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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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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村离镇上不算远,走路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
吕天今日走了有将近一时辰,大抵是感冒发烧,身上比较虚,走路时步子飘忽。
好不容易到了镇上,他先到菜市买了新鲜蔬菜,狠狠心买了一斤猪肉,也够吃一阵子的了。
“小天,买菜呀。”
“是呀王大妈,给我黄瓜和茄子各拿一些,还有木耳也来一些。”
“好嘞,来,拿好。”
吕天聪明着呢,他先去了钱庄把银票打散了,省的买东西时破不开。
菜买好了,就只剩下渔网没有买,他决定了吃饭的家伙什,买个好一些的不亏。
在和老板的一番据理力争后,两人各退让一步,终于把新渔网买回家了。
“小哥,看看我们的首饰,什么样式的都有,买给心爱女子吧。”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吕天停住了脚步,脑海中浮现出了吕兰那堆,像烂稻草一样的头发,腿不听使唤的就往摊位上去。
“有梳子吗?”吕天轻声问了句。
“当然有,您随意挑随意看,我们家的梳子都是用好材料打磨的。”
“桃木梳。”吕天想到了以前有老人说过,桃木是可以驱鬼避邪的。
昨日闪电吕兰的反应比以往都反常,倒不如买把桃木梳放在枕头下压压惊,兴许能睡个安稳觉。
吕天脸上转瞬即逝一抹笑意。
“呦,哪家的姑娘这么幸福,小哥不仅长得好看,就连买礼物也是贴心的很呢。”商贩一张嘴巴钻到空子就说,丝毫不知情这是送给他妹妹的。
“小哥,可是害羞了?”商贩逮着又戏说了一句。
吕天摸了摸自己脸,确实在发热,“呵呵。”没有多说什么。
付了钱之后,商贩特意帮他用一层油皮纸包装好,看起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吕天觉得自己脸上都能烤鸡蛋了,两只手拿着大包小包,更像是去逃荒的。
在路过一家药材店,吕天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走了进去,身上实在是难受的紧。
药材铺里满是各种药材的味道,闻着就叫人害怕,吕天最是怕喝中药的,那味道又苦又涩,实在难以下咽。
长大后对这种地方都是避之不及吗,要不是这次如此严重他也是不想来的,加上现在家中有两人需要他照顾。
“小伙子,你这舌苔薄白,这两日可是受了凉的?”大夫让他张口伸出舌头,仔细看了遍。
“嗯,淋了雨。”吕天回道。
“川桂枝、茯苓、生甘草回去煎服,五日内定能转好。”大夫将每日的计量分开装好,递给吕天。
吕天眉头微皱,想到这药的苦涩,恨不得是想说不买了才好。
“谢谢大夫。”
给过钱后,吕天再准备往家走。出来也有将近快两个时辰了,现在得赶回去做饭。
要是说来时走了快一个时辰,回去两只手都拎了沉甸甸的东西,可是给他累坏了。
正晌午的太阳顶天的挂着,吕天额头上本就滚烫,现如今更是觉得烦躁不安,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淌。
眼看着再走两步就到家了,这脚就是不听使唤,腿忽的没了力气,像是骨头酥了,软绵绵的摔在地上。
吕天像是条在沙漠快要旱死的鱼,不远处的海水拍打过来,他没了知觉躺在地上,明明还有意识,嘴巴被封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吕天想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吗,想过很多种死的可能性,也没想过会是这种方法。
眼皮子撑不住了,快要合上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烧糊涂了,一团黑色的东西出现在自己前面。
他瞧不清到底是什么,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热。”
陆沉莫看了眼怀中的男人,如果不是脸上异常的红色,更像是在熟睡中,还时不时的说两句梦呓。
陆沉莫单手拦腰抱着他,转身看了眼附近,空无一人,陆沉莫也不藏着掩着了,空着的一只手朝着地上指了下,那散落在地的东西嗖的自己飞了进去。
得亏是没人瞧见,不然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陆沉莫缓步往屋内走,他天生体寒,现在抱着这快要烤熟了的吕天,倒觉得让人舒服。
吕天大抵也是这样想的,觉得这人身上冰丝丝的,头上的滚烫也没那么难受了,不由得箍紧了陆沉莫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下去。
“这么热。”吕天的动作,让陆沉莫觉得抱着块烤山芋。
进到房间后,他将人放到了床上,兴许是陆沉莫身上的凉意,让吕天舒服不已,一时间竟不愿意松手。
“我去倒水。”陆沉莫耐着性子低声说道。
吕天完全是靠着本能,哪里还有道理可讲,说什么都不愿意松开。
最后是陆沉莫硬把他手掰开,吕天还有些委屈的呜咽的一声,像只小猫。
刚才吕天走后,他已经把房子的布置摸得一清二楚,唯独吕兰的房间他没去过。
去到厨房打了盆水,毛巾浸湿后搭在吕天额头。
感受到冰凉的感觉,吕天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些。
也不知睡了多久,吕天头一次在大白天睡觉。
“兄长!兄长!兄长,”吕天一下惊醒。
这是吕兰的声音,他从睡梦中一瞬间清醒,十分清醒。
睁眼的一瞬间看到了在地上打坐的陆沉莫,闭着眼睛,像是天崩地裂都不会睁开眼睛看一眼的样子。
吕天现在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吕兰,虽然他脑子已经成了浆糊。
刚才吕兰的声音刚从惊恐变成抽泣,吕天不用猜都知道,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前有过回来晚了,吕兰就以为自己不要她了,一个人在家哭的凄凄惨惨。
这都已经是过了午饭时间,他还没有做饭,吕兰定是又觉得自己走了,吕天勉强支撑起身体,随即而来的是后背的酸胀,骨头都酸软着。
“做什么?”陆沉莫问。
“看我妹妹。”
吕天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嗯。”陆沉莫从喉咙发出细小声音。
吕天向着吕兰房间走去,果不其然,床上一边凌乱,吕兰正挣扎着想要下床。
看到吕天进来,她脸上挂着泪珠,被人遗弃的小动物一般,“兄长,对不起。”
“吕兰,别这样了。”吕天声音很小。
吕兰却是怔住了,他极少叫自己名字的,这让她感到一阵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