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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骨喰藤四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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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蒲公英
○骨喰藤四郎找到的第「壹柒柒叁」朵蒲公英
“无论前方道路是否明亮,所谓奇迹,依旧会出现。”
已然遗忘最初的想法,蹙眉抬手揉捏太阳穴,仿佛这样能想起之前的事似的,低眸向下看,模糊瞅见自己鼻子的轮廓,这时思绪飘散开始质疑为何看不见睫毛,于是转动眼球拼命寻找纤细睫毛的踪迹,却不知不觉露出滑稽可笑的斗鸡眼。坐在一旁的退明显发出颤抖的音线,死死捏紧抱枕小心翼翼拍拍我的肩,肩上感受到弟弟轻柔的触碰,缓过神歪头表示不解。
“骨喰哥...没有生病吧?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噫、我还是去找药研哥帮你看看吧...”奶油白发色的可爱弟弟一副担心得快要落泪的模样,急忙牵拉他的小手,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劝解他不需担心,只是自己发呆而已。
顺背安抚他的情绪,取出桌上一只橘子,剥开喂进他的口中。一期哥和兄弟都未到来,药研和退两个弟弟只能由我来照顾。药研虽被主君夸作成熟的好帮手,但也有任性的一面。就算受伤也抵触手入,说着什么不能让主君担心的话语,独自一人躲藏在角落处理血淋淋的伤口,即使痛得挤眉弄眼却还要嘴硬。控制住自己微颤的双手,用蘸了酒精的棉花擦拭伤口的边缘,窗外夕阳射入部屋,木色地板上的修长倒影,以及药研那故作坚强的后背...倘若一期哥看见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揉搓退的发丝,看他闭眼享受的表情有些发酸,他是否也在期待着谁的到来?漫无目的的期待毫无意义,比起待在原地来回转圈,还不如迈出脚步寻找心中所念。我同他心照不宣的对上了眼神,霎时间竟想要逃避。克制住逃跑的心情,将最后一瓣塞进他口中。
退突然站起,双手握拳举于胸间,嘴中橘子尚未咽下,稀里糊涂地说着什么。原来是想让我陪他出游,让小老虎们到后山玩耍。毛茸茸的小家伙像是能听懂话,争先恐后地扑进我与他的怀中,伸出长着倒刺的舌头舔舐皮肤。拗不过退的请求,甩手披上外套,向仍在二楼天守阁的主君招呼一声,领着一刀五虎出门。
大抵是因为初秋的缘故,枝叶的叶尖泛红,萧瑟的秋风轻而易举吹断叶茎,数片枫叶缓缓坠落。五只老虎兴奋得四处乱窜,退担心不已,跟着小老虎一溜烟没了踪影。知道退是聪明的孩子,也就仍由他玩耍。倚在一颗高耸的树干旁,搓捻一块干枯的树皮,想起一本书中写过“如果咬下一口树皮并且感觉很苦,说明你很健康”这样的话语,凝视手上树皮几秒,张嘴咬下一块,苦涩感贯穿全身,呸呸咂嘴吐出那块树皮,浑身打了个激灵,不过心中却在窃喜,于是再扒下一块,想着回去让主君试上一口。
不远处传来退的呼喊声,急忙前去查看,穿过一堆又一堆的树丛,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地。金黄的蒲公英花遍地,毛绒球一簇簇聚集,退捏起一株毛绒球,鼓嘴吹气,白色绒毛散落,在空中勾勒出一道轨迹。随风而逝的蒲公英,最终会落到什么地方?
“蒲公英...好可怜。”不顾退的惊愕,屈膝蹲下双手笼罩一团蒲公英,“吹散的蒲公英种回到哪呢?东边的湖畔、西边的亭台又或者是无法扎根的石壁...我就像它一样,我不知是否会再度变换,被主人当做聘礼赠送给他人。”
“换句话说,我看不清眼前的路。”
小家伙退的手附上我的脸庞,我见他面对我半蹲,怀中还抱着一只小老虎。他的唇一张一合,我听他对我说,“但是,蒲公英的根始终是深深扎地的。就算不清楚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就算无法真正体会人类的情感,就算看不清眼前的路,就算一切都在变化,但始终不变的是我们保护历史的初心。”
“我们在同一地点起程,为同一个目的前进,这就足够啦。”
不变的是初心...吗?谨慎将护着的蒲公英摘下,眯眼一鼓气吹散,抬眸见绒毛四处飘逸,一支轻巧落在我的鼻尖,驱使我发痒打嚏,恍惚间,我听见退在笑。或许这样的想法,确实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