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第一个世界结束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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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从休眠舱中苏醒过来。
她浑身不舒服，脑袋也因为用脑过度开始晕眩。百步眨了眨眼，晕晕乎乎地从休眠舱内爬了出来——她咳嗽几声，看向一旁的洗浴间。
要不怎么说时空管理局的福利待遇好呢，做完一次任务还有独立的洗浴间换下工作服装。百步进去好好洗了个澡之后，穿上了自己的便装。她好好的收拾了自己之后走到台前，将放在那里的平板拿了下来。
小非在里面变成了小光球跳来跳去，然后钻进任务界面里不动弹了。百步好笑地拿手指戳了戳软件图标旁边散发出的小光圈，也知道小非是在汇报工作就不再烦它，将平板放进了相对应的平板包内便背着走出了25号任务隔间。
这就是她以后的固定工作地点了。
百步在DC世界里度过了一周多，但现实中只过了一天——每个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比例是不一样的。假如在世界里需要执行时间长达一年的任务，系统也会检测出后调整时间比例，因此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
但超过任务以外的主动留在世界则不会有系统保护，对意识的要求更加强大。百步这次也只是多呆了三天，醒来的半晌就觉得脑袋混的恶心，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半周已经收到了这位新任处理者的任务结束的报道。他在发现百步进入的是DC世界就开始调查，并且开始联系世界意识。一般来说并不是本世界的马甲硬闯入很可能会遭受到世界排斥，这大多会造成不可逆精神损害。因此他第一时间就准备好了将百步强行退出任务的准备。
“那为什么我还能好好的完成任务呢？我也没感觉到被排斥，甚至五条悟这个马甲用的挺顺畅的……”
听见半周解释的百步不解地发问。而半周微微眯着眼笑起来：
“你正好进入了融合世界…不，准确来说，是这两个世界拉你入场的。”
半周这么说着，两只食指举起后并在一起：“这是极其罕见的突发事件，DC世界与咒术回战世界本是两个相互无交集的体系，但它们在虚空中相撞了。”
“两个世界的融合中出现了一些问题——DC世界占主导地位，因此原本的咒术世界的那些地方都是不存在的，也并没有可以解决问题的咒术师。不稳定因素夏油杰的出现带动了咒灵的出现，必须得有个描点来控制住他，不然会连带着这个世界毁灭。
“因此，它们感受到了打算进入世界的你的存在——虽然你是第一次做任务的新手，但无奈你用的是唯一一个和不稳定因素羁绊深的马甲。这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半周停顿了一会儿后看向百步：
“DC世界顺便借着系统的关系直接大手笔的接过了咒术世界的御三家和咒术高专，更近一次的稳固了世界。现在这个融合世界稳定了下来，之后也会继续发展下去。
“甚至得到了夏油杰没有死、提姆意识到红头罩是谁的HE——而且逻辑相通，不会被其他人意识到不对。大获全胜。”
“你出名了，小百步。”
半周的手抬起来轻轻摸了摸百步刚吹完的蓬松棕发，语气中带着些感叹：“之后这些世界意识发现是你，哪怕马甲不相符也会给你尝试的机会，而不会排斥你——你靠第一次的任务就告诉了他们：你虽然是新人，但是却拥有能够解决任务的能力。…而且，任务还做的非常完美，伤亡度极低。”
“没有！”
被前辈一阵猛夸的百步红着脸摆了摆手：“主要还是因为五条悟的能力很强，我根本没做到什么……”
“你的同理心就是最大的帮助。”
半周打断了她的话语，轻声开口：“我可以告诉你其他的处理者为了达成任务会做什么——
“为了保证蝙蝠侠的存活，他们会选择在见到夏油杰的第一瞬间将其抹杀，从根本上杜绝任务失败的可能性。”
“…什么？”
百步愣住了。她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发出质疑：“不可能吧…紧急任务不是说还要处理不稳定因素——”
她停住了。
百步意识到了，所谓“处理”不稳定因素，就是将其抹消。
“百步，我们负责守护这些世界不被破坏。”半周微微叹了口气，“…你知道吗，你的选择实在是太人性化…又太危险了。夏油杰如果发现了你不是五条悟呢？如果他没听你的话，执意去杀死所有非咒术师呢？如果你没被蝙蝠侠带回去呢？五条悟的强大是一份子，但更多的功劳是你本人的选择。”
“我可以负责的跟你说，大多数处理者进入这种世界，处在你同样的环境下，也能百分百的完成任务…但只能得到TE——也就是真实结局。你这种朝着完美结局不够稳妥的任务方式是非常罕见的…因为一旦失败了，你将面临这个世界的终结。
“你会清晰的意识到，你不考虑后果的选择导致你毁灭了整个世界。这种负罪感会把你压垮的。”
百步愣愣地看着苦口婆心的半周，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疲惫。
“…百步，你好好思考一下吧。”半周轻声说，“工资已经打在你的卡上了。如果你的选择实在是太理想化，那么…我的建议是，你不适合在这里工作。”
“这份工作会让你崩溃的。”
——
百步走在街道上。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百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笑着去买些水果蔬菜带回去给房东阿姨，而是心神不宁地沉思着。
时空管理局对员工真的很在乎，手册里面写清楚了关于选择并无错误，哪怕那个世界毁灭了也不会要求赔偿——而且由于失误导致世界毁灭的赔偿金也并不高，是哪怕百步在咖啡店兼职一个月工资都可以赔上的地步。除非是恶意毁灭才会有天价赔款金。
但重点并不是赔偿金的问题。
那些世界里的人是有血有肉的。虽说他们所在的世界比自己的世界低了一个维度，区别于二次元和三次元，但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同。百步设身处地的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绝对做不出来杀死一个人保全全世界的事情——但如果真要到了不得不抉择的时候呢？
……她会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案。
她不会退缩。
其实听见半周的说法后，百步反而一下子坚定了要继续工作。原因无他——百步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点自信的。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天生就会做出选择。
…她不会试图改变那些前辈的想法，他们一定也曾经像自己一样对这些人饱含感情，并且经历过失去的痛苦。那种毁灭了一个世界的罪恶感会跟随着处理者一辈子。
百步没有体验过这些，哪怕体验过也不能就这样高高在上的去希望他们做出更好的选择。说到底，为了保护世界而选择伤害少数人，这能说是做错了吗？至少百步说不出口。
——但她并不会因为害怕这些停住脚步。
百步的步伐逐渐坚定。
她一向是会在“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这类问题选择“都喜欢”的人（虽然没有），将问题换成“少数人”和“多数人”，百步的答案就会改变吗？
当然不会。
百步她会证明自己问心无愧——她会尽自己的努力，救下每一个人。在左右的分岔路口，她会选择第三条道路。
哪怕自己的精神遭到破坏。
哪怕自己的精神近乎崩溃。
百步由衷地觉得，她非常适合这样的工作。从出生以来，她就希望自己能够带给其他人快乐。比起安逸平稳却只能看着事件发展的普通道路，她更希望自己能够让所有人都获得一个好的结局。
——
百步再次踏进时空管理局，径直找到了半周。半周毫不意外地看向走过来的百步，露出了温和的微笑：“要开始工作了吗？”
“嗯。”百步点了点头。
“那么走吧。”
半周站起身，带着百步走向任务区——“接下来你就可以自行选择任务，然后再抽取任务所需要的人物。之后小非会提醒你在那个世界之中，这个人物是否属于重要人物。”
“……什么？”百步有些不解的歪了歪头。
半周停顿了一下：
“小非没告诉你吗？有一些世界你的马甲如果是重要人物——也就是说世界意识认为这个马甲继续存在可以有助于世界稳固。
“在这种情况下，世界意识会在你脱离之后继续保持这个马甲与背景故事。也就相当于脱出后马甲本身会有你做任务的时候的记忆。如果马甲本身意志坚强的话，说不定你还可以和她在心里聊天。
“就像你之前任务的五条悟，你脱离了任务以后，她也依旧在那个世界中生活着。——顺带一提，五条悟直接拽住了下一个去那个世界的处理者，给你打了五星好评。”
百步：……不愧是五条悟。
“重要人物马甲只有在你完成任务并且未受到不可逆伤害的时候才会被世界意识留在那个世界，”半周整理了一下资料，“你不用在意，这对世界只是锦上添花，哪怕马甲死亡它们也不会难过的。我跟你说这个只是告诉你…”
“如果马甲是重要人物，那么百步，你就努努力，别让自己的马甲受到太多的伤。”半周微微叹了口气，“这些世界本来就很容易出现问题，你就当做个附加任务，给他们上一道小保险。当然，这不是必要的——”
“当然可以！”
百步欢快的语气响了起来。
半周一愣，偏头看向自己年轻气盛的后辈——亚麻色头发的少女那双宝石绿的眸子闪着亮光：“只要能够帮助到大家，那么我就会努力的！不过如果实在不行，我还是会选择牺牲自己的。”
虽说在任务中死亡依旧能醒来，只是精神会受到损伤…但是半周看得出来，百步的想法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才说会牺牲。她是发自内心的会选择牺牲——哪怕醒不过来，这个选择也不会改变。
“……”
半周沉默了。
他只是希望百步能够爱惜一下自己，毕竟马甲受到的伤害疼痛感和现实是一比一的，不能降低。明明处理者的马甲受到致命威胁可以选择放弃世界保全自己的精神稳定性，这种情况下造成的任务失败是可以被接受的——
——不过百步绝对不会选择离开。
半周简直不知道怎么让百步能够更爱惜一下自己。
半周叮嘱小非有什么事就联系他，然后告诉了百步如何接取任务后便离开了。百步走进任务隔间，将平板放置在了左侧的平板支架上。小非重新探出头：【其实半周是在叮嘱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小百步……】
“我知道呀。”百步笑了笑，“我很感激——但我不会为了让自己不受到伤害所以放弃任务的。好啦，我们来选择任务吧！你有什么推荐吗？”
【嗯…我推荐你选择小甜饼类型的休假任务。报酬较少但是比较轻松，对精神的损害可能性较低，一般来说我们都推荐正常任务与休闲任务交替接取——】
小非说话的途中百步正在刷任务界面：“这是…【辅佐迪克·格雷森查案】？这个可以啊，也算是简单吧，我们冲！”
小非：【……等等这个不是休假类型的任务！！】
但小非慢了一步，百步已经接取了任务。
小非：【……】
虽说确实算是难度不高的任务…但是它还是第一次见到两次都接正常任务的新手处理者！！
百步反而很正常地摆了摆手：“没关系啦，这个只是帮助查案而已，失败也不会造成世界毁灭。已经算是简单啦！”
小非无奈地打开了抽卡界面。
虽说如此，但这个失败不会造成世界毁灭的前提可是迪克不会因为这次失败丧命啊…不过小非也明白百步的性格，她绝对不会让迪克受伤的。只是如果抽到不好的马甲——
——百步随手一点。
是代表UR的彩光。
小非：【……】
好了，不需要担心了。
百步倒是认真的看着马甲出现。
窗外呼啸而过苍茫大雪。深褐色头发的男性将原本指着面前金发少女的枪猛然递给身旁站着的男性，气息有些不稳。他额间的LED灯刹那间闪过一次红光。
“——太妙了。模控生命拯救人类的最后希望，自己也却异常了……”
“我…”
棕发的男性摇了摇头，目光游移，声音带着几分对自己的迷茫与对未知的恐惧：“我不是异常仿生人……”
【UR RK800 - 康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一个世界结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