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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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啊。
玻璃落地窗外的阳光都变得有些不真实。夏目贵志看着绿化树的树叶中斑驳的光，恍惚间想起来小时候的那些至今不知名的妖怪也是这么钻出丛林，总是那么忽然地追得他十分狼狈。
但现在回忆起来，竟然会有种“该不会是梦吧”这样的念头。
身上的西装不管怎么挑选宽松的款式，也不如能痛快在山林间奔跑的长衣长裤，还抱着这样想法，自己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任性与不成熟。
哎，明明都已经四十岁了。
“喂，夏目，你的蛋糕还吃不吃啦？”手提包咕蛹了几下，白白胖胖的猫脑袋伸了出来，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垂涎，“有时间发呆，不如干脆利落地孝敬给本大爷，由本大爷帮你分担这甜蜜的烦恼喵呜……”
“这家店可不是猫咪咖啡厅，偷偷把猫咪老师带进来已经很失礼了。”夏目伸手把猫头轻轻戳了回去，“抱歉啦老师，回去会买新口味蛋糕做补偿的。”
“哼哼，算你识趣。”猫咪老师顺着力道缩了回去，“你们人类的条条框框就是多，我还要七辻屋的豆沙馒头！要两盒！”
夏目贵志顿了顿，有些无奈:“猫咪老师，七辻屋的老板已经不做馒头啦。”
“有什么关系，老板和馒头师傅不是都搬到东京了嘛，去年就用这种借口搪塞本大爷，本大爷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手提包动了动，“让絮小子去跑腿！还有欠本大爷的烧酒！”
可就是七辻屋的师傅已经揉不动面了，所以才被孩子接到东京的，师傅徒弟开店做的馒头你又嫌弃……
夏目贵志没有像以往一样吐槽或者拒绝猫咪老师的失礼的要求，只是揉了揉它的头。
动作是那么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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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要去打扰夏目老师？”夏油杰说，“不是说那位老师对咒术界的事也不过一知半解么？”
“因为有些在意的事，毕竟是那个空条说可以。”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吗？”
“有好奇心不能算什么好事。”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她本来在课上补觉，结果这两个家伙非得乘着夜蛾老师转身的功夫搞团建，“这次可没有空条先生给我们打招呼，你们准备怎么解释？”
“下堂课是实践活动，我们只不过是收到消息提前一点出门罢了。”夏油杰插着兜的手拿出来，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别担心硝子，这方面我比悟靠谱多了。”
威胁辅助监督的靠谱吗？家入硝子想了想，表示方法不错，下次请继续。
他们打车到了约定地点的街对面，却一眼看到了坐在咖啡厅里的夏目贵志。
无他，围绕在他身边的大大小小的咒灵……或者说妖怪，实在太显眼了。
因为椅子已经坐不下了，有的妖怪就站在玻璃窗外托着脸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夏目贵志，而里面的男人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一直低着头在书写着什么。
走近了，五条悟还听到那妖怪喃喃自语:“哎呀，不知不觉就跟过来了，夏目大人还和以前一样精神，真是太好了……”
这画面，如果这不是一个脸上只有一只眼睛的非人在说话，活脱脱一个老妈子性格的家伙在担心朋友。
“喂，你。”五条悟脚步一拐走了过去，“你也是那个夏目的朋友？”
“大不敬！……咦？你们看得到我？”那妖怪转头，打量了一下夏油杰和五条悟，“我是夏目组犬之会的成员，是夏目大人的部下之一！你们就是来找夏目大人的小孩？”
夏目组？这听着到像是某个极道组织，没想到夏目贵志这个看起来温和的教授居然还有这一面？
“你们的夏目大人不是已经看不到你们了嘛，现在还自称部下不可笑吗？”五条悟说。
“悟，这个可不能直接说出来啊。”夏油杰无语。
五条悟当然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纯粹觉得疑惑，如果高专学生能成立学术研究组，他能把“夏目贵志”这个名字单独列成一个大条目来。
别了吧，咒灵朋友和部下什么的，童话故事也不敢这么写啊？
那妖怪露出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夏目大人的强大是全八原都认同的，你们这群无礼的小鬼懂什么，去去去，夏目大人还在等你们呢！”
三人被妖怪赶着进了店，夏目贵志在他们站在外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们了。他扫了一眼外面的马路，人来人往，什么也没有。
“五条同学，夏油同学，还有这位是……家入同学对吧？”舍弃掉双方都不自在的寒暄，夏目对他们笑了笑，“我从城絮那听说了，你们是想知道妖怪的事情是么？”
“是有很多在意的事情。”五条悟眉头看着已经坐满的位置说，“就没有再大点的地方吗？”
夏目贵志就算迟钝也反应过来了:“抱歉，是有谁跟过来了吗？”
五条悟按头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外面一个你头发里面还有一个。”
夏目贵志有些茫然，心里猜测了几个家伙，又不敢肯定，猫咪老师窜了个脑袋出来把占了椅子的家伙赶走。
“不值一提的小妖怪。”猫咪老师懒洋洋地哼哼，“絮小子怎么没过来？”
“城絮也有工作要忙。”夏目说，“那么，请坐吧。”
夏油杰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放在对面人头发中努力藏着自己，和夏目老师有面容相似的小小咒灵。
那几个家伙一直“夏目大人夏目大人”地说着话，被肥胖的三花猫叽咕了几句就安静下来，哪怕他们的“夏目大人”对他们全无反应，也乐得挤在他身边。
“难得一次嘛。”拿着酒的河马对着他举杯，“万一夏目大人觉得寂寞呢？来，干杯！为了夏目组犬之会！”
“哦！”
夏油杰不是很能理解。
你们明明只是自己在那快乐吧？
三个人听话地坐一排，家入硝子被挤在了最里面。
“边上去。”家入硝子指挥。
夏油杰和五条悟往外边挪了挪。
“你们是想问妖怪的事？”夏目贵志再一次将话题引回来。
“不啦，那种亢长的东西家里的老东西已经在耳朵边上念叨许多年了，没必要再外面上课。”五条悟直接拒绝，满脸嫌弃，“鬼、神、妖、物怪这样的东西，不管在民间怎么分类，它在咒术界都是属于咒灵，依托人才存在，依托人才强大，大部分都是随手能碾死的家伙。”
“那么，五条同学找到我是想知道什么呢？”夏目贵志耐心地问，“如果是各地的传说，我确实比妖怪本质之类的东西要清楚得多一些。”
“你见过‘神’吗？”五条悟干脆利落地问。
“哎？”夏目贵志愣了一下，好笑地问，“五条同学没有见过吗？”
“之前没往这方面想过。”五条悟靠在椅子背上说，“谁会在意被杀掉的咒灵究竟是什么传说啦？特级假象咒灵也不会在城市里到处跑。”
“如果五条同学问我的答案的话，那就是有的。”夏目贵志笑了笑，“不过那种耳熟能详的神明我倒是没有见过，你可以问问城絮，他的朋友里说不定就有真正的神明呢。”
“那个空条城絮到底是什么来历？”夏油杰仔细判断，发现对方似乎并不是因为开玩笑才这么说的，“如果能像你一样和‘神明’做朋友，怎么会来成为一个小小的辅助监督？”
“就像我会选择成为大学教授一样，城絮选择什么样的职业都可以呀。”夏目贵志并不觉得奇怪，“几年前的城絮也不过是个遇到到奇异只能狼狈逃窜的少年，在你们眼中有些平凡的职业也许是他心中的最优选。”
夏油杰下意识觉得空条城絮还是因为没有强力的术式才没有成为咒术师。
他理所当然地觉得，有才能的人自然而然会选择更高的位置，政客去当政客，警察去当警察，咒术师去当咒术师，强大的人保护弱者，咒灵就应该被消灭。
他保护像辅助监督那样的人，让他们能够远离危险安全地活着，这是他的责任。
少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黑白分明。
“可能他想要保护还是孩子的你们吧。”夏目教授像是随口一说，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的猜测，让三个人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
啊？
也许是成年人特有的沉默共识，也可能是师生之间的小小默契，夏目贵志似有若无地感觉到空条城絮的一些小心思。
但是这才是理所当然地呀，孩子应该被挡在成年人身后，好好享受青春吗？
“夜蛾为什么不找这样的家伙来学校做老师。”五条悟在回去的路上嘀嘀咕咕。
“悟，夏目老师只是一个普通人。”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并不是那么有底气。
家入硝子知道是这两个幼稚男孩感到了不自在。
她本来就一直是被保护在后面的那个，倒不会像他们那样忽然感到别扭。
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在觉醒了这样的能力后早就知道，或者说决定好了。这么想，她可比这两个家伙要强得多呢。
“你们俩不是还有任务么？”家入硝子如往常一样走在他们俩中间，“我去买包烟，一小时够了吧？”
“硝子，你是还没睡醒吗？”夏油杰挑眉，似乎有些诧异地调侃，“我们平常看起来像是喜欢闲逛的家伙？”
“我们可是最强哎。”五条悟像是抱怨似的随口说，“帮我带个蛋糕，你排队的时候我们就回来了。毕竟咒灵都很弱嘛。”
“别迷路了。”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对他们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