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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谜难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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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这次将在扬州一域秘密行动。春日的军队被拆成数组混入市井打探消息。于是理所当然是我、春日以及夕唯为一队。夕唯也许不曾想到可以这么快回到家乡,整个人活跃的像只小麻雀,春日少爷为这事一路上没少给我白眼。我到没什么顾虑,凭夕唯的武功,虽不能万夫莫敌,防身是绰绰有余。
“小哥。”“随禾老弟!”因为在医馆里打过工,里头的伙计也早与我相识。“随禾老弟,上次你被人叫走后,你的同伴得知后也尾随去了。结果你们都没回来,大夫以为你们嫌医馆亏待了你们呢。”“啊,小哥言重了!我临时家中有事,没能告别,甚是过意不去!”我连忙道歉,又问道“对了小哥,上次来找我的瘦小中年男子,你可有再见过?”伙计挠了挠头:“每日上医馆的人不计其数 。这等不起眼的人,我这脑子,就算见过也不记得了!”
春日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这一代的土霸王是否叫花老虎?你可知道他的住处?”“回这位爷,扬山的半山腰上便是。”伙计答道,又追加说:“花老虎是近日才占山为王。他们上一任叫花猢狲,作恶多端,却没人见过他真身。自花老虎继任以来,扬州太平了不少。他们抢夺的也多为不义之财,不与百姓作对。”我与春日交换一个眼神,我道:“多谢小哥,请代我问候大夫。等我处理了要事,我们再好好叙叙。”
“如果花猢狲就是瘦猴。那扬州的恶势力首脑仅仅是金贼的跑腿,金国在我大唐的根源是怎样深固?”我道。春日只是丢给我们一个沉默的背影,不置政治上的评论。若真是如此,镇守边疆的春日父子便是难辞其咎。凤息面上是交托了两项重要任务于他们父子,实则是给他们端木家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凤息虽有这样的用心,但上面还有父皇,春日的压力想来是不小的。
夕唯道:“花猢狲的恶行在扬州众人皆知,一直苦于无人治理。莫非真是有什么强大组织在他背后?”我点点头道:“确实不排除这可能性。但是花猢狲的突然退位究竟为何,待我们到扬山一探虚实便知。”
花老虎的据点并不是十分难寻,我们一行很快便到了他们寨外。“来人止步!”守门的彪形大汉将大刀一横,把我们堵在门口。春日道:“我们是来自京城的官员,不欲与你们大动干戈。此次前来是为了花猢狲之事,劳烦通传寨主。”守门人上下打量我们三人,见我们衣着考究,彬彬有礼。便大刀向肩上一扛,道:“通传啥子?寨里没这么多规矩,跟我来便是。”
花老虎已在堂里等待,似是早知我们会来。他剑眉虎目,四十出头的年纪,身上有股子粗犷的正气。“我等粗人,招待不周,请各位海涵。”花老虎做了个请的手势,引我们进到内室。里面的房间十分幽闭,虽然粗粗的摆设了桌椅茶几,但其格调到像是一个被打通的密室,用来秘密谈话甚是不错。花老虎笑言:“各位一定奇怪这房间的布局。实不相瞒,这样的房间在我寨里不下十间,间间布有机关和暗道。连我在继任之前都不曾知晓。”
春日从怀里掏出瘦猴的画像,开门见山道:“此人可是花猢狲?”花老虎看了一眼,答道:“正是。”我接口问道:“那猴子平日里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寨里又建了这么多暗室,究竟为何?”花老虎皱了皱眉道:“猢狲的行径一向古怪,他是一年前才进的寨里。此人不懂武功,凭着一张溜须拍马的利嘴从老寨主手里得了权。老寨主死后,他就把整个扬州搞的乌烟瘴气。他大量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也从不见使用。我也曾怀疑他私底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勾当。可是无论怎么查他,每次一有线索便石沉大海。今年三月中旬,猢狲毫无预警的突然失踪。我接手了寨子之后,唯一的发现只有大量密室。”春日道:“可否带我们看一下其他密室?”“当然!”花老虎站起来,从暗道领我们通往另一间密室。
密室的布局没有多少出入,皆是阴暗潮湿的封闭空间。空气里有股奇异的香味,浓烈至极。我们每人手持烛台,继续一间间的走动,越往里面便越是阴冷。春日一路抚着四周的墙面,似是在寻找什么。我在墙角蹲下,用手指捻起土灰在鼻间轻嗅。“凤闲。”春日唤我,我见他似乎有所发现,走过去一看,他竟然真在墙上抽出一个暗格。“这是什么?”夕唯和花老虎异口同声道。春日把玩着从暗格里取出的青绿色弹丸,道:“这是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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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扬山已近傍晚,我们没有接受花老虎的好意留宿,决定回客栈去。“瘦猴果真是金贼走狗。扬山寨里的密室本是金贼藏放军火与兵器所在。”我缓声道“密室的设计幽暗,一是为了隐蔽,二是为了存放易燃物。里头的尘粉混有火药末。想必密室里的麝香味是为了在不通风的密室里掩盖火药味。”春日深深看我一眼,点了点头。夕唯耷拉着两个猫耳鬓,道:“如今花猢狲不知去向,军火也已经搬运走了。我们的收获也等于没有收获。咦?端木少爷,客栈要走这边!”“我们还没有要回去。”春日背对着我们摇了摇手。
我们跟着春日一路到了南边的树林,他在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段停下。嗖地一条银绿的火龙从他脚边直冲天际,在树林上空绽放出一朵形似上古文字的火云。原来他把密室得来的信号弹砸在了地上。夕唯仰头看着空中的图腾,一柄长剑已经默默出鞘,握在手中。我只得尽可能站到角落,静观其变。我想春日真的是火了,这次扬山之行,我可以隐隐感觉到他的怒意。
我们在黑暗的树林中站了许久,冷风萧杀,树叶摇晃地唦唦作响。而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动静。夕唯将我护在一棵大树与他中间,亦是默不作声。
一阵强风袭来,不及我看清明,林中闪出一道黑影瞬间奔至春日背后。我还来不及惊呼,春日已经反身一腿踢开与黑影的距离。那黑影似是受过极好的训练,出手甚是果断。我只能看见他两森寒的剑光相击,却不见其身形。唰的一声,一截树杆凌空断落,春日及时闪过,趁机一个箭步袭至黑影面前。正要再次交手,“卫焱!”他这一惊呼,使得我与夕唯都不禁一愣。我忙点起树枝,才使得周围的事物清晰起来。那黑影迅速单膝跪下,“属下参见二殿下,少将军。”“起来,”我疾步过去一看,果真是卫焱,“你怎会在这里?”卫焱站起身来,依旧一张扑克脸,道:“太子殿下吩咐我前来与你们联系。正巧看到树林上空的信号弹,便来一看究竟。”他顿了顿,自知坏了我们的大计,又道:“属下愚昧,请二殿下与少将军治罪。”
“治你何用?”春日将手中长剑一丢,洋洋洒洒地大步离开,嘴里嚷着肚子饿,脖子酸,想睡觉一类,全无方才的萧杀之气。夕唯拾起他的剑,追上去还他。我与卫焱互看一眼,尾随在春日之后。“填鸭那里有什么收获?”“回二殿下,暂时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太子殿下说他已有方策,瓮中捉鳖不是难事。只是上次擒获的金人在狱中自焚身亡,如今唯一可以指证金国的人质已无。太子殿下嘱咐你们千万小心行事,你们在追捕的组织比他原先想象的强大。”卫焱恭敬地与我保持一定距离,稳步走在我后侧,不近不远,也不至于我听不到他。虽是侍卫,而这举动实则是他在疏远我,确切的说,他除了凤息,他瞧不起任何人。
“恩,我们这里刚刚确定了原本存放被劫军火的基地。但我们找到时,军火已被转移。我认为这大批军火不会运出太远。我们会在扬州周边继续搜寻。至于金贼的行踪,我们暂时没有找到。现下人手也够,你早些回去协助填鸭。”“属下遵命。这是太子殿下吩咐属下捎给您的。在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可以使用。“我接过卫焱递来的小瓶子,里面是一颗红色药丸。卫焱解释道:“这是假死药。服用后会停住呼吸,体温下降,造成死亡的假象。两天后会自然清醒。”我正要把瓶子放进袖袋的手一顿,脑门上悬挂汗珠一滴。填鸭填鸭,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