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糖心理》十一分糖

15、第十五章 渐进

　　“哎，那是不是盛老师！”宋皓宇也注意到了。
　　唐星晢点点头，深吸了口气，朝盛洵走去。
　　唐星晢：“盛老师。”
　　宋皓宇：“盛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啊？”
　　盛洵看了下唐星晢：“刚下班回来，带你们去吃饭，庆祝一下第一天实习。”
　　宋皓宇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实习了，盛老师真有仪式感。”
　　盛洵回笑了下，对唐星晢说：“我给你发了微信，看见了吗？”
　　“微信！”
　　唐星晢忙了一下午，根本没时间看手机。他连忙打开手机，盛洵三点给他发的消息，说晚上一起吃饭。
　　“不好意思啊，我没看手机。”
　　盛洵说没关系，问他们想吃什么。
　　宋皓宇跟他说他们打算去吃鱼。
　　盛洵点点头，让他们上车。
　　盛洵带他们去了不远处的一家烤鱼店。
　　“想吃什么，看看吧。”
　　他把菜单递给两人面前。
　　两人有点为难。一个是在男神面前不好意思，一个虽然性格开朗但毕竟跟盛老师不熟。点贵了点多了都不合适。
　　宋皓宇灵机一动，把菜单又移到盛洵面前：“盛老师你来吧，我们对这家店不熟，不知道什么好吃。”
　　“对，盛老师你点吧。”唐星晢跟着附和。
　　盛洵觉得又好笑又无奈，然后凭着记忆点了几道觉得不错的菜。
　　这家店他虽然来得次数不多，偶尔和朋友来过一两次，但觉得还不多。今天听宋皓宇说两人打算吃鱼，他立马想到这家店。
　　“第一天实习感觉怎么样？”等上菜的时候，盛洵问。
　　宋皓宇：“我觉得还好，我上一次也是在派出所实习，所以觉得都差不多。”
　　于是目光转向唐星晢。
　　唐星晢：“我…还行吧。第一天也没做很多工作，顾队只让我们整理资料。”
　　“坐得我腰酸背痛的。”宋皓宇锤了锤腰。
　　唐星晢也跟着扭扭脖子：“我也是，难受得很。”
　　“明天不会还让我们坐一天吧？”
　　唐星晢：“应该不会，我还挺想跟顾队出外勤的。”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顾队，盛洵不免有些疑惑：“顾队？你们队长吗？”
　　“对，我们的刑事中队的队长，也是副所长。”
　　盛洵：“副所长兼任刑侦队长，那应该很优秀吧。”
　　唐星晢正想回他，电话却响了，是唐婉打开的。估计也是想问问他第一天实习的情况。
　　他朝两人示意了下，然后换了个地方接电话。
　　菜已经上桌了唐星晢还在打电话，两人都没有动筷子。
　　盛洵夹了一块儿鱼放在唐星晢碗里冷着。
　　宋皓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感叹：“盛老师，你对小唐也太贴心了吧，亲哥都不为过。”
　　盛洵笑笑：“是吗？夸张了吧。”
　　“丝毫不夸张！”宋皓宇并拢三指说。
　　不等盛洵回答，他又说：“不过，盛老师，小唐，为什么不叫你哥哥呀？”
　　盛洵一顿。
　　“就算不叫哥哥，也不至于每次都一板一眼地叫老师吧？”宋皓宇像是自言自语一般，没注意到盛洵脸上表情的变化。
　　宋皓宇说得对，唐星晢再也没叫过他哥哥。可是在以前，唐星晢是不愿意叫他老师，反而只喜欢叫哥哥的。
　　听话的时候那声“哥哥”叫得又乖又甜，激动的时候尾音会上扬，难过的时候声音里满是委屈。
　　现在，不管喜怒哀乐，他也只是平平淡淡叫一声“盛老师”。
　　盛洵想也许他还是没法原谅自己，也没法原谅那五年。
　　“以前会叫，可能现在长大了，不好意思了吧。”盛洵违心解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哥要对我这么好，那我也不至于天天喊他的大名跟他对着干。”
　　盛洵：“亲兄弟相处还是不一样的，我不是他的亲哥哥，也和他分开过几年，他跟我不亲，也说得过去”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宋皓宇觉得盛老师语气中有一些失落，但又很快回复如常。
　　他正打算说着什么安慰一下，就看见唐星晢打完电话回来了。
　　宋皓宇只好转移话题：“快来，菜上齐了。”
　　“久等了。”唐星晢坐下时说。
　　低头看见碗里的鱼，唐星晢愣了愣。
　　盛洵：“这儿的烤鱼比较辣，应该合你的口味。”
　　唐星晢点了下头，吃了口鱼肉，果然味道很足。
　　“对了，我妈说陈橙姐今天去检查，怀医生说她怀了双胞胎。”他对盛洵说。
　　唐星晢穿着一件白T恤，外搭了一件薄薄的衬衣外套。吃饭的时候袖子容易碰到碗的边沿。
　　盛洵很自然地一边帮他把袖子挽上去，一边回他的话：“嗯，我也刚收到这个好消息。”
　　整理好衣服，盛洵收回手。唐星晢有些不自然，悄悄摸了下自己的手腕，刚刚盛洵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
　　“哇，又有一个两个生命要诞生了。”宋皓宇说。
　　他不认识陈橙，但听两人的对话，也忍不住高兴。
　　唐星晢也高兴，连忙点头说是。
　　这个好消息也给三人带来了好心情，连带着晚饭也吃得很愉快。
　　饭后，盛洵把两人送回单位宿舍楼。
　　宋皓宇临走前又感谢了一番盛洵的招待，想着两人可能还有话要说，于是抛下唐星晢先回了宿舍。
　　唐星晢：“……”
　　跑这么快是赶去重新投胎吗？
　　驾驶位上的盛洵被逗笑，男孩子之间的互动总是生动有趣。
　　虽然宋皓宇同学无比善解人意，但盛洵不打算多说什么。好不容易小家伙现在不排斥跟自己待在一起了，如果再说什么话刺激到他，那后果可是盛洵可受不了。
　　于是简单嘱咐了他两句，看见人进了家属楼，盛洵开车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了。
　　是唐星晢发来的微信
　　今天的烤鱼挺好吃的，谢谢盛老师。
　　结尾还配上一个笑脸加特别可爱的表情包。
　　盛洵笑笑，看来小朋友还是害羞，当面不说偏要发微信。
　　看来可以再加把劲了。
　　盛洵二话不说毫不犹豫，一个电话打到唐星晢手机上。
　　嘟了一声，就被接听了。看来崽崽正抱着手机呢。
　　“喂？”唐星晢试探且疑惑的声音传来。
　　盛洵轻笑了声：“到宿舍了吗？”
　　“到了。”他轻轻道：“你呢？”
　　“我还有一会儿。”盛洵温柔地回答他。
　　“那你怎么还打电话。”
　　小朋友交通安全意识还挺强。
　　盛洵：“开车打字不方便。”
　　“你，可以回去再给我说的。”
　　“我想现在就说。”盛洵说。
　　“那你说吧，我听着。”唐星晢认真地说。
　　盛洵深吸了口气：
　　“你喜欢吃烤鱼的话，其实我也会做，前不久盛宁教我的，还有可乐鸡翅，孜然排骨，还有很多。可不可以哪天替我尝尝味道如何？”
　　唐星晢有点懵，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下次来家里吧，我给你做，好吗？”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一个人吃饭很无聊。”
　　“而且做了也吃不完，吃剩菜不健康，丢掉又可惜。”
　　“我自己不知道味道差在哪里，需要有人——”
　　“好！”一个简洁干脆地回答，打断盛洵还没说完的话。
　　唐星晢：“好，盛老师。”
　　如同得到什么天大的惊喜和礼物，盛洵的好心情瞬间飙升。
　　“那你想吃什么，周末给你做。”
　　唐星晢想了想：“暂时想不出来，什么都可以吧。”
　　“行！”
　　“那，没事我就挂了。小心开车。”
　　“好，早点休息。”盛洵说。
　　挂了电话盛洵心满意足。
　　唐星晢却久久平息不下情绪来，站在阳台上陷入沉思。
　　晚上，唐星晢有点失眠。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
　　盛老师邀请自己去他家，这个念头有些攻击力，占据着唐星晢的满心满意。
　　左手的伤疤传来痒痛之感，唐星晢猜应该是伤口愈合长出新肉的原因。抬起胳膊看了看包着纱布的左手手臂，不免又想到盛洵说星期三要陪他去医院。
　　盛老师还把自己当小孩儿吧，唐星晢想。
　　以前，盛洵的关照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的。唐婉常说盛洵这样会把他宠成巨婴，但盛洵却笑答说：“他本来就还是小孩子”。
　　由于晚上的失眠，唐星晢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顾屿还是让他整理资料，唐星晢不禁怀疑他是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不忍心给自己安排什么重活。
　　于是无比轻松的一天又过去了。
　　到了星期三这天，唐星晢打算请两个小时的假去换药，顾屿直接给他批了一下午的，让他早点去。
　　唐星晢还是在工位上待到了三点多。
　　盛洵的车到了的时候刚好三点半。
　　“等了多久了？”
　　唐星晢说没多久。
　　盛洵：“我给盛宁哥打了电话，他说现在人不多，我们去应该不挤。”
　　唐星晢点点头，朝他露出一个笑。
　　到了医院，唐星晢没想到是盛宁亲自给他换药，按理说换药的话护士来做就可以了。
　　盛宁把唐星晢带到换药的地方，盛洵就在他哥办公室等。
　　“伤口愈合得不错，下次来就可以拆线了。”盛宁说。
　　唐星晢：“谢谢盛宁哥。”
　　盛宁轻笑了下：“没事，对了，听盛洵说你在朝阳路实习了。”
　　“嗯，实习两三天了。”
　　“那儿离你盛洵哥哥的家近，没事可以多去玩。”
　　唐星晢有些尴尬地笑笑：“盛老师跟我说过，但是他工作忙，我怕打扰他。”
　　“怎么会打扰。”
　　唐星晢犹豫了一下，轻声问：“盛老师，他现在是一个人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