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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沉重的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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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好多吃的…”刚刚就在村子外围闻到了丝丝奶香,现在再看到族长泥草房外不远处堆满了面包和蛋糕还有奶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食物的兽人们猛的扑了上去一阵哄抢。
“慢点,慢点,大家有有份,不用抢。”拿着陶土锅的哈里想要制止他们疯狂的行径,无奈手上端着刚刚烧好的滚烫兔汤,无法分神来管制眼中只有食物的兽人们。
“随他们去吧。”格雷格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微笑着摇了摇头,“真好啊。”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族人们哄抢食物的情景了。而后又掀开布帘准备走回了屋里,“对了,叫他们声音轻点,爱丽丝要睡觉了。”
“爱丽丝?谁啊?”记得族里似乎没有叫爱丽丝这个名字的啊。
“当然是我们的神。”其实这个名字是格雷格给她取的,因为他们听不懂她的话,她也听不懂他们的话。虽然只是简单的介绍彼此的名字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温瑶窈”这个名字对于兽族来说颇为拗口。所以格雷格给她重新取了个在兽语中读音相近的名字,“爱丽丝”那在传说中打破了人类和精灵隔阂的传奇公主的名字,意为—奇迹。
“好困。”在和小兽人们玩闹一阵子之后,瑶窈躺在朱利尔斯的腿上,虽然格雷格称呼她为爱丽丝,但是瑶窈还是喜欢自己原先的名字,因为那是爸爸给她取的。而朱丽尔斯很像她早就去世的爸爸,所以瑶窈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格雷格放轻了声音说道:“看来她很喜欢你呐。”
朱利尔斯点点头,手轻柔的拍着瑶窈的后背,就好像他幼时阿妈哄他睡觉时做的一样。
“原本还在想该怎么把她给留下,还是族长有本事啊。”格雷格在说出口的瞬间就有几分后悔。他虽然有些不愉快,但只要想到对于族里是件好事也就放开了。
瑶窈眯着眼睛把玩着朱利尔斯长长的金棕色的发丝,突然她的小手碰到了一个温温的尖锐的硬物,娇嫩的小手立即被刺破了,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缓缓落下,在即将落地的刹那竟然变为了黑色的珍珠。
“这…”格雷格眼明手快的拾起落地的珍珠,神色复杂。
瑶窈含着刺痛的手指,眼中微含湿意,有些生气的抓住了那个刺痛了她的家伙,定眼一看原来是一长串用兽牙制成的项链。瑶窈只从电视里看到过这种东西,感觉到十分的新奇,想要拿下来看看,所以拉了拉朱利尔斯的衣袖想让他拿下来给自己看,可是朱利尔斯只是呆呆的看着那颗格雷格手里的黑珍珠,完全不理她。既然指望不上他人,瑶窈就决定自己动手,用力的想把兽牙项链从朱利尔斯的脖子上拽下来。
“嘶,别拽。”朱利尔斯的心神刚刚全然被格雷格手里的黑珍珠吸引的过去,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那族长的象征之物要被怀里的瑶窈给拽断了,“你想要?”朱利尔斯温柔的笑着将那意义非凡的项链取下郑重的递到了瑶窈白嫩的小手中。
瑶窈完全不懂那项链的含义,她只是感觉好玩才想要的。但是朱利尔斯却不是这么想着的,毕竟那项链是暴牙族这支分支中已经死去的兽人们口中最锋利的那颗牙齿串联而成,是兽人们对于族长的信赖和祝福,是绝不能交与外人的。
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格雷格吃惊的看到朱利尔斯将首领象征的项链递到了瑶窈的手里,“朱利尔斯,你…”格雷格的声音难得的尖锐暗含指责的意味,“这项链不是你能随便处置的。”他怎么能将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这样轻易的舍弃?!毕竟对于格雷格这个前任族长的孩子来说,他朱利尔斯.利爪对于暴牙族而言是个外人。
“格雷格,她能帮助我们。”朱利尔斯并不是暴牙族的一员,如果不是因为老族长对他的恩德和托付,他是不可能接下这个重担的。更何况现在出现了一个能让兽族生活的更好的神,朱丽尔斯不觉得自己有何做错的地方。
“那又怎么样。”即使理智告诉格雷格朱丽尔斯说的对,但在情感上他完全没办法接受这套说辞。
瑶窈听不懂兽族的话语,所以没有感觉到弥漫在朱利尔斯和格雷格之间的紧张气氛,她开心的把玩着泛着古旧光泽的项链。似乎是刚刚的拉扯让编绳有些松了,因为有些年头了,所以扎连在一起的有几根开始烂了。瑶窈咬着手指歪头想了想,伸手扯下几根发丝编进了项链里,“呵呵…”看着项链换了个新的模样,瑶窈笑了。再把玩了几下后准备将项链还给朱利尔斯,但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朱利尔斯.利爪,你是要辜负我阿爸的期望吗?”格雷格将抓起朱利尔斯的衣襟,“…你个混蛋。”从来没有骂过人的格雷格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么一个骂人的词。
“呵呵,期望…”用恩情捆住了自己,止住了自己去寻找族人的脚步,虽然他朱丽尔斯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但是他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统领族人的能力,也不明白前族长为什么要将族长之位传给他这个外族,明明格雷格比他优秀得多。
“该死的…”瘦弱的格雷格一拳将朱利尔斯打倒在地,“你那是什么表情!”压倒在朱利尔斯身上又打了几拳,“你要是这么不情愿当初就别接啊。”格雷格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到了朱利尔斯的嘴角处,每次只要一想起阿爸死去时的惨状,格雷格就会落泪。并不是因为他软弱,而是因为阿爸死的时候四肢高度腐烂,伤口深的见骨都有蛆虫钻在腐肉里面恶臭难闻,如果不是为了从人类手中救出朱利尔斯的话,阿爸也不会死的这么惨。所以当受到阿爸如此恩惠的朱利尔斯竟然不想承担下责任,他才会这样的气愤。
瑶窈迈着包着兽皮的小脚歪歪扭扭的跑上去想要抱住格雷格还想要殴打朱利尔斯的手,但是却重重地摔了一跤,手上的项链掉到了格雷格的脚边。
“…是项链。”格雷格放开了朱利尔斯,低下身子神情复杂的将兽牙项链捡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屋子。
“咳咳…”朱利尔斯擦了擦嘴角溢出了血丝右手撑在地上,他慢慢坐了起来,“打的真够狠的啊。”朱利尔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他是可以躲过的,但是因为有愧格雷格他才硬生生的接下了那几拳,“对不起。”捂着胸口朱利尔斯站了起来将摔在地上的瑶窈抱了起来,“小家伙,很疼吧?”微笑的看着瑶窈眼泪汪汪的捂着红肿的额头,“呵呵,小花猫。”将瑶窈抱到了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亲了亲她捂着额头的小手,用衣袖擦干净了瑶窈脸上沾上的泥土,“睡吧。”
躺在床上的瑶窈眨巴着漆黑的凤眼毫无睡意,她直勾勾的盯着点起很久不用的油灯坐在椅子上开始拿起一块兽皮缝补起来的朱利尔斯瑶窈低喃道:“真的好像爸爸哦…”不是容貌的相像,而是气质的契合。在瑶窈的记忆中,爸爸总是那样的温和周身似乎有着温暖的光芒环绕,所以她一直很喜欢赖在爸爸的怀里午睡,就算是在寒冷的冬天只要一看到爸爸的笑容她就感觉暖暖的,后来当瑶窈三岁时爸爸出车祸去世后,她就再也不想睡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