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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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折？你让他到朕面前来，朕饶了你。”洛城沉声说，他显然是知道，闻折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这个小小的军药师要是可以请那尊大佛来，他都可以给他磕三个头。
但是显然不能，军药师努力擦着汗，瞳孔剧缩，害怕得声音都打颤。
“这这，皇上，您这不，这不难为奴才吗？”
洛城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那你讲屁！！！”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洛城又翻了翻托人在民间买来的几本关于这位必城城主的书。
虽然这个军药师不靠谱，但是方法还是可取的。
得打听打听这个人的底细。
说起来这个闻折倒真是个奇人，无论哪本书都没有他的画像，听说没人见过他。
靠他最近的人，也只见过他戴面具的样子，神秘至极。
书中对他的描写是——
宽大精美的胸膛，红衣笼罩显得单薄瘦小，白的透雪的皮肤看起来与常人不同。松长的墨色长发懒披在肩上，碎发无力遮挡那深邃如深渊的黑亮双眸，眼角上挑勾勒过红眼线的双眸，更显妖艳，高挺精致的鼻子鼻尖点上一颗痣，嘴唇上薄下厚。
总是一副轻视嫌弃的意味，冷漠高调，至少很少见他笑嘻嘻的样子，爱穿红衣，武器是一条和他衣服般配的长鞭，潇洒飘逸，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听说这人城府极深，生性多疑，就爱算计别人，睚眦必报。
书里有记载闻折曾在太光三十二年，年仅14岁，便持长鞭，屠城。
洛城看到这儿，震惊了一会儿，屠城，只有十四岁，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有多心狠手辣。
可惜书里并没有详细记载。
不过他在制毒方面的成就倒是写满了半本书，只不过却没有具体的制毒方法，想来也是，人家的秘诀干嘛要告诉你。
他于太光三十四年，十六岁时，便研究出天下第一奇毒——妄想。
无色无味，服下后会立刻爆体身亡，七窍流血。
血肉里会长出毒蚁，不断爬动，吞噬中毒者的血肉，到最后会连骨头都不剩，过后那些毒蚁便会自然消失，做到杀人不留痕迹。
而且这毒，无解。
当然只是现在世面上没有解药罢了，可能闻折本人有，也不一定。
陆续还有许多奇葩的毒药，都是没有人性，残忍可怕的剧毒。
看得洛城头皮发麻。
——西苑
“鱼儿，外面现在怎么样？”闻折坐在屋内，磕着瓜子，瓜子皮随意摆在桌上。
“主子，齐鲁人快攻进南齐十二城了。”
“我们的货可能会有所殃及。”鱼儿低着头严肃道。
闻言闻折皱了皱眉，拍了拍衣服，起身推开了门，阳光射了进来，照在他身上。
“狗皇帝在干什么？我的货毁了，他赔？”
鱼儿又说：“齐鲁人的军药师研制出了一种扩散极广的毒药，只要一撒，就会传染一片，所有人都会全身无力倒地。
但是这个毒药似乎有人数限制，一次性可以毒倒一百多人。”
闻折用手捏着下巴，沉思片刻，轻笑一声，摆了摆红衣，望着远处说：“这种小把戏，齐鲁人也真是想得出来，北安的军药师呢？”
鱼儿说：“没有研制出来，他好像是个半吊子，但是到处说是从城里出来的，主子，要不要我去杀了他？”
闻折伸手折了朵在近处的桃花，颇有深意地说：“小心点，别脏了手。”
他仔细端详着那朵桃花，鱼儿已经领命出去了，再望向天空，“快要下雨了，今天又要见血了……”
说完，他就踏出了西苑，往御花园走去，困在这儿好不自在，他随意逛着，希望能看见皇帝。
毕竟此地不宜久留，能早点走就早点撤。
他随意地走在御花园里，嫔妃们也都基本聚在这里，谈笑风生。
他本意是想绕开她们，毕竟看起来她们并不待见自己，虽然长得好看不是自己的错。
说起来要不是自己是个男人，还真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就是不会跳舞，小时候，先生总是逼着自己学这些，当时不乐意，现在觉得拿来当消遣也不错。
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她们还是发现了。
“无儿妹妹！你走哪儿去？”李婕妤喊道。
闻折犹豫片刻，已经被她们拉入人群，大家都围着他，盯着他的脸看，他怕看出什么端倪，把头略微地下。
“嫔妾见今日天气好，就出来走走，不想碰见各位姐姐，真是好巧。”他好不自在，想着法子快点走，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沐美人，我们正在讨论皇上赠予我们的新饰品，你来说说你的？”婕妤不怀好意地问他。
哼，皇上怎么会送你这个才来不久的，看你怎么说，到时候我们都有，就你没有，看你尴不尴尬。
“啊……姐姐们，无儿今日没带出来，不然改日？”闻折微微皱眉，真是不消停，一天都想着坑自己。
“没带吗？那不妨本宫与一众姐妹们一起去你的西苑坐坐如何？”她还表现出一副特别善解人意的样子，大家都知道这是为难他，偏偏没一人站出来。
他越发觉得皇帝是有多废，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养一堆内斗的废物干什么，找机会让鱼儿一个个都杀了。
他心里嘀咕着。
突然，从花亭的拐角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见妃子们都在这里便来瞧瞧。
不知是谁先发声：“嫔妾参见皇上。”
然后一众嫔妃全都行礼高喊：“嫔妾参见皇上——”
只有闻折愣愣地站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向他走来，他只是惊讶地轻轻喊了一声：“皇上？”
马尾高过头顶，帅气又潇洒，那张脸简直无可挑剔，五官立体精致，瞳孔还是淡紫色的，看起来梦幻又令人痴迷，而这双眼睛，此时就盯着自己。
“你就是沐美人？”洛城比闻折高一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倒是没怎么在意闻折没给他行礼，但妃嫔们都不敢吱声。
闻折反应过来，赶忙行礼，行完礼就回答洛城问他的问题：“回陛下，臣妾就是沐无。”
洛城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他毛骨悚然，感觉要被看光了似的，脸颊有些红晕。
随后，洛城就拿捏住闻折的下巴，俊脸凑近，与他四目相对，近得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绒毛。
四下打量后才松开，全程面无表情，最后才憋出几个字：“长得不错。”
这话一出，没说话看戏的妃子们，全都没憋住，笑了出来。
这话可能确实是夸奖，但是人家沐无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她的容貌居然就由这句“长得不错。”给打发了，像极了讽刺。
闻折听了也是藏在袖子里的手，骨骼被他碾压得咔嚓响，他气死了，这个男人动手动脚的就算了，居然讽刺自己。
等他马上就要发作的时候，就见洛城让那些妃子们都起来，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问：“玩什么呢？”
不知道这话在问谁，但是位分低的自觉都让给位分高的回答。
秦淑妃笑着说：“我们在问皇上给沐美人的赏赐呢。”
洛城听后，转头看了闻折一眼，然后又走近与她面对面说：“哦？什么赏赐？”
这狗皇帝，铁了心要让自己出丑吗？
他拳头捏紧，本来可以随便拿样东西糊弄过去的，但是现在当事人就在现场，怎么也圆不过来了。
闻折沉默了，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时候，就得靠这身皮囊了。
她悄悄伸手，避开所有嫔妃的视线，拉了拉洛城的衣裳，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他，颇有撒娇的意味。
洛城轻轻拍开了他的手，然后抿直嘴唇，转身背对着所有人说：“你们退下吧，沐美人留下。”
所有妃子听到这儿就气愤不堪，凭什么！这大好的机会，皇上怎么护着她啊！
大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但都怕皇上生气，乖乖离开。
等只剩下闻折和洛城两个人，洛城才说：“陪朕走走。”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疯狂在御花园转圈圈，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闻折搞不明白洛城到底想干什么，不会真的看上自己了吧……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这一趟没白来，他离洛城近了一点，使劲瞄洛城的腰，看他腰间有没有挂令牌，但是一无所获。
想来也是玉令这么珍贵，怎么可能就这么正大光明挂在腰间呢。
他正思索着下一步，洛城却先开了口：“为什么撒谎？”
闻折的思路被打断了，缓了两三秒才想起来他在说什么。
“臣妾怕姐姐们笑话。”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长得好看，这是优势，使劲儿撒娇装可怜就对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嗯，下不为例。”洛城不咸不淡地答道。
“嗯？”闻折一脸问号，这人到底什么意思，对自己这么冷淡，看起来又好像挺在意自己的样子。
洛城却不说话了。
他也干脆不说了，就这么晾着，就这么晾着呗～
洛城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这个味道很好闻，不浓，很清新。
“你身上什么味道？”
“我吗？百草香啊。”闻折见四下没人，也就不想臣妾臣妾，无儿无儿的称呼了，太累了。
他对宫中的规矩一窍不通，全靠道听途说与先生教的基本礼仪。
洛城虽然注意到，但是显然也不在意，反而很享受的样子。
“百草香？那是什么？”洛城皱起眉，回头看跟在他身后的闻折。
闻折毕竟是个男人，身材怎么都要比女人高大，个子是众嫔妃中最高的，又因为那张脸，特别凸显，他一眼就看到了。
“顾名思义，百种草药制成的香。”闻折耐心地解释，还小心翼翼注意洛城的神色，生怕自己说漏嘴，惹他生气。
“有意思。”洛城眺望远方，嘴角似乎翘了翘。
闻折莫名其妙。
等回到西苑，鱼儿已经回来了，她守在门外，等待着闻折，打扮成丫鬟的样子，实则内里是个手上沾满人血的狠人物。
鱼儿见他回来，出来迎接，边走边说：“主子，小鸽子来线，说是城中一切顺利，只不过有几家老板来闹事，不过全都解决了。”
“嗯。”与他们交易的商人，一般都是由小鸽子接待，闻折本人不露面，但是像苏兰迪这种，内部的，他就有必要亲自协商好。
“另外，北安皇帝有所行动，就在刚刚，他派人手，四处打听您。”
闻折听到这儿，眼睛不自觉地眯上了，笑着说：“对我感兴趣？”
鱼儿仍低着头，没有回应他的话，当然闻折也不需要回应。
“命人这几天看紧点，城守住了，相信他很快就会找过来，他找来，就跟他说，我不见客。”
“他要是死缠烂打，别管他，只要他别攻城，什么都好说。估计就是想跟我谈生意，毕竟那军药师这么不靠谱，以牙还牙，还算聪明。”
他说完就进了院子，好不容易摆脱皇帝，那皇帝简直有病，要是自己是个女人，美景，美人，佳人，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可惜自己是个男人，两个大男人，腻腻歪歪的，这就诡异了。
在这深宫实在无趣，才呆第二天，他就快不行了。
“悄悄去把我的东西搬过来，在这儿太无趣了。”闻折侧身对鱼儿说。
鱼儿秒懂，主子这是又要开始倒腾毒药了。
——半夜。
“沐美人侍寝——”这消息穿得沸沸扬扬的，等传到闻折耳里时，已经懵了。
侍寝？这么快吗？这可怎么办呢……
要是趁现在偷不出玉令，那可就暴露了。
但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李公公已经来接自己了。
“恭喜娘娘。”
闻折才没心情理会他，颇为高冷的应了一声。
李公公倒是没怎么介意，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老骨头了。
侍寝前都需要沐浴，闻折特意支开所有人，让鱼儿守在外面，这才安心洗了个澡，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个澡，他十分珍惜。
虽然自己进宫才没几天，计划就暴露了，不过他还是想好办法的，当然那是比逃跑更差的计划，不过只能这样了。
望今晚安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