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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JLN-1 吉林站到底是哪个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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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
“您好!请问您是‘宇宙第一无敌爆炸帅的白家三少爷白傲天’不?”电话里传来一个专业而又困惑的声音。
“啥玩意?”
“您在我们APP上登记的寄件人信息就是这么写的。”对面说。
“哦!你是城拟快递是吧,你要过来取件?”我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堆的快递。
“嗯呐(是的)!所以我得跟您核对一下,这个,寄件人的身份信息。”快递员说,“要不你一会儿‘白傲天’、一会儿‘灰太狼’的,我都不知道上哪找你去。”
“哎哟。不好意思啊,哥们儿,‘白傲天’是我的网名,登记的时候忘改过来了。”我头和肩膀夹着手机,随手拽了把椅子坐下,把手机放在桌面的支架上。“我叫白勇铮,”我对快递员说道,“‘勇敢’的‘勇’,‘铮铮铁骨’的‘铮’,我留的取货地址是真实的,你来就行。我家就住英雄广场对面。”
“明白。收件人叫‘白凇烨’对不?”
“嗯呐!”
“收件地址是吉林火车站?”
“嗯呐。”
“吉林哪个火车站啊?”快递员问。
“吉林站。”我说。
“我问你吉林哪个站?”快递员重复问。
“就‘吉林站’呗?”我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重复了一遍地址。
“我知道是吉林的!但问题是,吉林省那么多火车站,你到底说的是长春站呐、四平站呐,还是哈尔滨西站啊?”
“这咋还整出哈尔滨西站了呢,一会儿干到漠河去了!不是,你老抢人黑龙江的地盘干啥啊,我不都告诉你是‘吉林站’了么?”
“你也没说吉林哪个站啊!”
“算了算了,你寄到她学校吧。”我说,“过会儿我给你发地址。”
“寄到吉林大学呗?”快递员说。
“什么‘吉林大学’,”我无语了,“吉林大学又不在吉林市!”
“啥玩意儿?”快递员更懵圈了,“‘吉林大学’它咋能不在吉林呢?如果不在吉林的话,它为啥要叫‘吉林大学’?”
“它在长春嘛!”我说。
“长春不就吉林吗?”快递员问。
“啥呀,长春市是长春市、吉林市是吉林市,这是俩地方。”我解释道。
“不对吧?”快递员疑惑地说,“我咋记得长春是吉林省的省会呢?”
“是省会啊,我也没说它不是啊?”
“那你咋说——”快递员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长春是吉林省的省会,所以你要邮到长春火车站是吧?”
“……”
服了,给我二姐寄个快递咋这么费劲呢,差点邮我大哥家去。
不过说实话,给大哥寄快递的时候也没省事多少。我大哥这个人吧,比较爱看书,一有空就去当地高校的图书馆转悠(对,就是那个在吉林省但不在吉林市的“吉林大学”),我平时给他寄点啥东西,通常都会写这个学校的地址。但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这学校的校区太多了,一学校能整出四五个收货地址来,每次我都整不明白,还得现给大哥打电话,问他最近又上哪个校区溜达了。后来大哥跟我说,别管详细地址了,直接寄到南岭校区吧,大不了他自己开车去取,反正他挺喜欢上路兜风的。我二姐听说这件事以后就吐槽说,你俩整的这叫啥流程呀,取一趟快递都不够油钱的。别人家快递上门,咱家快递上车;别人家网购怕邮费,咱家网购怕费油。我说,那没招儿啊,不这样咋整,反正我是整不明白了!
“你搁这嘟囔啥呢?”一个飘逸的身影从我背后过来,“啥玩意‘整’‘整’的?”
“哟!这不我宇宙第一无敌爆炸帅的啸尘哥嘛,大哥你这是刚从图书馆回来?”
“没有。我今天心情不好,没去吉大。”
“咋滴了,哥呀?”我抬头看向啸尘哥,他确实显得有点紧张,好像被什么吓到了。
大哥从桌上拿起镜子,左右照了一下:“嗯,发型还在,不算太惨。——瞅我干啥?我好看啊?你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没,不咋好看。”
“你说啥?”
“……额!我是想说,大哥你遇到啥问题了,需要兄弟帮忙不?”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啸尘哥把镜子放回去,看看周围,没有多余的椅子。我站起来给大哥让座,大哥说“不用,我上沙发那儿去”,然后自己走到沙发旁边,把那一堆快递抱到茶几上,腾出位置来,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顺手拿遥控器把客厅空调打开了。
“我那个小破车吧,本来停在地下车库里头。”啸尘哥转着手里的钥匙,“今天我刚把它修了一下,工具没来得及收起来,你弟弟白泽看见了,就想帮个忙,把一个千斤顶给撤了。”
“哦!这属于助人为乐,好事儿呀。”
“乐个大头哇!”啸尘哥把车钥匙往茶几上一拍,“我在底下!!!”
“啊?……”我也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大哥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你怎么从车底下逃出来的?”
“还好,我活着呢。”大哥冷冷地说,“幸亏千斤顶有三个,卸一个不至于‘整体塌方’。要不然,我连收拾这小子的机会都没有,这个月的城拟系统积分他别想要了,直接转给我吧,就当经济补偿了。”
“好家伙。太魔幻了这事,”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白泽是不?我问问他,到底咋整的,还想不想跟着大哥混了。”
“不用问,我已经给他‘安排’得明白儿的了。”大哥说,“叫他躺屋里休养两天吧,长个记性,以后看见拉黄线、放三角标志的地方,别随便往里钻。熊孩子年龄不大,搞的事儿可不小。”
“哎哟。大哥,你先坐这儿冷静一下哈,我去给你倒杯水。”我把冰箱打开,“这孩子,到底咋想的呢。你说他不懂吧,他知道千斤顶怎么收;你说他懂吧,他又虎了吧唧的,”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啤酒,“大哥,整一口,压压惊不?”
“整啥呀,喝完我还咋开车了,一会儿还得回家办事儿呢。”
“还有啥事儿呀,大哥!”我说,“赶上礼拜天了,休息休息。有啥工作不能下周一再干啊,差这一天咋滴?”
“也对。我这状态确实不适合再折腾了,” 啸尘哥把车钥匙揣起来,接过我提前拉开拉环的啤酒罐子,“这酒啥牌子的啊,‘长白山’?”
“‘雪花’,我从隔壁辽宁老铁那儿整的。”我说。
“老铁?哪个老铁,大城市莲花池水沟子那个关铁柱啊?你俩少喝点嗷,哪天他再给你灌桌子底下去,我可扛不动你,你自己从铁岭走回来吧。”
“别,大哥你还是接我回四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