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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Chapter 165 ...

  •   结束MSSL后回东京,洗完澡出来瘫着看漫画看了好一阵,直到男朋友摁响门铃,朝原琉璃还有些怏怏不乐。

      “表演前发生什么事了吗?”河村隆一问。他可太了解她了,想来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一时口误主动提到私生活相关,但后面的话说得很好,何况阿嚏斯特需要靠恋爱获得灵感那不是很常见的事么?

      她把和松本秀人的谈话复述了一遍,河村隆一登时了然,又问:“不想说吗,尤其是对Sugi酱?”

      她摇头:“那倒没有,圣诞节你来见我,我说,如果之后又被记者拍到我会把照片买下来,是不想上娱乐头条变成大家八卦对象的意思。隆一想说的话,对任何人都可以说。

      “恋爱是件好事,不是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朝原琉璃又露出了愉快的、神采飞扬的表情,像一盏被擦亮的银质提灯,散发出熠熠的辉光,以至于河村隆一看得有点晃神。他是不是还没有对她说过,你真的非常、非常美丽,无论是作为Serai抑或朝原琉璃?

      一抬眼又看见了倒挂在墙上的槲寄生,是自己那天带来的,深绿色的枝条现在已经被红色缎带系在一起,还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原本接到她的来电后,他是打算买一束玫瑰花带过去的,但已经是花店陆续关门的时间了,还开着门的店铺也只剩下了不受人欢迎而垂头丧气的花朵,他来回看了两圈,最后买了一把应景的槲寄生。

      ——现在他又想起来了。

      “的确,恋爱是件好事,是和我喜欢的人就更好了。”

      ——恋人们在槲寄生下接吻,就可以相爱到永远。

      他脱掉外套走向她,凝视那双纯黑如夜的眼睛,看见里面隐约倒映出自己的形容轮廓。他靠得越来越近,那轮廓越来越清晰,两个人对视着,尚未消散的季节限定苹果肉桂茶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童话和电影中的圣诞习俗在此刻坠落下来,化作温热的唇瓣之重,车轮压过般碾碎了彼此的理智和吐息。

      显然,这并非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这一点朝原琉璃早有预料,而这正是她所期望的。只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她有选择权,可以在此刻叫停,不至于在一艘小船上避无可避地承受那个半是气恼半是教学的吻,直到头脑眩晕半边身子发软才终于被他放过。

      “琉璃,琉璃……”在亲吻的间隙感受到她越发紊乱的吐息,河村隆一克制住浑身上下的强烈冲动,摩挲着朝原琉璃已经升腾起高热的面颊,“可以吗?”

      “……”她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点点头,声音低低的,还有些黏,像被太阳晒至半化的方糖,“去洗澡。”

      用冷水淋浴又在浴缸里泡了一阵,胸口里的欲望依然高涨,没有消退半分的趋势,所幸耐心和理智恢复了不少,河村隆一不知道朝原琉璃的承受度,但没关系,他可以和她一起慢慢探索,他总会找到让她舒服又尽兴的模式的。

      浴室斜对着卧室,门敞着,他穿好浴袍进屋,看见她正坐在床上翻漫画,床头柜上放着两盒不同品牌的避孕套。他一边在心里感叹她果然就是说话做事都这么周全的人,一边又觉得有点好笑,在来的路上他也买了和其中一款相同的产品,想着有备无患。

      朝原琉璃放下手头的漫画,反正也没怎么看进去,坐直上身,伸出双手,摆出索要拥抱的姿势。她也如愿得到了,河村隆一把她搂得很紧,肩抵着肩,胸贴着胸,唯恐下一秒松开她就会消失不见。

      这种类似被确认和在意的感觉让她很开心,抚弄着他鬓边的头发,脸贴上去,啄吻他的侧脸和下颌:“我想做在千叶没做的事。”

      “那个时候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吧?”他回吻她的嘴角,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上几分酸意,“那时听见你说要不要去酒店,我其实有点生气、有点震惊、又有点嫉妒那一位,居然可以把你影响到这种程度。”

      “看起来循规蹈矩的人竟然会在分手失恋后随便和人上床吗?”她笑着反问。

      “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才更加诧异,不过也让我确认了一点。”

      “嗯?”

      “我比其他人都更靠近你的心,琉璃,你或许会为我动摇。”

      听到这里,朝原琉璃稍微从暧昧旖旎的氛围中回复一些理智,语气变得有点锋利:“所以后来一直试探我、又不让我告白,是因为你相信我一定会走向你,是吗?”

      “是。琉璃,你也是歌手,你知道要想将歌曲的情感100%地传递给观众,歌手本身必须展现出超过限度的130%甚至是200%,而你也是一样的。假如你有100%地喜欢我,但想要让你袒露内心,至少得到150%喜欢我的时候。”河村隆一说,坦荡荡地看着她。如他所言,与其说他是坚信自己对她有足够的吸引力,不如说他是相信她的心、了解她的想法,才会肆无忌惮地将她推向那种求而不得又无法轻易脱身的苦闷境地,以此确认自己在她心目中所占的具体分量。非此不可,非此不能。

      朝原琉璃微怔,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又发觉他说的都是对的,她根本无从反驳,在沉默中低下头陷入了回忆……也许,之前传递给丰君的连她自以为安全又妥当的85%都没有,对方才会觉得她可能并不喜欢他。

      像是洞悉了她此刻的所思所想,河村隆一忽然托起朝原琉璃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琉璃,不要想别人,想我。在你以为我在恶劣地玩弄你、享受和你的暧昧的时候,我也已经积攒起了150%甚至更多的喜欢,来亲自确认吧。”

      “抱歉,隆一,我只是……只是,从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笑得有一点点艰难,“我大概是从小被教导要谨慎,要有规划后再行动,还要……”

      “你不用道歉!”他迅速切断她的话茬,以免她又滑向反思自我的深渊中去,“从现在开始把你的喜欢展现给我,也让我来喜欢你、爱护你、支援你,好吗?”

      这个时候朝原琉璃莫名想起来在东蛋后台他叫自己再听一听的新歌,也是她期待在现场聆听的那首《Luv u》,歌曲氛围既色气又狂气,live更是积攒起了深重的感情,当时只觉得是他的歌唱力与舞台表现力又有所精进,但也许歌词已经将他的心情告诉了她。

      于是,她也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隆一,你能为我舍弃你的自由吗?”

      “我可以,”意识到她是在用他作的词询问后,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为你做的,琉璃。”

      “那么我也可以。”

      朝原琉璃牵开唇角,发自内心地笑了,肩膀沉下去,主动亲吻她的恋人。

      在最开始的浅尝辄止后,这个吻的主导权过渡到了河村隆一手里。他轻柔细致地含吮着她微张的嘴唇,如同捧着一个臻于成熟的柑橘轻啃,在更深入的品味之后,甘美的香气与汁液便齐齐迸溅出来。

      舌尖沿着唇沿一路细细描摹,牙齿坏心眼地在下唇咬出一片潋滟的水色。他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缓慢且坚决地挤入口腔里,一会儿轻轻舔舐敏感的上颚,一会儿又钻进舌下,逗弄血管充盈的舌根,最后挑起她的舌同自己勾连,亲昵如两只交尾的蛇。

      痒意钻进心口,搔磨着逐渐起伏激烈的胸膛,朝原琉璃被吻得理智濒临崩散,眼前的一切都化作朦胧斑驳的色块。

      晕眩让她的防线全面溃败,顺势而为任由他将自己推倒在床上,睡裙肩带被拉下,一个个吻从嘴边下落至脖颈、前胸,裸露的肌肤承受着温柔火热的抚弄。在被拉扯进更激烈更迷乱的漩涡之前,最后一丝残存的神志唤回了朝原琉璃,她还在喘气,呼吸有些紊乱,及时用手抵住河村隆一的胸膛,他不解地看着她,似乎在问为什么叫停。

      “……关灯可以吗?”她尝试着从他身下支起上半身,往后撤到床头,尽力不露出一丝表情上的破绽,“我、我有点紧张,不大习惯开灯做……”

      朝原琉璃的反应有些奇怪,与其说是紧张,毋宁说是紧绷,但河村隆一猜测她可能是太久没有和人亲热,害怕在□□上显得太生疏引发他的不悦,因而心里有负担,也同意了,颔首说道:“我关掉房间里的顶灯,开一盏床头的小夜灯可以吗?别紧张,琉璃,交给我就好,我想要看看你的脸。”

      说罢,他便要去打开那个床头灯,但她却倏地抓住了他的两只手,不肯让他再有任何动作。

      “琉璃?”他狐疑地看向她,却发现她的嘴唇隐隐在颤抖。

      “不开灯就不行吗?”她哀哀地恳求道,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俨然是个打翻的颜料盘,复杂极了,“隆一,只是抱我、感受我的体温不行吗,拜托了……别看我……”

      她突如其来的激烈抗拒让他很困惑,反手握住她的手,又惊觉她的手心一片濡湿,明明房间里开了暖气,却冰得吓人。

      他用自己的手捂住她的,希求这样可以让她暖和起来:“琉璃,琉璃?看着我,到底怎么了?不要害怕,你很安全,我不会勉强你的,你不想做那就不做了,我等下去睡沙发。”

      “不是的……我没有不想,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看着我。”

      一句话说到最后,朝原琉璃已经克制不住地周身颤抖,舌尖也好似火烧一般灼痛。不看我的身体不行吗,感受我不就好了吗……我已经……已经……

      视线逡巡,顺着她光裸的肌肤上移,河村隆一看见她左小臂内侧一道细长的肉粉色凸起,是出道前被暴走族前辈们找麻烦时挨了一道划伤。他下意识去触碰那道疤,想问她当时痛不痛,她却突然抖如筛糠,像是应激一般。电光石火之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紧紧攥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闪躲,掀起睡裙打算寻找她的陈年旧伤口。她也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猛地剧烈挣扎起来,尝试甩开他,但性别差异早在上帝第六天创造人类那时就已牢牢刻下,她敌不过他的力气,更敌不过他探寻到底的决心,被按着肩膀瘫倒在床上,挣脱不得,睡裙已经褪到腰间,堆积成一朵丝绸玫瑰。

      预想中彼此坦诚相对时,河村隆一以为自己的情欲和□□都会更加高涨,但真的看见了朝原琉璃半裸的身体,他却没有那种想法了。如此光滑细腻的皮肤,一看就是费了大心思呵护出来的,理当如贵重的肖像油画珍藏于博物馆那般被精心对待,怎么会有人狠得下心在这上面鞭笞出突兀的伤口?

      他用指尖细细摩挲她腰背上的那几道疤痕,放柔声音说话,他刚才一定把她吓坏了,以至于现在还在抖:“这就是你不想我看见的秘密吗,琉璃?别怕,如果他能安抚你的话,那么我也能;如果他不能安抚你,那么让我试一试。你知道的,我绝不会伤害你。”

      朝原琉璃木然地张了张嘴,事到如今,她仿佛陷入了一种奇异的解离状态,羞耻心和痛苦都蒸腾远去了,她飘浮在半空,低头看着她和他,开口讲述的像是别人的故事。

      “是我父亲……他得知我偷了他的印鉴私自申请退学,又对相亲对象口出狂言,就让我跪在院子里,一边拿棍子狠狠抽我,一边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哪儿错了呢,我想不通,我在梦里也想,还是想不明白,醒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发高烧昏迷了一周了……那时我十七岁,第一次知道我的父母家人或许并没有那么爱我。

      “我的父亲害怕我、厌恶我的出格,我的母亲夹在丈夫的权威和女儿的个性之间左右为难,我的哥哥被我的勇气启发却给朋友和自己都带来灾祸不得不远离我……我能去怪谁、又能去恨谁?是我错了吗,但我不是也在痛苦吗?

      “现在你知道了我最深的秘密,拥有了我的心和我的人,我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她说这些话时声音喑哑飘忽,一直看着天花板,眼睛像空荡荡的黑洞,好似连眼泪也不会再滚落出来。河村隆一听得心惊肉跳,过程中有两三次都想出声制止她,但理智又告诉他必须让她说下去,必须让她直面那些溃烂不堪却以为装作没看见就没事了的心伤。

      “对不起,琉璃,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回忆起那些时刻的,”他俯下身去,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亲吻她的脸庞,想以此给予她热量与力气,“你绝没有错,无论是从一开始还是现在,你都没有做错过哪怕一件事。就像你所说,你是在追寻你自己想走的路,你的勇气和决心就算得不到赞誉,也不该被诋毁。”

      朝原琉璃仿佛恢复了一点儿清明,低垂眼帘,叹息着问道:“是这样吗?Ryu,我可以去怪罪他们吗?”

      但那样会让你非常痛苦,河村隆一忍住这句话没有说,只是与她十指紧扣,柔柔地啄吻她的肩背:“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怪谁的话,不如就来怪我吧。是我在町田Play House对你说把头发烫卷也会很漂亮,是我给了你踏上另一条路的启发,否则你本不必承受这些。但是,也正是这些伤疤指引你来到我身边,这是你我的命运。”

      他在她的蝴蝶骨上落下一吻,嘴唇贴上旧伤疤的瞬间,浑身上下仿佛有电流经过,她难以自抑地震颤着,恍惚间看到了那个下午从溺水噩梦中惊醒、匆忙跑出教室的自己。

      原来就是那一天——她的命运、她的人生、她的未来,全部都被改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0章 Chapter 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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