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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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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九适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无意间听到旁边的护士在低声讨论。
“听说了吗?马总在今天的拍卖会上一掷千金为红颜,买下了一条保镖捐的手链。”
“现在的有钱人啊...”
保镖的手链?余佘把手链捐出去了?看来真不是送情人的。想到这里,万九适莫名松了口气。
既然是余佘的,那自然要拿回来。
傍晚。完成了一天工作的太阳终于可以下班了,迫不及待地往地下钻,往云里藏,连晚霞都跟着着急,红了半边天。
金华碧山庄内。一场晚宴即将开始。
奢华之下,暗潮汹涌。
还是月亮八卦,早早地就跑出来,看这场热闹而盛大的闹剧,见证一个集团的没落。
“呵呵~马总好。”在场的人虚与委蛇,最会的便是逢场作戏。马晌粱坐在椅子上的一小段时间里就有不少人走过来跟他问好。
“马总,孙总请您过去一下。”陈嘉虞躬身说着。
马晌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不急不慢地整理好衣袖才起身,朝晚宴正中心走去。
马晌粱最近春风得意,以至于中途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也没有过多计较。
“马总,你看起来又年轻咯,哈哈”孙总笑着敬了他一杯酒。
“哪里哪里,孙总才是宝刀未老啊。”马晌粱和他笑着碰了一下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马总,马总,不好了...”小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神色慌张。
“哈,孙总,我这边有点事,先失陪一下。”马晌粱满脸歉意。
跟孙总客套几句之后,马晌粱便把助理拉到一旁,“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小助理战战兢兢地答道,“马总,我们的股...股票...被...被人恶意抛售!现在股价已经跌停了!”
“什么?联系到那个人了吗?”
“还...还没...”
马晌粱向被当头一桶冷水泼下,定在了原地。现在收购低价股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到时候买回来的也只是废纸。
“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干的!”如果他现在停手公司还有转圜的余地。此时的马晌粱已经全然顾不上姿态了,愤怒地大吼道。
马晌粱已经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到自己家里的。
他今晚本打算去他名下的一套房子,去见他的小情人,并用今天拍下的手链去哄她开心。
现在公司出了这样的事,他慌不择路,只能回来寻求他老婆的帮助。
夏夜静悄悄的,别墅前的园子种了不少果树,看起来幽深僻静。
马晌粱急促的脚步声却将这静谧的环境打破。
紧接着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有些急。一阵微风突然吹来,树叶晃动,吹得马晌粱心里更慌,钥匙怎么都插不进孔里去。
咔哒一声——门终于打开了。
客厅里还亮着灯,电视声似乎刚停下,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女人开口,仿佛早就猜到他会回来一般。
“老婆,我的公司出大事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马晌粱换好鞋就飞扑到女人身上。
“马总不是大手笔吗,大手一挥买下一条手链只为博得美人一笑,这事可是都传开了,你现在突然来跟我说你没钱了?真好笑。”
“不!不!老婆,你误会了!那条手链...手链其实是给你的!它在这儿...”马晌粱慌忙摸索衣服口袋里的手链,却没找到。“老婆你等等...我肯定是掉哪儿了。”
女人看他这幅样子,闭了闭眼睛。
“你还是这样。马晌粱,我们高中便认识了,你追了我几个月,对我体贴备至,我那时天真的以为这就是爱情,之后便不顾父母反对下嫁给你,十几年来我对你无微不至,你工作忙,那我便等你,不曾想一天竟等到你移情别恋的噩耗。”女人声色平静地说着,语气冰凉。
“你总会在有求于我的时候回来演一出戏,仗着我爱你,心疼你,越来越变本加厉。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终究是回不去了。”
“我不会帮你,因为这件事是我派人做的。”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唯你是从的小女孩吗?那个女孩早在你一次次的欺骗中被你蹂躏死了。”女人一字一顿,仿佛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咱们离婚吧。”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发现心中尽是释然。
马晌粱听到最后已经瘫坐在地上,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完了。
次日,西宏集团高层已无力挽回,签下了来趁火打劫的公司的收购案。
西宏集团楼下。
人群熙熙攘攘,有新入职的,也有刚被解雇的。有人春风得意,有人垂头丧气。
马晌梁最后不舍地看了眼他多年来呕心沥血的公司,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
老婆的离开,情人的背叛,多年心血拱手相让……这一切都让马晌梁觉得那么不真实。他从未如此沮丧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仿佛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是痛苦的。
“马总!”他被人叫住。
是陈嘉虞,他的任务还没完成。
“马总,可算找到您了!您放心,不管今天有多么落魄,咱们养精蓄锐,有朝一日总会东山再起的,我相信您!”陈嘉虞眼中满是信任,似是真的沉浸在他描绘的蓝图中。
让人生不如死……哪有给处在绝境中的人希望又叫人绝望更痛苦的呢,陈嘉虞按照楚江珩给他的指示——对他“不离不弃”,给他希望的火苗,然后亲手掐灭。
马晌梁认真回想了一下,在脑海中搜索着面前这位年轻小伙子和他的关系。
是了,这是他前两天新招的保镖,拍卖会上还救过他一命。
如今再听他说这些,干涸的心里多少有了点慰藉。似乎是被他眸中的热情鼓舞,马晌梁握了握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随后郑重地说,“你愿意陪我东山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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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佘这边刚办完离职手续,出门便见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某人。
“Y先生,我前些天在路边捡到一条手链,看着十分眼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特地跑过来问一下。”余佘望向那略显粗糙的手,上面躺着一条翡翠手链,跟他的手链一模一样。
没错。是万九适昨晚宴会时在马晌粱身上顺来的。
“他现在不是我的了。”余佘收回目光,抬脚便要走。
“看样子这条手链是没人要了,估计也是被人故意丢掉的,既然如此,我就勉强收留一下它吧,还挺好看的。”
余佘懒得理他。
“今天天气真好,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其实今天是阴天,两人头上乌云密布。但这并不影响万九适的发挥。
“你废话真多,再吵杀了你。”
“不吃就不吃,你怎么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一点都不可爱。你看,你现在没有喜欢的人,而我恰好喜欢你,我们简直顶配绝配天仙配。真的不考虑给我一个机会吗?...”
余佘见他还好滔滔不绝地推销自己,转过身朝他走近。
距离逐渐拉进,两人几乎胸膛相贴,余佘的呼吸打在万九适脖子上。
“想好了?”万九适眼底闪烁着一丝雀跃,然而这雀跃没过一秒便消失了。
因为他的脖子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冰凉感,他又想起了两人的初次见面,余佘也是这样,用刀抵着他的脖子,不过没靠这么近。
“我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再纠缠,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割破你的喉咙,以后也是。”
余佘从来都是一个下手果敢的人,从不跟人废话。而现在对着面前这个人,这个离他咫尺之遥的人,他居然罕见地没有一刀了结他。
“好好好,别生气,但我找你那不是情难自制嘛...”余佘的手突然用力,锋利的刀刺。破了皮肉。
“得,我不在你面前晃悠了,别成天吓唬我。”余佘见万九适松了口,也松了手上的劲。
“最好是这样。”余佘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收了刀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