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米达》疯转的地球

3、回归

　　还没多久，同盟军一个迂回战术反攻了回来，与前方的军队擦肩而过，直奔我们所在的城池而来。战斗，在我们谁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一触而发。
　　女兵负责将难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而我们，负责坚持到他们转移完毕。枪炮声隆隆，如同节日盛开的礼花。我躲在一面墙后面，突然出现，然后十米开外的敌方士兵就地瘫软成了一滩烂泥。这就是我的超电磁枪的威力。因为我的身手灵活，所以哈德中士把分配给新兵的为数不多的超电磁枪给了我一支。
　　敏捷的翻越着墙头，敌方的坦克已经进城，我咬牙准备拼死一战时，突然发现坦克前进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是莉亚。作为一名专业的士兵，我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周围众多的敌人，但是那个小鬼……她在干什么？！莉亚张开双臂拦下了坦克，似乎在大声喊着什么。虽然听不见她说话的具体内容，但是我能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的绝望。坦克的机枪缓缓地移动着……“不——！！”我大声叫着想要冲过去。我能感到子弹贴着我的皮肤擦过去，炙热的血液喷溅出来——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莉亚在刺耳的机枪声中倒在了一片鲜红色中。我颓然地对着坦克的方向伸出手，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一只大手猛地把我扯回到隐蔽的墙后，然后我听见哈德中士的咆哮：“臭小子你想死是不是！老子发给你这支枪不是让你用来被缴获的！”哈德中士巨大的咆哮声让我的耳膜“嗡嗡”的响。我在一瞬间回过神来，然后本能的拉着他飞速地奔跑。就在我们逃离的一刹那，刚才的隐蔽物被那辆坦克轰成了一堆废物。偷偷探出头，我可以看到被坦克巨大的轮子碾碎的莉亚小小的身子，在一片血红中，如同一朵灿烂的花。
　　“哈德中士，听着。我要你护送我回到本部。”我喘了口气，然后这么说着。“你他妈要干什么？！”哈德中士揪着我的领子质问。“我要你护送我回本部。”我毫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接着说，“我的真名是约书亚·萨玛，是五年前哈米达计划的主要开创人之一。我决定让哈米达复活，所以，哈德中士，我要你护送我回本部。”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证件本递给他，上面有我十四岁时的一寸照，旁边写的是：哈米达计划工作组A级证明，约书亚·萨玛博士。
　　哈德中士不可思议的望着我，然后狠狠地松手：“他妈的！你小子早死哪去了！”我苦笑，复活哈米达，是可行的。但是同样的，也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奥塔军区。
　　“约书亚！这不可以！”阿塔玛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大喊，“我是你姐姐，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我已经成年了，姐姐。”我微笑着坐在椅子上，心里却是无尽的哀伤。我不愿再见到那样的流血牺牲，哪怕牺牲掉我自己的幸福也好，哪怕牺牲掉约书亚这个人也好。如果哈米达没有死，不仅莉亚和她母亲不会死，很多人也不会死。
　　“姐姐，你没有上过战场，你是不会明白的。当你到一个城的时候，发现那里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红色，当敌方士兵拿着枪对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他才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他拿着枪的手在抖，甚至连看着你的眼神都是恐惧的。战争之后，有些地方甚至连二十个活人都找不出来。但是当一个死死抓着你裤腿的小女孩问你‘如果哈米达要是还在的话，她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的时候，那种心脏被挖空的感觉，恐怕你也能体会一点吧，姐姐。”我苦笑着，眼泪从心底涌上来。
　　我惧怕死亡，但是更加惧怕这种自心底而来的拷问。
　　“约书亚……”阿塔玛的手在颤抖，“你……那……提拉雅怎么办？”我抬头仰望天花板，只为了不让该死的眼泪掉下来。
　　“提拉雅……如果她能活下来，就告诉她我没有遵守承诺……就说我死在了战场上。”眼泪不争气的从脸颊滑下。提拉雅，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曾经答应过她，战争结束后，一定要好好地回来，然后给她一个世上最美丽的婚礼。
　　可是，现在，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在进入仪器之前，我微微笑了：“姐姐，我爱你。”阿塔玛眼眶红红的，紧紧地抱住我：“约书亚，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不是写的有点多？
自己情绪好像受到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