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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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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目光从郑子衿的脸上移开,拿出那瓶安瘴丸递给他。郑子衿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问我:“这是什么?”
我不说话。他又问:“这是解药吗?”我点点头,避开他的目光。郑子衿于是毫不犹豫地倒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你不会说话吗?”他又问我。
我摇了摇头。
郑子衿笑了,我看了他一眼,原来我笑起来真的就不像他了。“摇头是什么意思?是我说的不对还是你不会说话?”郑子衿说。
我试着清了清嗓子。几年没说话,我都快忘记怎么说话了。“会,”我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脱口而出“郑子衿”三个字,不过接着我就意识到我不是郑子衿,他才是。
“宁嗣音,”我回答。
“宁嗣音,”郑子衿重复了一遍,“你跟邶洵美什么关系?”
“你快走吧,”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安瘴丸应该已经见效了,你试试你的修为恢复没有。”
郑子衿如我所言伸手聚出了一团灵光。
“走吧,他随时都会回来,”我又催促道。
“你呢?你不走吗?”郑子衿打量着我的神情。
我摇了摇头。
“你干吗一直抓着那把刀?你想杀他?”
我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一直攥着袖子里的那把刀?
郑子衿又笑了:“你跟我一起走好了。我不认识路,你把我带出去吧。”随即,不容我分说,郑子衿拽着我走到了门口。打开门,薛成一脸愕然地看着我们。
我抓住了正要攻击他的郑子衿的手。郑子衿转头看向我,我则盯着薛成。薛成呆呆地看了我们一会,终于往旁边退了一步。
“师尊没找到你,已经封锁山门了,”我经过薛成身边时,他对我说了一句。
我带着郑子衿从小路逃了出去,期间撞上了一个小弟子,郑子衿夺了他的剑,两个时辰后,郑子衿带着我飞回了柏清派的地盘。
“掌门,您终于回来了,”山门外,几名柏清派的弟子围了上来,“大师兄他们得报您出事了,立刻准备带人去救您,马上就要出发了。”
“胡闹,”郑子衿斥道,“我不在了,你们就该看好柏清。马上叫他们去柯霄宫见我。”
“是!”
郑子衿疾步往前走去,我站在原地准备目送他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却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对我说:“宁嗣音,你还站着干吗?”
“谢谢你带我从那出来。我要走了。”我说。
“你谢我做什么?不是你救了我?你走哪去?你有亲人要寻吗?”
“没有。”
“那不就是了,”郑子衿再次不由分说地抓起我往里走,“你待在我这里好歹还安全些,不然就你这文文弱弱的,迟早死在邶洵美或者谁的手里。”
我挣脱不开他的手,只好被拽着往里走,直到进了柯霄宫,郑子衿才放开了我。我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所以揉着手腕狠狠瞪了他一眼。
“瞪我也没用,我这是为了你好,”郑子衿居然还笑得出来,“就凭你,就算你能近的了邶洵美的身,你也杀不了他。”
“我怎么了,你郑掌门再厉害,不也被邶洵美逼出了绍仪派吗?”我气急了,没过脑子就把话说了出来。
郑子衿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知道?……邶洵美告诉你的?”
我当然知道。当年,郑子衿天分最高,又得当时的掌门赏识,如今邶洵美的这个位子本应该是他来坐。谁知道邶洵美不服气,走了邪魔外道被郑子衿发现,扯着他去师尊面前认罪,邶洵美于是干脆杀了自己师父嫁祸给郑子衿,后者不得不逃出了绍仪派,过了几年柏清派空降世间,与魔族、绍仪相互对峙,自此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只是邶洵美既然自己把郑子衿逼上了自己的对立面,如今又惺惺作态,自欺欺人,可笑极了。
“你究竟是邶洵美的什么人?”郑子衿问道。
我沉默了好久,心里掠过无数个名词,试图找到一个来定义我和邶洵美的关系。最后,我找到了。
“和你一样,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