驸马数日未进宫,陛下念着你们呐,可不得急。”

      黎寻之将手炉递给何有才,伸手牵住夏漓,道:“请大监带路。”

      “嗳!驸马请,殿下请。”何玉看着二人相牵的手,笑眯了眼。

      -

      取下二人披在肩上的狐裘后,黎寻之牵着夏漓,一起迈过坤宁宫正殿门槛,便看见前方帝后正坐主位,两侧九位皇子女相对而坐,在他们二人进门时,目光同时汇聚在他们身上。

      不看两侧面色各异的皇子皇女们,夏漓目光直视她皇兄,见他面色尚好,笑容慈爱,正欣慰的看着她与黎寻之。随后二人直接在殿中跪下,向帝后三跪九叩,全公主回门之礼。因着夏漓的辈份,黎驸马倒是少了给亲王们磕头的折腾。

      二人行礼完毕,刚刚站好,就听皇帝道:“郎才女貌,朕的眼光果然不错,……皇后?你说是吧?”

      “妾深以为然,朝阳与黎世子果然般配。”皇后笑着点头。

      夏漓看着皇后精致妆容的面孔,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微微躬身,谦虚道:“多谢陛下、皇后娘娘给自家人脸上贴金,这‘郎才女貌’愧不敢当,‘郎才男貌’方是正理。”

      “噗呲”身后传来有人忍笑破功的声音……

      黎寻之无奈的微侧头看着身旁的夏漓:她怎么这会儿还不忘调侃他……?

      皇后抬袖轻咳忍笑,皇帝无奈又好笑:“朝阳,不许欺负寻之。”

      “……”她哪里有?夏漓朝房梁翻翻眼睛。

      “陛下,朝阳与寻之,他们夫妻新婚燕尔,必是感情不错方能这般说笑,您瞧,寻之不是没有生气?”

      皇帝自是看到了小夫妻之间的亲昵,他们是牵着手进的门,一向冷清的黎寻之面容柔和,阿漓也并未有他担心的排斥之色,他笑道:“好,来人,赏!”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夫妻二人同时揖手谢恩,夏漓起身后,眨着眼看着宫人端上来的金银玉器,心里感叹,她皇兄的内库的好东西真是不少啊。

      “好了,别耽误功夫,去与太子见礼吧。”皇帝高兴的挥挥手,下面他的儿女们正眼巴巴的等着呢。

      “是。”夫妻二人再次揖礼后,退后至右侧第一张桌案一侧。

      夏漓看着对首,太子与太子妃已起身站立,她微笑着与黎寻之同时揖手下拜:“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玉安!”

      太子夫妇揖手还礼:“长公主、驸马请起。”

      夏漓起身后侧脸看了看黎寻之,他面色沉静,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眸光转柔……,她再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等着太子夫妇行家礼……。

      “小姑姑、小姑父钧安,祝二位举案齐眉,白首偕老。”太子夫妇揖手行礼。

      夏漓与黎寻之回礼:“谢太子、太子妃。”

      双方礼毕,同时退后入座。

      坐下后,夏漓在左,黎寻之在右,夫妻共用一案,对面太子夫妇稳坐。她观察太子的脸色,嗯,不愧是储君,看不出来好友成‘父辈’心理有什么变化,太子妃面容和煦,在她看过去时,对她微微躬身,然后微笑。

      夏漓点头,眼前便出现了大公主夫妇,他们是晚辈,需得称呼‘姑父、姑母’,揖礼后敬上礼物。

      从大公主开始,按照序齿,众皇室子女需得一一对夏漓与黎寻之夫妻二人行礼。

      夏漓学着黎寻之的模样,挺直脊背,故作沉稳状,一一受礼,实则双眸闪烁,透着欢欣鼓舞,颇为可乐。看得除了最小的四个幼齿孩童外,其他一众皇室子女对着她暗暗咬牙。

      大公主夫妇与二公主尚算守礼,二皇子与三公主则不然,一个一边行礼,一边不甘心的瞪夏漓,顺带遭殃了黎寻之;一个口齿含混,吐字不清,行完礼起来后,使劲白了夏漓一眼,直接把黎寻之当空气。

      夏漓不以为意,她在今日才总算享受到身为姑母的权利,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被一众皇室子女行礼正式参拜,她颇为满足。要知道这些小子、丫头,之前可从未对她有过拜礼,让她这姑母做的没滋没味。她虽然与他们年岁差不多大吧,但实实在在长他们一辈,他们平日对她没大没小便罢,却连声正经‘姑母’也不肯叫,说起来真是让人心酸,恨不能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嗯,还是这四个最小的丫头、小子们乖巧可爱,有模有样的给她行完礼,还对她露齿而笑,夏漓赶紧从荷包中摸出准备好的怡糖,一人给抓了一把,再一一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看着他们乖巧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口中包着糖吃的乐开了花。

      二皇子看不得夏漓得意,戏谑道:“小姑姑,看看您那样儿,要喜欢小孩儿,回家自己生去,别祸害本王的弟弟妹妹。”

      “老二!你怎么说话的?朝阳不过是疼爱小辈……,朕还没跟你算教得恪煦、恪昇爬高踩低的账,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皇帝对二皇子怒目而视:朝阳难得笑颜大开,这死老二,话都不会说,真是没用。

      “儿臣错了,父皇息怒。”二皇子赶紧认怂。

      皇帝瞪他一眼,转而对夏漓道:“朝阳啊,老二虽说话不中听,但有一点没说错,你如今成了亲,日后就得相夫教子,别动不动在言语上挤兑寻之,早日为英国公府诞下子嗣是正经。”

      夏漓顿觉不好,这刚才亲,就被催生子,这是皇帝该干的事吗?她幽怨的看向她皇兄,还没开口,便被皇后打断:

      “朝阳,陛下说的没错,你与寻之成亲算晚的了,不少人像你俩这年纪孩子都出生了,你们夫妻定能早生贵子,本宫这儿,准备不了少好东西,都留给侄儿、侄女呢。”皇后林氏立即出言为皇帝帮腔,她如今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寄希望于对皇帝言听计从,能挽回一二。

      “……”

      上次回国公府认亲,君姑、君舅且还没说什么,倒是被自己的兄嫂催生,他们怎么比英国公夫妇还积极?夏漓顿觉不妙,将视线移向身边的黎寻之,指尖揪住他衣袖,作泫然状:“寻之……,我兄嫂变心了,再不疼我,刚迫不及待将我打发出嫁,就打算让我生子,然后好抛弃我……,咱家去吧。皇宫太没有人情味了,我要回家……。”

      “胡说,朕何时要抛弃你了?”不等黎寻之回应,皇帝先哭笑不得,出言驳斥夏漓。

      黎寻之因帝后提起子嗣,颇觉尴尬,他一只手抓住夏漓的手,无奈对夏漓悄声道:“阿漓,好好说话,别逗陛下与娘娘。”

      夏漓一瞬正经,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对上首帝后揖手道:“陛下教训的是,我再不敢欺负寻之,家中子嗣大事,也由寻之做主,您以后有事儿找他聊,臣妹做不了主。”你们爱咋地咋地吧,她不侍候了。

      说完后,夏漓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给自己倒茶喝,不管其他人的哭笑不得,她进门这许久,一口水没得喝,现下正是喝茶的好时候,她还贴心的给黎寻之也倒上,并往他微微僵住的身前推了推。

      皇帝再忍不了笑意,指着夏漓:“你就作怪吧!”,然后转而对黎寻之道:“寻之,夫为妻纲,既然朝阳都说家中事你做主,你以后别惯着她,更别让她在府中作威作福。”

      夏漓耳中听着她皇兄对她的诽谤,看着侧首二皇子忍笑的怪模样,狠狠白了她一眼,引得太子妃抬袖捂嘴……。

      “陛下,公主性子恬淡闲适,对臣以礼相待,并无挤兑、欺辱之事发生,请陛下放心,臣会照顾好她。”黎寻之被夏漓当众一句子嗣之事他做主,窘的耳根微红,见皇帝在等着他回话,遂揖手行礼保证,他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父皇,寻之不是任人欺辱之辈,小姑姑也不是作威作福之人,您且放心吧,他二人必会相敬如宾,白首到老。”在太子的角度,以他对黎寻之的熟悉,正好看见因他小姑姑一句话,让好友僵住身子的窘然之态,忙出言解围。

      “朕知道。不过是瞎操心罢了,我家朝阳自是懂事知礼的。”皇帝得了妹婿当众保证,心情大好。

      夏漓则抓住机会,笑看太子夫妇,同时挤兑太子:“太子,长幼有序,你得以身作则,叫姑父!”

      “……”太子僵在了位置上,一瞬间尴尬上头,惹得身旁太子妃轻笑出声……。

      “噗……,哈哈哈……,小……姑姑,他俩太熟,太子如何叫得出……,哈哈哈”,原本还是同辈的人突然成了‘姑父’,二皇子颇为心梗,他小姑姑的话音一落,他立即扭头看太子,却见他皇兄侧脸额角青筋一瞬间突出,他顿觉自己也还好,并未与黎寻之有深交,但他太子皇兄,想想就替他尴尬,他再也忍不了,干脆笑倒,顿时惹得满堂哄笑。

      因见着黎寻之颇为尴尬的三公主,今日前所未有的安静,一举一动皆守礼,目光只落在对首的几位皇兄皇弟身上,安静听着其他人说笑,直到此时才在心中长吁一口气,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她两位皇兄的尴尬,颇觉好笑,便真的笑了开来。

      皇后与二公主,时不时的也在注意三公主,见她终于笑开,这才都放下心来。

      大公主夫妇,与夏漓和黎寻之离得最近,自然看见了他们在案下十指相扣的手,虽然他们二人并未视线相交,但看在大公主夫妇眼里,却觉得亲昵非常,夫妇二人相视一笑,新婚夫妻如胶似漆,他们是过来人……。

      -

      黎寻之忍俊不禁,抓住夏漓放在膝上的右手十指交握,心中对太子颇有几分歉意,但想着自己突然成了一起长大的好友的‘长辈’,心中颇有几分奇异之感,看着身侧夏漓笑的开心,便只能对太子面带歉意的微躬了躬身。

      笑声暂歇,本来行礼时严肃叫‘小姑父’就颇感别扭,这会儿被夏漓要求再叫,别扭不算,看着对面寻之年青俊朗的熟悉面容,太子颇是哭笑不得:“小姑姑,您且放过小侄吧。”

      “我也没想到,要嫁人之后,在你们叫姑父时,方能找到为人姑母之感,太子且原谅则个。”夏漓右手与黎寻之在案下十指相扣,笑眯眯躬身致歉,她这不是太过开心嘛。

      “好了,玩笑归玩笑,皇室规矩不能乱,以后都好自为之。”阿漓自小与太子、老二一起长大,小孩子哪里对辈分有什么认识,到了现在,这群小辈并未有辈分之隔阂,如兄如妹相处,这样挺好,皇帝心中感叹,便是这样一辈子友爱相处,守望相助,方是皇室之福,他转而温和看向皇后,柔声道:

      “皇后,午膳时辰到了,摆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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