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闲》CICCI

3、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男儿，如若像女子一般幽怨岂不掉了我所剩无几的威风。再则，李填鸭来过之后，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他除了公事还要三天两头来担心我自杀了没。这日旁晚便约了几个很能疯的纨绔子弟在宫中的乐坊一同听戏观舞。酒过三旬，灯火初上。宫里灯火琉璃，斑斓十色。我俯在案上，打翻了一桌酒菜。凤息你说普天之下何止苏禾能与我般配，但知否普天之下只有苏禾能入我眼？可是苏禾呢？他也许从未对我有一丝特别，谈何情爱？我缠着他三年，想着他十年，难道他真是木讷到不曾察觉？想的我有些痴了，像听太傅讲课一般头晕目眩。我起身夺了哪个舞姬的水袖，一旋身上了台中间。那些平时学来逗趣的舞步全都耍了出来，下腰，翻飞，世界天旋地转。

　　我本来骨骼轻盈，腰肢纤细，那女子的婉柔之态难不倒我。台下男男女女一片叫好，我已听不太清明。几千个苏禾在眼前晃荡...现在想他有没有察觉有什么用？他日他就离我十万八千里，倒是给我断绝了一个痛快！我心口一阵作呕，胡乱抓住谁的衣襟使自己站稳。再抬头一看，此人温文如玉，灼灼风华像极了苏禾。“苏禾苏禾，你是否..记得我当日问你是否在京有中意之人...我赐婚与你？...其实我的原话是...苏兄年有弱....冠..在京中可有中意...之人？我...向父皇禀明，一同.....赐婚你我可好？”我仰头看他，但眼睛模糊看不真切，灯光扎的眼泪直流。“呐...我也会跳舞的，会跳舞的不止完颜蜜哦................此生若得苏禾，金筑的后宫都换不得...”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倾恩殿里，头痛欲裂，昨夜纸醉金迷也依稀记得些许片段。见我有动静，宫人端来解酒茶水还贴心的在上面放了一根汤勺。我推开，她又不疾不徐的递回来。我睁眼看清楚，却是苏禾。我想起昨夜一些胡闹片段，也不知是不是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心虚的偷瞄他神色。他眼里依然波澜不惊，看来我昨夜是醉的不轻，竟然幻想他也会在。“二殿下”“苏禾，你若唤我凤闲，我赐你双倍嫁妆。”我知道这条件吸引不到苏禾，但他还是犹豫一下“凤闲，你昨日宿醉，喝些茶水比较妥当。”我得了便宜，自然乖乖喝茶。苏禾极有耐心的喂完了一整碗，又替我掩好被子。我心满意足的半眯着眼睛道：“苏禾，你可见过那金国六公主完颜蜜？”“没有，大婚之前不宜见面。”我道：“那完颜蜜秃发赤目，驼背熊腰。口大如盆，走路生风哦。”苏禾听着竟也没什么表示，含笑看着我。我暗自叹一口气，苏禾什么事可以上你的心，可以使你介怀呢？“其实那公主才貌出众，与你甚是般配。若换作别人，我才不让给他。”苏禾有一瞬掉线，然后道：“...凤闲对苏禾好，苏禾不曾忘记，只是无以为报。”我看他那能掐出水来的微垂眼角，本想说你不如以身相许吧，可是始终没有这样逗他。“时候尚早，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我不睡。”“你这样的作息是该改改了，睡吧。我改日再访。”苏禾又循循善诱。“苏禾，再过几日你便远赴大金。以后恐怕没有机会来访了。”我淡淡道，背过身去把人埋在被子里。苏禾沉默了良久，坐到床沿上自经脱起鞋子来。然后我感觉到他缓缓躺在我身侧，极轻柔的说“我不走，你睡吧。”我心里像塞满了棉絮，又暖又堵。睡意也阵阵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