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给我一刀》飞鱼是非鱼

6、原来一切都是骗局

　　血光之色笼罩在整个清河山庄，血光里冉闵的喜袍撕碎开，里面是一件玄色铁衣。玄衣银剑，血色战神，遇妖杀妖，遇魔杀魔。这是妖界千年的恐惧，是悬在魔界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这是九天的战神冉闵。

　　恐惧笼罩着整个清河山，群妖静默看着他们的王。蛟龙依旧是一身喜袍，袍中的铁扇滑落被紧紧地抓在手中，手起扇开，扇骨条条分明。

　　刀光血影中，这场决定神魔命运的大战持续了三天三夜，群星避天地暗，不见任何喜色。山清水秀的清河山变成了真正的修罗场，站在这修罗场中间的血色少年便是冉闵，徵幻化成无数剑雨，以杀敌100自损80为代价，迎着蛟龙而去，蛟龙不敌，从高空坠落，幻化为一条通体黑色的蛟倒在清河山庄的废墟里。

　　与其同时，冉闵也吐血跪地，杀戮地气息慢慢弱了下来。此刻隐在暗处的妖魔们慢慢围了上来，“杀冉闵，报血仇”的口号响彻了整个清河山，神魔之间千年的矛盾全都指向这个不可一世的战神。

　　“哈哈哈哈”，修罗场中跪地的少年突然大笑起来，披头散发双眼通红的模样越发狰狞恐怖。一面是妖魔千年沉淀的愤怒，一面是天界武力值第一的战神。双方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另一场战争一触即发。天越发阴沉，大地黑压压的一片，没人能遇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声惊雷响彻云霄，一道亮光划破天际，三千神佛突然降临人间。玄天旗挂在云霄，神佛的声音从空中传到大地上“战神冉闵，嗜血杀戮，违背天地纲常，加受33道天雷以祭奠其剑下无辜的生命。”冉闵抬头看着这漫天的神佛，癫狂地笑声不止，笑声里，人人都听出了无可奈何。

　　玄天旗挥舞，数十道天雷划破天空冲向大地，劈向冉闵，处于癫狂状况的冉闵张开双手似是要去拥抱雷电一般。在这危机时刻，一个红色身影打破雷霆的壁障快速地飞向冉闵这边，却还是晚了一步。

　　冉闵齐齐向地上倒下去，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这是为何？为何不反抗，仍由他们这样惩罚你”。

　　冉闵眼里绽开一丝喜色，抬起手抚摸着眼前人的眉眼：“纤纤”、“纤纤”、“纤纤”……“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好。”说完咳了一声，红色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纤纤撕开喜服，擦拭冉闵嘴角的血液。

　　冉闵扯开一个笑容，缓缓道：“我要跟你道个歉，我好像才明白，也才清醒，这些年我好像做错了很多很多事情。恍恍惚惚间很多影子飘进我的脑海里，我想去抓住他们但是抓不住，一靠近那些影子就跑了。”

　　“纤纤，我头好疼好疼，我想去回忆，可是我记不住。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血泊中的一身狼狈的人双手抱着头，不断的重复着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他身旁的女子皱着眉毛，看着怀里的男人，思索了一会，宽大的衣袖遮住他的脸和头，哼唱着：“月儿弯弯月儿圆，小河流水小河长…..”轻轻软软的声音从血泊中慢慢向外扩散，传到清河山谷，传到金光璀璨的云霄之上。

　　冉闵慢慢平静下来拨开盖在脸上的红衣，铮铮然的看着纤纤，似乎要穿透皮囊去看透另外一个人。女子的表情依然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天空绽亮转眼雷霆万钧，冉闵奋然起身将面前的女子挡住怀中，天雷直挺挺劈向冉闵后背，“纤纤”…冉闵颤颤巍巍的不断的呼喊着女子的名字。又是天雷劈下，冉闵直接扑倒在女子身上。

　　“纤纤，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会离开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

　　天雷震震，一道道雷电从天边劈来，冉闵的气息越发的微弱。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天雷避，天地又重新笼罩起佛光。三千神佛再次降临人间，望着这修罗场。他们看见，那血泊中血肉模糊的人形护着一女子，那女子满脸泪水，眸子里隐藏着巨大的情绪。她慢慢爬起来，轻轻地将冉闵放在一旁，抬头看向那满天的神佛。

　　“哈哈哈，哈哈哈”女子癫狂地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嘲讽。

　　须臾笑声消失，换来的是恶狠狠的警告之音：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说到这，老者停了下来，头微低下，用颤巍巍的手去擦眼角。商羽坐的笔直，神情暗淡。他看着眼前的老者，期待着他说完这个故事，又期待着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结束。

　　须臾，老者叹了一口气，喃喃着：天雷地火、由死到生、剖心喂血，这到底是多大的恩情….商羽的身子往下一沉，腰间的徵发出清鸣声，像是低声啜泣的声音，似乎也在讲述着什么故事。商羽低头看剑，徵指向小狐狸消失的方向，再抬头时老者已经消失了。

　　“她如何了？可还活着？”商羽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些找到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你与我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挖心之痛，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又如何变成这个样子的？”百般问题横在商羽的心里，“小狐狸，你可千万别死”。

　　商羽握紧手中的徵，冲进清河深处，剑随主人心意，剑气四散，飞禽走兽四处逃窜。可偌大的清河山寻两方身影如何容易，他在此间饶了一天一夜，翻遍了百八十个山洞，找遍了百八十个石谭。老虎精鱼精花镜鸟精半夜睡得好好的，就被别人翻了家气恼的不行，但又打不过，只得低声求饶“大人饶命啊”。商羽也不多话，直接一剑搭在那只倒霉的老虎精脖子上，“蛟龙的石谭在哪？”

　　“什么蛟龙？”老虎精诧异，虎头虎脑的老虎精只觉得脖子更凉了，告饶着：“大人，饶命啊，我真不知道什么蛟。我在清河山住了千年，都未曾听过这山中有蛟。”

　　“千年未见”，他几天几夜未睡，此时衣衫褴褛，身形不定，眼中布满血丝，狼狈至极。这几个词却有醒灵之用，涣散的双瞳汇聚，接着问道：“几日前，一男子抱着一女子进了这清河山，你可见过？”

　　老虎精晃了晃脑袋，“大人，抱着得倒是未见。但是我前几日，在西南边看到一女子扶着树哈哈大笑，那女子白肤红衣好看的紧，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在位墨衣公子...\"

　　商羽的左手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牙也咬得紧紧地，有些事情好像对劲，“带我去那”。

　　老虎精一路颤颤巍巍地连跑带飞领着，这个瘟神到了清河山西南角，那处正好有个山洞。

　　商羽一落地便大跨步往山洞的方向走去，山洞内空荡荡的，立在中间的木牌显得十分醒目，更让人醒目的是木牌上面的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道士，再见！。”木牌底下还留着一个狐狸的爪子，显然是有意为之，商羽盯着那狐狸印，胸膛上下起伏着，“小狐狸，小狐狸，你好的很”。

　　老虎精将人带到地，就一溜烟的跑了，他用他那不怎么灵活的脑子把整件事情串了串，理出了个头绪，回去便把下半部分说与清河山的精怪们，“你们可知闹得满山风雨的人是谁？正是前段时间陪着心爱之人，满身遍野抓妖怪讲故事的道士。”

　　“不是他吧，传言说是道士和小狐狸。”鸟精站在枝头评论道。

　　“对啊对啊，如果是他，那小狐狸去哪了？”花精抓到一个由头，追问讲故事的老虎精。
　　“跟人私奔了。”

　　“啊，私奔，什么私奔”老虎精这一句话就炸开了锅，妖怪们纷纷往前挪了挪，催促老虎精赶紧说。

　　“小道士在咱这山中翻了好几天，找遍了各个山洞是大家都知道的。你们猜他在找什么？就是找小狐狸走的奸夫，这我可是亲眼所见。就在西南边的山洞旁，有个貌美的女子依偎在一墨衣男子身上，当时我就匆匆一瞥，没当回事。直到小道士杀进我的府邸，逼着我将他带到小狐狸离开的地方，一到地方人就跟失了魂一样，走进洞中，许久才听到一句，什么你好的很”

　　“没听懂，什么意思？”花精抓抓脑袋，迷惑的问道，这也不怪花精，老虎精讲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太差，故事里夹着评论，评论里又夹着想法，她理不出头绪来。

　　“你的意思是说，小狐狸移情别恋，想要始乱终弃，但拗不过小道士。便趁着小道士不备，与爱人私奔了，可怜这小道士对小狐狸情根深种，为此性情大变，漫山遍野地找小狐狸。”鸟精接过话来。

　　“唉，多情自古空余恨啊”老虎精哀叹了一声，自此清河山又流行起另外一个故事来，深情似水小道士与薄情寡义狐狸精，一个紧追不舍，一个仗剑天涯，不知是谁着了谁的道。

　　而传言中跟人私奔的小狐狸，此刻正在凡间的酒楼里吃香喝辣, “榕伯，这事您是大功臣，我敬你一杯。”苏叶捧起杯酒，恭敬地递给对面仙风道骨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