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Chapter 138 ...
-
真到了牌局那天，两个人都有点后悔。
朝原琉璃：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河村隆一：原来你们都会？
出发前临时有些事，以至于她不得不给松本秀人打去电话说自己可能会迟一点到，他说不着急慢慢来今天不怕三缺一，谁知到了才发现他不仅不是在强行安慰她而且还真的攒了很大一个局，公寓客厅里坐着在打的加上站着观战的足足有七个人，加上她正好能凑出两桌麻将。
其他人认出她，纷纷和她打招呼，她也一一问候回去，除开河村隆一和松本秀人，剩下几位可以说交集甚少，但又全都是资历深厚的前辈，Pata（X JAPAN）、松川敏也（Blizard）、大槻贤二（筋肉少女带）、George（Ladies room），无一不是在八十年代就结成并开始活动的知名乐队，朝原琉璃尽管不抗拒认识更多业界人士，但一下子面对这么多前辈，她的确是有些后悔了。
一位头顶蓬松棕色卷发的女士夹着烟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盒柔和七星，朝原琉璃道谢后拒绝了，直言自己不抽烟。
“也是，Serai桑是vocal，要保护嗓子，”卷发女士也不觉得面子被拂，收回烟，冲她眨眨眼睛，“Hide桑给我说今天Serai桑也会来的时候我还不信，见到本人才发现比电视上更漂亮，不愧是「传说中的Serai」。”
“您也非常美丽，完全是行走的艺术展。”朝原琉璃并不清楚摇滚乐队或者视觉系圈子里又有什么关于自己的神奇传闻，但这句恭维并非是违心的客套，对方一身撞色搭配和用色大胆的妆面已经超出某种风格的范畴，更像是把自身也当做艺术设计的一环了。她随后询问了卷发女士的姓名和职业，得知是George桑的女朋友，叫Sayaka，是一名造型师，以前是服饰设计专门学校毕业的。
这下朝原琉璃就不奇怪这位Sayaka桑怎么会和摇滚乐手交往了，两个人还没能多说几句，松本秀人已经在催促她们别聊了可以收拾收拾再凑一桌了，松川敏也倒是兴致不高，说没关系再看你们打一会儿。
“打到第几局了？”
“南二局三本场，George坐庄，”说话的是Pata，他冲朝原琉璃微笑，“Serai桑来得正好，听Hide念叨过许多次你打牌很厉害了，等下可以接替Ryu君。”
她随即看向牌桌上的情况，牌山摸得都差不多了，这一局应该也快结束了，但居于西风位的河村隆一筹码仅剩不到4000点，随时可能被击飞出局。
“该不会就他一个人输了吧？”她和Pata小声聊起来。
“东风场还是赢了两三把的，后面就没有新手好运了。”
“不是不会打吗，怎么不多看看就上了？”
“我旁观了一个半庄才坐上去的，”河村隆一打出一张九条，宣告本轮正式流局，推倒手牌，回答了朝原琉璃的疑问，“琉璃要来么？”
“我再看看，反正你们的西风场也没几局了。”
“行。”
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松本秀人还好，会顾及一些前后辈兄弟情谊，不至于针对河村隆一，George和大槻贤二就有些追着新手打的意思了，估计也是知道他不太会打就刻意从他这儿捞点棒，会打的人想算计一个初次上桌的新手就太简单了。
西风场很快结束，新手河村君垫底垫得毫无悬念，25000点输光还倒欠了3300点，最后一局惨遭一炮双响，今天的学费少说也交了好几十万了。
河村隆一起身让位，他其实不怎么在意输钱，只是有些遗憾和忐忑，不知道在很会玩的朝原琉璃看来自己是不是输得太惨了一点，以至于会嫌丢人不想当他的麻雀导师。
“南三局第十六巡，Hide桑打出熟张八筒，George桑跟了五筒，”朝原琉璃却没有立刻坐下，复盘起了刚才的牌局，当然在河村隆一听来质问的感觉更多一些，“隆一你为什么不跟着打筋牌而是拆掉了一对南风打出去？”
“池子里已经有一张南风了，全做对子我又还差几张，觉得靠这个听牌会比较难干脆就打掉了。”他不坐庄，本局宝牌也不是南风，下意识就觉得比起两头有靠的筒子还是打风字牌更稳妥，只要过了就可以保证两巡的安全，谁知道下一巡就摸起来了最后一张南风，直接放走自己的一番役牌，后面也没能顺利听牌，流局了还得赔3000点给三家。
朝原琉璃唯有叹气，眼睁睁看人错过机会导致满盘皆输，她比他还要难受，更别说其他三个人还一直在算他的牌。
“Pata桑、松川桑、Sayaka桑要不要上？”虽然看众人期待的目光就知道该她接替了，但朝原琉璃还是出于礼节考量问了一下，得到“想看Serai桑玩”的回答后也就安定坐下了。
新的半庄轮流丢骰子选出新任庄家，正好是朝原琉璃，她挑眉继续丢骰子抓牌翻宝牌，似乎能感受到今日的运势。
结果码好一看，手牌全是三三两两东西不靠的顺子对子，想做什么役都得摸打好几巡，这还是全是有效进张的前提下。
头几巡她也确实没摸到什么有用的牌，大槻贤二率先鸣牌，碰了一对发财，接着松本秀人吃了她一张二条，迅速打出不要的五万，随后George还碰到了宝牌的对子，这下朝原琉璃可以确定自己确实没什么运气了。
她看看手牌，改变策略，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不停打出中张，牌局进行到一半往桌上横摆1000点的点棒，宣告立直。
这根点棒一出，三个闲家的神经登时就绷紧了。
早就听说Serai桑打麻将很厉害，不仅是技术过硬运势也很强，不做乐队主唱还能做职业麻将士去打凤凰战估计也没问题，这才第一局就能听到国士无双，未免也太强了吧？
国士难成型又很容易被察觉，一旦死听改做其他役更是难上加难，相反，要是听牌了压力就来到其他人那儿了，幺九牌、风字牌加上三元牌，总共十三张，听任何一张都有可能，打什么都很危险。
庄家胡牌多收1.5倍筹码，直接就是役满48000点，谁都不敢轻易放炮。
于是只能飞快吃碰，尽量错开牌序，不让她摸牌。
麻雀之神来了也不能在没有进张的情况下胡牌，东一局最后以松本秀人迅速自摸断幺九结束，朝原琉璃没有像其他三个人想象中那样因为国士被葬送而暴跳如雷，很平静地扣倒手牌，推进池子里洗牌码牌，准备进入东二局。
闲家们不知道她到底听什么，但站在她身后全程观望的河村隆一和Pata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手牌乱七八糟根本没成型，更别说听国士无双十三面了！这第一局的运气明显不在她这边，却硬生生靠着一手诈立把其他人吓得龟缩不前，只敢打安全张或者不让她摸牌来保护自身筹码量，本来大槻贤二早早副露一对发财刻，是有希望做成小.三.元乃至大.三.元的。
但这些他们俩不会说，更没必要说，只是诈立，不是诈胡，而且最后不也没胡么，8000罚点就算了吧，他们还想看看她后面会怎么打。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没和朝原琉璃打过牌的人都不敢再怀有侥幸心理，但很快他们就彻底领略到了松本秀人口中“可怕的Serai”的威力。第一局她只是险些做成国士，而两个半庄结束她已经胡出了一次三倍满、两次跳满、两次满贯，稳居头名，而且有一局本来只是普普通通的门清自摸，却靠着翻宝牌翻出了6番跳满，险些玩坏众人心态。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火了，对不起前辈们，站着的四位只看不打也不合适，结算完毕后，朝原琉璃提议要不然就两两一组，每打十张牌就换队友上，这样既不用再摆一桌，又能让所有人都参与进来。
“那你和Ryu一起！”松本秀人真是怕了朝原琉璃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打得格外有进攻性，运气也旺极了，比之前跟自己和樱井敦司打的那次还要旺，必须得加点负重才能接着玩下去。
朝原琉璃唇角微勾：“好啊，我没问题。”
抱住雀姬大人大腿的河村隆一更不会有异议，只是在开始前征询了她的意见，他要怎么打才能配合好她。朝原琉璃稍作思考，回答说按隆一自己的想法来就行我负责给你兜底。反正她都赢了很多了，出于解压来打牌的目的已经实现了，现在就是单纯给自己上点难度做趣味挑战。
不得不说朝原琉璃这种主动给自己制造障碍的行为极大增强了其他人的信心，平衡了实力后，牌桌胜负陡然变得迷离不可测，一个半庄打出了三次流局，最后松本秀人和松川敏也以领先1200点的微弱优势拿下第一，决定了今晚吃饭的结账人选。
雀姬大人面上依然没有任何不愉快，约莫是打得开心了也就无所谓名次了。河村隆一小声问就差那么一点拿了第二会不会不开心，朝原琉璃把手放到嘴上示意他赶紧噤声，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开始前大家都同意谁最后拿第一就请吃饭，她可是一直算着点棒打的。
打起牌来就发狠了忘情了的一行人终于在夜宵时间吃上了晚饭，下了牌桌的朝原琉璃收敛了对战时大杀四方的气势，只是安静吃吃喝喝。其他人揶揄她、哭诉自己被Serai桑打出成年阴影，她也只是听着，挂起笑说多谢前辈我敬您一杯，顶着那样美丽的一张脸说话，谁见了也都没脾气了，全然忘记今日损失有多么惨重。
一顿饭吃到了午夜，还想去别处续摊的去续摊，明天还有事的回家睡觉，朝原琉璃明天上午没事，但和几位“热心散财”的前辈实在不熟，也没太多话可聊，遂决定打车回家。河村隆一提出送她回去，她想了想，没拒绝，正好也还有点话想跟他说。
“Hide桑和J还真是一点都没夸张，”等车的间隙里，河村隆一又提起了朝原琉璃今天的表现，“厉害得超乎想象。”
“我母……妈妈打麻将很厉害，外祖母更厉害，我从小看她们打牌，耳濡目染。”
“原来是家学渊源。”
“不过外祖母也说我打牌太凶了，只知道进攻，不懂迂回防守，我现在已经克制很多了。”
他显然很认同这话，就算自己不太会打，但能看得出她确实有在针对他们打，像是有一局宁可拆掉更大的役不做，也要诱导George打出某张牌再捉炮，这就非常折磨人心态了。
“琉璃，其实你不是激进的性格，为什么今天对大槻桑他们那么……”停顿了片刻，他找到一个比较温和的词汇，“严格？”
朝原琉璃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面前人：“你在说什么？一开始不是George桑和大槻桑先追着你赚点棒的吗？”
“所以你在为我打抱不平？”心里的猜想得到验证，河村隆一的神情逐渐变得耐人寻味，他盯住她的眼睛，想从中打探到更多不同寻常的东西，“就因为我不太会打、是牌桌上的弱者，对吗？”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太公平，有些欺负人，你应该再多看一会儿的……”朝原琉璃眼神飘忽，说到最后声音也低下去了，仿佛也是觉得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不大正常。
河村隆一却不肯给她搪塞过去的机会：“但Sayaka桑和Ran桑也不怎么会玩，至少不是熟手，一个是女生，一个是前辈，你为什么不替他们出头？”
“我……”
他继续追问：“琉璃，我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作者有话说
第143章 Chapter 1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