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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童年 ...

  •   看着一片树叶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从树枝上飘落下来,荣永公主卫明芝眨了眨发呆有些微酸的眼睛。
      一个小太监很快的就把那片掉了的树叶扫走了。
      程嬷嬷走了过来,“公主。”
      不理她。
      “公主?您可听见老奴说话了?”
      明芝叹了口气,程嬷嬷有些不明白,她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公主这就叹上气了。
      “你就说干啥吧老橙子。”明芝瞅了她一眼,她觉得嬷嬷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像一只皱巴巴的丑橘,要是嬷嬷姓橘就好了,可以叫她大橘子。
      程嬷嬷大骇,公主怎么能这么称呼她,要是赶明让皇后知道她把公主的规矩教成这样还不扒了她的皮。在心里唉声叹气了一下,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先说了。
      “您不要不开心了,刚才得知,清河侯的嫡次子柏长青进宫啦,您现在去认识一下,明后天儿去上学堂就又有了个认识的人,也能少些上学的枯燥。老奴听说,这清河侯家的嫡次子长得有些有趣呢。”
      有趣?明芝感到疑惑极了,这还能这么形容一个人的长相呢,好看就好看,丑就丑,怎么还能说长得有趣呢。
      “孤要去瞧瞧。”
      “欸。”程嬷嬷赶忙把公主的小斗篷取了过来给她系上,明芝扭过身不让嬷嬷给她系,她嫌系蝴蝶结跑着闹着会开,给自己打了个死结,然后很满意的扬着头看着嬷嬷,“走吧。”
      …….嬷嬷无语。

      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走着,明芝一想到要上学堂就头大,她最讨厌那些夫子,老气横秋,一把长胡子配着鸦青色的外袍,还总是挂着一副“老夫即将羽化而登仙”的深情,真是让人郁闷。
      可是识字嬷嬷已经教不了她什么了,她必须要去上学堂了。
      这个时候远远的走来一个小少年,旁边还跟着一个带路的太监,明芝第一眼看见他的长相,这啥啊这是。
      本来很眉清目秀的长相偏偏眼皮上有个黑色的胎记,鼻梁上还有个,就像是脸上沾上了墨点还未清洗干净,但是他的嘴唇红的鲜明,和他的墨点一衬,让明芝想到了前两天她刚涂鸦的一副丹青。
      渐渐地走近了,看见明芝,太监赶忙叮嘱了一声,跪了下来,少年躬身行礼,“参见公主。”
      明芝挥了挥手,“你就是柏长青吧,你这是要去哪?”
      “在下要去看望皇后殿下。”柏长青清朗的声线传了过来。
      他声音还挺好听的。明芝看着他说话时鼻子随着嘴唇微动,有点像鼻头微微湿润的小动物。
      明芝想到这,扑哧的笑了出来,柏长青疑惑的低头看着她,似乎在说:公主在笑什么?
      “正好孤也要去母后那里,同行吧。”正好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你。
      少年似乎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应了。

      大概小半个时辰就到了,明芝有些意犹未尽,怎么平常没觉得走这条路时间过这么快呢。
      程嬷嬷在后面走着,听着俩人对话,感觉头都要裂开了,公主这是在做什么呢,对着清河侯家的小儿子一顿刨根问底,几岁啦,什么时候启的蒙,现在在学什么呢,喜欢玩什么,有没有爱吃的东西,定亲了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公主比柏长青年长呢,十岁的孩子,话怎么这样多。
      “哎哎,你这个香囊怪好看的。”明芝指着柏长青腰间的玉佩道。一棵棵柏树被缩小了尺寸绣在了香囊上。
      公主啊,你怎么能称呼别家公子哥哎哎呢,老奴平日里教您的规矩您都忘了吗!程嬷嬷在后面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是在下的娘亲绣的。”柏长青依旧是温和的回答
      “侯夫人能给孤也绣一个吗,孤也想要。”
      程嬷嬷简直要一翻白眼昏过去,公主!那是侯夫人,不是绣娘啊,您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好。”柏长青应下了。
      程嬷嬷的嘴巴张成了梯形。
      还不容程嬷嬷再有所作为,椒房殿却已经到了。

      在惯例的礼节过后,明芝就想解下她的斗篷,可惜打了个死结,她系的又比头围小,把她脸憋的通红还没法把头塞出去,皇后隐忍着笑意,程嬷嬷看着她费劲的模样,就要走上前,“老奴跟您说过了……”
      明芝别扭的转过身,“柏哥哥,帮我解一下行吗?”
      看着一向任性的小公主改了自称,皇后挑了一下眉毛。
      柏长青微微弯下身子,伸出手来,三两下就解开了那个结。
      明芝嗅到了松木的气味。
      程嬷嬷难受的想瘫在椅子上,她已经在想和太后开口要一处好地和安葬她的棺木了,可是今天公主的表现让她觉得皇后会将她一裹丢入乱葬岗,她一生兢兢业业地做奴婢,却不能够安享晚年,程嬷嬷的眼睛泛起了泪光。
      明芝看着程嬷嬷的泪光点了点头,嗯,嬷嬷肯定是看她学会主动寻求帮助,而且看到这一幕哥友妹恭的画面,感动的眼里泛起了感动的泪花。
      皇后看着她跟个小大人一般,拿起手帕笑了起来。
      “长青,最近夫子教的你可都学的好吗?和皇子们相处的如何。”
      皇后娘娘与清河侯夫人在出阁前是手帕交,所以皇后娘娘把柏长青当作亲外甥一般看待,准许他进入皇家学堂念书。
      柏长青拱了拱手回复他在学堂里一切都好。
      明芝坐在椅子上一遍吃糕点喝茶一边看皇后娘娘检查他功课,唉,上学真的好苦啊,一句话好多之乎者也,这怎么能背的下来呢,柏哥哥怎么能背的这么流利呢,万一她上了学背不下来,而别人都背下来了,岂不是显得她笨,不禁在心里苦恼。
      提问完功课过了半个时辰,皇后便知道明芝有些坐不住了,便挥挥手让他们各自回去
      明芝跟柏长青在宫门口依依惜别,当然,只有明芝依依惜别,“长青哥哥,我上学堂的时候你也在吗?”称呼又变了。
      “在的。”
      “我能坐你旁边吗?”
      “好。”
      “夫子提问我的时候你会提醒我吗?”
      “不可,被发现要一同受罚。”
      “可是我要是答不上来会很羞愧。”
      “好好背书便不会答不上来。”
      “可是我不想背书,你就小声提醒我,小声,小小声总可以吧。”
      “好吧。”
      “那你走吧,别忘了荷包的事,再见。”
      “再见。”
      嬷嬷此时低着头,老奴的嗅盐可没带呢,一会儿昏过去了可怎么是好。

      终于到了上学堂的日子了,明芝没有预想中的难过焦虑,相反,她很兴奋,她期待着再次见到长青哥哥,见到那个温和不会拒绝她要求的小少年。
      “哎呀嬷嬷你就不能快点吗,我上学堂都要迟到了,我要是少听了夫子讲课怎么办。”
      怎么昨天前天让你背书你一百个不情愿呢,。程嬷嬷嗓子眼里小小的哼了一声,“公主,老奴这就收拾好了。”
      “给茗韵吧,让她领着我去学堂,你人老色衰的,去了怪没面子。”
      “老奴,老奴是伺候您饮食起居的,又不是以色侍人的!”
      程嬷嬷悲伤的把包袱给了茗韵,茗韵听着嬷嬷的叮嘱应了一声接过了包袱。
      唉,公主小时候还那么黏她,一个小团子,那么小,追着她喊,“嬷嬷,嬷嬷,那是什么,嬷嬷,那个能吃吗?”
      那时候可真可爱,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小磨人精了。
      明芝蹦蹦跳跳的牵着茗韵的手走出了门,留下嬷嬷幽怨的靠在门边看着她们走远。

      “呦,十三妹你来了?”明芝刚走上学堂台阶,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是吴贵妃所生的的五皇子。
      “哎,五哥。”
      “回来坐五哥边上怎么样。”
      不怎么样,明芝腹诽道。你又吵又烦人,坐你旁边怎么天天向上。
      “五哥真不巧,我已经跟人约好了一起坐。”
      “谁呀?”五皇子瞪大着眼睛好奇道。
      “长青哥哥。”
      “啊?那个黑点鬼啊,你怎么跟他坐一起。”
      “我喜欢和他坐一起,五哥,你好没礼貌,怎么可以这么说别人。”明芝有点生气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别人嘲笑柏长青的外貌。
      “好好好,我不说了。”五皇子看着她真有点生气了,赶忙讨好道。
      明芝气鼓鼓的快步走上了台阶。
      进了学堂,她一眼就瞧见了柏长青,指挥着茗韵把东西摆在了柏长青旁边的桌子旁。
      可柏长青坐在稍微靠后的位置上,他有些偏高,所以不能坐太前面,明芝比他小四岁,个头也小不少,一坐下,她就发现前面的人挡着她,不过也不错,这样她就可以上课睡觉了,夫子根本看不见她。
      “公主,您还是坐前面些吧,这位置不适合你。”柏长青有点担心。
      “无妨,我喜欢这。”
      柏长青便又把目光转移回他看的那本书上。
      “看什么书呀,没看见我在这,夫子没上课,我们俩聊会天啊。”
      柏长青放下书转头盯着明芝,明芝也看着他,俩个人大眼瞪着小眼,过了好一会,柏长青憋出了一句。
      “在下实在不知同公主聊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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