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除了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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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满嘴骚话，但叶琉笙其实并没有恋爱的经历。一般在现实世界，约会的步骤大部分都是吃饭看电影或者游乐场，更甚者可能晚上还去开个房什么的。
不过现在是古代，虽然是游戏里的古代，但本质上其实是差不多的，所以入乡随俗的话，就是酒楼吃饭看瓦子戏，至于游乐场客栈开房就算了。
在约会前，她计划得很好。要不是出血过多差点休克，她可能一整晚都会在反复模拟约会的场景中度过。
但见面后，叶琉笙却不想吃饭，也不想看瓦子戏。
“为何？”狄飞惊的声音从侧边传来。两人见了面，便慢悠悠地行走在大街上，听着周边吆喝的叫卖声，闻着各色糕点的香味，心情十分舒畅。
叶琉笙搔了搔面颊道:“不去酒楼吃饭是因为我不饿。至于不去看瓦子戏，也简单，因为我看不见啊。”
狄飞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拨了拨她被风吹向前的头发，温声道:“所以我来转述给你听。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
叶琉笙歪了歪头，道:“这样有些不妥。”
狄飞惊抬眼:“有何不妥？”
叶琉笙理所当然道:“我眼睛看不见，耳朵却灵敏得很。你给我转述瓦子戏，那我的注意力岂不是都在你的声音上了？这不好。”
狄飞惊其实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听他的声音就很好，所以注意力在他的声音上就没什么不好。不过他会顺她的意，她说不好，那便是不好。
于是他又轻声问:“那娘子想去何处？”
叶琉笙却抬头看向他，问:“一定要选择去哪里吗？”
狄飞惊闻言，微微抬眼。
“和你在一起，哪怕从街头走到结尾我也是很欢喜的。”
狄飞惊的脸又红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双冰凉的手蓦地捧上了他泛红的脸颊，手的主人是叶琉笙。他的眼中满是惊愕，此刻像是被点了穴那般，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却出乎意料的没人注意到这里。两人站在河边的柳树下，柳枝轻轻拂动，拂过她的珍珠发簪，亦拂过他的鬓角的须发。
低垂着头的他很容易就看到了叶琉笙抬起的略带好奇表情的脸。
“你是不是又脸红了？”
他听到她那带着笑意与惊讶的询问。
狄飞惊很是坦然，垂下眼道:“娘子如何知晓的？”
叶琉笙挑眉，也不知为自己猜中而感到开心，还是狄飞惊为她的话脸红而感到开心。
“脸红的时候，脸部的温度会升高。你看你，现在的脸就很烫。”
“我看不到你脸红的样子，所以我想就用手摸摸。你的脸烫了，所以就是脸红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也很正常，丝毫没有挑逗的意味。但……
狄飞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抬手覆上叶琉笙的手，她的手又瘦了。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
叶琉笙眨了眨眼，而后笑道:“我知道啊。”
她知道，她都知道。
这时候趁狄飞惊愣神之际，叶琉笙快速地在他脸上嘬了一小口。她原本是想亲他的嘴唇的，但因为目不能视，所以没找到位置，只亲到了脸，而后她就顺势牵上了他的手。
“我亲了你，公平起见，你也可以亲我。”
“你难道不想做梦中对我做的事吗？”
本就因她的“偷袭”而措手不及的狄飞惊，乍一听到这一前一后的两句话，彻底当机了。
至于叶琉笙，也因为自己那脱口而出的骚话震在原地。
这特码是她会说的话吗！
她就想想而已啊！
她的嘴为啥会这么快！
“那个……那个……”
她话还没说起，就被狄飞惊拉着离开了大街，步履匆匆。
狄飞惊面色未变，手心却在冒汗。
被她一提，他又想到了梦中的事。
不，那或许并不是梦中的事。
他在房间里找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
“……之后叶娘子就与狄飞惊走完了整条马行街，而后又沿着汴河走了五里路。途中狄飞惊买了一支簪花、两支糖葫芦给叶娘子。而后去了孔雀楼用午饭，午饭用时半个时辰，叶娘子的肚子大了一圈。出了孔雀楼后，两人又去了虹桥，从虹桥北走到虹桥南，又从虹桥南走到虹桥北……”
玉峰塔最高处的房间里，有一人朗读着簿子上的记录。这几记录自叶琉笙出了金风细雨楼，下了天泉山就开始了。金风细雨楼要保护叶娘子，所以哪怕在约会的时候跟踪也很正常的吧？当然如果跟叶娘子约会的人不是六分半堂的狄堂主的话会很好。
期间苏梦枕问:“可有形迹可疑之人？”
那人想了想，摇摇头，“并无。”
然后又道:“楼主的意思是，六分半堂也会派人跟踪叶娘子与狄飞惊的……”
苏梦枕冷冷地看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即低下头。杨无邪适时地将他再派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平静后，杨无邪倒满茶杯，道:“有狄飞惊在呢。”
苏梦枕冷声道:“之前兰茵寺也有他在。”
杨无邪:……
他尴尬地笑笑，无法反驳。
随后他又听得苏梦枕道:“她若是想要报仇，便只有一个办法。”
杨无邪一怔，接下去道:“自投罗网。”
“没错，就是自投罗网。”苏梦枕抬手掩唇咳了咳，“她要将傅宗书引出来。傅宗书与诸葛神侯本就不和，若是他得知当年本该诛九族的凤秋池没死，势必会怀疑到诸葛神侯身上，不，是一定会将此事推到诸葛神侯上，借此扳倒他。恰巧叶琉笙又去过神侯府，更是铁证一项。”
“可即便这样，叶娘子也未必动得了傅宗书。”傅宗书身边自然有高手，哪怕只是个普通的高手也能要了叶娘子的命。
苏梦枕道:“不，你忘了一件事。”
杨无邪:“什么事？”
苏梦枕道:“她从金国而来。”
“这又……”杨无邪话开了个头，就想到了一件事。
她从金国回来的。
一个双目失明又手无缚鸡之力女人，要如何才能从金国回来？如何才能在金辽交战期间回来？她在金国又是如何生活的？
“她自有她的本事。她不说，我也不问。”苏梦枕说完又咳了几声，这次的咳嗽再次牵动了浑身的肌肉，帕子一抹，洁白的帕子里又沾了血。他将帕子揉成一团纳入襟里，又道:“既然已经药石无医，那么在她剩下的日子里，顺她的意又如何？”
“是啊，除了死不会有任何危险。”杨无邪喃喃道。
他总觉得应该还有办法。不能因为她没几日可活，就由她乱来。
应该，还有的……
“六分半堂在寻找天香豆蔻……”他想到了这个消息，应该是为了叶琉笙。
苏梦枕瞥了他一眼，“这东西我们找了三年了。”
他从不将希望放在虚无缥缈的事物上。
杨无邪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除了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