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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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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性格向来是不怎么开朗自私自利的,而她却总是爱笑的。
我总是闷闷的冷漠的对待着所有的人,我觉得所有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又不是没有。
现在想来,当时的我们除了学习交流收发作业必须要说几句话的时候我是几乎不与她说那些没有必要的闲话的。
她给我第一印象是迟到不守点的人,在自我介绍的时候感觉她还是一个腼腆的人。
我的体能向来不怎么好,除了我恼火打架的时候格外牛逼。我对她的印象总是随着各种事情的发生而变化的,再后来我们军训的时候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了一圈也没认识的人只有她的时候,在自我思想的驱使下我拉住了她让她陪着我去请个假。她没有拒绝,我又觉得她是好人了。
我向来不爱主动搭理人,但碍于军训“救了自己一命”的缘故我便相比较他人而言理她多了一点。
仍记得我的后桌是一个感性的人,政治课上老师让我们讲讲自己小学时期的遗憾。我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
我觉得我过得还算可以,我巴不得早点上完所有的学然后直奔我理想的工作而去。可后桌说着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她说她后悔自己小学时期太过任性,没有好好学习报答父母。我当时的反应只有四个字——“莫名其妙”。
就这?我冷漠的想着。
我对感情向来麻木,我冷漠的看着她哭而无所作为甚至在心里嘲讽这莫名其妙的理由。因为我天生就带着一股狠戾的劲儿,再加上小时候父母带着那同样古怪的我所不理解的脾气对我的打骂和几年前生的一场病让我更加的对所有人都冷漠至极。
我只觉得无语。
可程梁却是不同的,她很会安慰人。
忘了当初的她是怎么安慰后桌的,但我当时觉得她可能会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女的。同时,也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多管闲事这一点让我有些讨厌,觉得莫名其妙。
想到这儿我又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我看着刚刚还在哭现在又在笑,对着我们说出很多心里话的后桌莫名有些羡慕。
准确来说可能是嫉妒到扭曲了吧。
她哭的时候有人安慰,如果是我的话会有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特别难受的话我是不会在别人面前哭的。即便我是泪失禁体质我也不会哭的,我也不会承认我哭的。所以更别提来安慰了,更何况我还是那么冷漠高傲的一个人。
她能说出心里话我羡慕不已,我心里其实也有很多话想说给别人听,可是那些话语总归来说是对自己不利的,因为它们大多数是血腥变态疯狂的。
同样,我还想说出自己有病的这个秘密。可父母在几年前就告诉我不可以跟别人讲,那会威胁到我的名誉。
那是个罕见病。我不得不用一个个谎言去告诉别人我只是身体不好需要经常吃药。
准确来说也不是经常啦,是终生服药。
我也因此厌恶极了骗人和被骗。
坦坦荡荡的不好么?我始终不能理解。
我向来不是太能瞒得住事情的人,这种有口难辩有话不能说的感觉于我而言确实很不爽。我累了。
别人都是健康的,真好。
我时常会这么感叹。
我懒得与他们交谈,便黑着一张脸转过了身子,沉默的看向了窗外。
我向来喜欢自由和逍遥,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会觉得舒坦许多。
然而,在我所不知道的出神的时候,程梁也悄无声息的转过了身子。
猛然间,我觉得胳膊好像被人轻轻的拱了拱,因为被突然打断了欣赏风景的雅致,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看向了那个爱笑的她。
当时的她表情如何我也记不得了,我的记性向来是不好的。
她的声音倒是还挺好听的,在我的耳边回荡,不管过了多久我都不会忘记。
“你怎么老是一张严肃脸?笑一笑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她,声音冷漠中带了些诧异和疏离。
“你见过我笑?”我怎么样关你屁事?你可真爱多管闲事。
“见过,挺好看的。”
“……”
我没有多想也懒得去跟她掰扯,便没有过多搭理,只是觉得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后来我问她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我帮她捡书包的时候下意识的笑了一下。也许有了个女同桌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是挺不错的吧?毕竟都笑出来了。
她经常笑,她喜欢追剧追星跟普通女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她学习不怎么好,但是人品貌似还算不错。她问我喜欢什么,我就说我喜欢那些科幻灵异刺激惊悚的东西,比如丧尸片、鬼片什么的。
我胆子有的时候特别小,小时候怕黑还怕那些鬼怪什么的。可我又怂又爱看,我老是捂着眼看那些鬼片什么的。
彼时尚且年幼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很多年后的自己竟会爱上黑夜厌恶光明。
我的胆子有时候又很大,我不喜欢那些幼稚的东西。别的女孩子喜欢娃娃、魔法,而我则是喜欢翻墙、打架。
她知道我喜欢灵异的东西后便在一次英语课上讲了她们小学的一些诡异传闻。想必每个学校都会有类似的传闻吧。
我们的英语老师是之前临时班级到现在分完班后一直都跟在班主任身旁的那个实习生。她是刚毕业才一两年的。长的瘦瘦高高的,声音也柔柔弱弱的。
我和她看了看不远处讲台上坐着的老师,然后混杂于一旁的读书声以及聊天声之中,将书直直立起,恰好盖住了自己的脸。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我目不斜视的盯着我的英语课本,嘴巴上说的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她说她们学校有个后山,我说我知道。毕竟那个学校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玩过几次,因为亲戚在那里当门卫,可以随意进出。
程梁笑了笑便继续道:“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跟我们班的同学去过那里。”
听到这儿原本面无表情的我挑了挑眉,她看得出来我对这个有点兴趣,于是便继续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有一个视线在盯着我和她看,我警觉的抬起头看向了讲台上的老师,看见老师在发呆。但我仍是提醒道:“你小心一点,我觉得她在看我们。”
她点了点头,然后尽量跟我保持着不算疏远能听到彼此话语的距离。
声音很轻很柔:“那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小箱子。我的一个同学胆子很大,她先一步走到了小箱子的旁边,然后打开了那个箱子。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她的脸色有些难看,许是被自己讲的东西吓到了或是余韵未消。
“什么?”我掩藏着内心的好奇神色平静的问道。
“我们看到了一个没有四肢的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婴儿!”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疯狂的从山上一路跑到了山下。”
声音略微颤抖,然后戛然而止。
“还有吗?”我见她没有了下文便继续问道。我向来喜欢这种奇闻异事。
“有啊,我回家了啊。然后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兴致来了我也继续有意无意的拉扯了几句,反正我有些无聊。不就是读书吗?这篇课文已经读会了。任务也完成了,多说几句权当打发时间。
“你相信鬼吗?你见过鬼吗?”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信。”程梁答道。
“哦?”我再次挑了挑眉。
她便接着说了下去:“还是在后山发生的事儿。那天我们打算回去看看那个箱子里的死婴,我在路上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类似于骨头的东西也没太在意。我们到达地点后却发现箱子早已变空,于是便下了山。”
“可是奇怪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我总觉得好像有谁在推我的肩膀。起初,我以为是我的同学在拉我。我回头看,却发现我的身后并没有一个人。我问他们有这种感觉吗他们都说没有,我开始有点慌了。”
“我告诉他们我有点不舒服然后加快了脚步直奔山下,我的腿有些发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种感觉一直停留在我的肩膀上。”
“然后呢?”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插了句话。
“然后我在山下遇到了一只狗,它朝着我狂吠。当我绕过这只狗的时候,那种怪异的感觉也跟着消失了。”
“哦,原来鬼怕狗。”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评价道。然后,没等我回过神便觉得周身一凉。
当真是活见鬼了。
一束冷冷的视线投射到了我和她之间。
完了,听得太起劲儿了忘记躲避老师这件事儿了。
被发现了。
那刚刚还坐在讲台上的老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的那条走廊上,轻轻的单手叩击着桌面。
她貌似觉得我俩有些好笑。
“别以为你们说话老师不知道,老师也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你们做过的和没做过的事情老师可是都做过。好好读书,别聊天了。你看看你,你还是组长带头说话。”
我讪笑了一下,只觉得尴尬无比,恨不得挖个坑就这么把自己就地埋骨。
不和谐的插曲搅的我心里很不愉快,我再次阴沉着一张脸。自顾自的又气又恼,许久没有再与她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爽,我比往常更加的话少不爱理人。我俩也没再说话就这么发呆发了半节课。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似是在嘲笑我的疏忽和愚蠢。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下课了。教室里哄闹声一片。
程梁似是终于注意到了我的沉默寡言,这才有些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她轻声安慰道:“抱歉,是我没注意。”
我愣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说:“我没事儿。”我没想到她会来哄我。我也不指望。
似是觉得有些愧疚,她向我发出了第一次一起出来玩的邀请。
“周末出来玩吗?”
我再次愣了一下。虽然我之前嫌弃她有些多管闲事但我的确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出来玩?
虽说不爱与不熟的人一起出来玩但仔细想来也不是不行。毕竟自己心里还是渴望与别人一样约朋友出来玩的。
为了掩饰内心那几不可察的雀跃,我便故作高冷的沉声应了下来。
“可以。”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她问道。
“算吧。”我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我的择友标准向来古怪,我不会随随便便认谁当自己的朋友。有的人就算是很多年前就与我相识我也不觉得对方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的回答不怎么确定。
然后我问她了约定的地点在哪。因为当时的我没有手机再加上明天就是周末了,所以我得提前问好。
“地点?”
“建业街十字路口。”
我一脸迷茫的看向了她,有些尴尬的蹦出了几个字:“我路痴。”
“好吧,那我给你画地图。”
“看不懂。”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并非看不懂,我只是懒得琢磨这些麻烦的事儿。我也懒得去记这些路线。
“那好吧,学校门口见。”
“行。我家刚好离学校近,我顺便带你看看我家在哪,下次就直接我家门口见得了。”
她笑了笑应了声好。
这女的还挺纵容我的。我当时这么想着。
因为朋友向来都是只有男的没有女的,女的主动邀请我玩的她倒算是头一个,我还挺开心。
我终于可以跟同级的女孩子一起玩了。仍记得小学常常吐槽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玩。
我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