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给星际人直播赶海》容时景

30、第 30 章

　　没钱怎么办学？
　　许愿睁大眼睛，想听听林嫂的计划。

　　林嫂顿了顿，酝酿了一会儿话，才说：“前几年，上面鼓励村民多的大村办学，好多村为了响应号召，都办了学校。”

　　就宝石长岛的鹿岛之前就有个学校，鹿岛在建国前，一直都是流放之地，建国后，那里又是知识青年建设之地，这导致鹿岛成为了宝石长岛众多居民岛屿中村民最多的一个岛。
　　包产到户和改革开放前，那里的小学一直开着；之后，渔民们包产到户，家家户户都忙着生计，孩子们大多从学校退了下来，回家帮家里打渔。
　　现在渔民们能填饱肚子了，有点积蓄的家庭开始琢磨着送孩子去学校，但学校已经没了，老师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城去了。

　　他们只能把孩子送到镇上去读书。

　　许愿听懂了林嫂的意思，还是想确认一遍地问：“再次办学？”
　　林嫂点了点头。

　　许愿皱眉，她没去过鹿岛，不知道鹿岛距离派出所有多远，光是想想也知道，距离应该是不近的。
　　上次她和苏言看到的牛大娘就是鹿岛的，她到所里的时候，都是午饭过后好一会儿了。

　　“鹿岛距离宝石岛也不近吧！”许愿感叹。

　　林嫂下意识地回：“坐船三个小时。”

　　“比去镇上还远呢！”许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林嫂也反应了过来，比镇上还远，那她和孩子们还是分隔两地。
　　之前还想着自己后面的私心，现在都不能了，她不想周末或者一个月才能带着孩子回来一趟。
　　那样，家里的老林怎么办。

　　许愿看林嫂又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样子，安慰地说：“嫂子，实在不行，就在岛上办学校好了。”

　　林嫂并没有被安慰到，她知道，岛上居民不多，还没淡水，最重要的是没钱建学校。

　　许愿注意到林嫂眼中的失落，自己心里同样也不好过。

　　她开玩笑地说：“实在不行，咱们申请一下，让派出所给咱们腾出两间屋子来当学校。”

　　林嫂还没从打击中回神，就听到了许愿的这句玩笑话。

　　她仔细一想，顿时觉得这个方法行得通，派出所是一排建好的石头瓦房，共有十来间。

　　岛上公安就那么五个，平时办公只用了三四间，还有好几间屋空着，暂时的腾出两间——
　　应该是可行的。

　　许愿被林嫂眼里再次涌现的亮光刺到，她内心忐忑地想：“林嫂不会当真了吧！”
　　似乎也可行，特殊时期特殊处理。

　　想法两人共通了，具体能不能行，还得看派出所的想法。
　　林嫂拍着胸脯向许愿保证，她一定会说服林所同意分出两间屋当学校。

　　······

　　第二天一早，许愿刚收拾好赶海工具，林嫂也提着桶过来了。

　　林嫂顶着一双略微红肿的黑眼圈，看见许愿就高兴地打招呼：“小愿，成了。”

　　许愿没想到看似有点古板的林所会同意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看到林嫂脸上的高兴和眼圈，她的疑问却问不出口，不管怎样，现在有了个好的开头。

　　林嫂看到许愿脸上的疑惑，耐心地解释：“老林说让我们先走访问一下居民们的意见，还有要统计一下岛上有多少学生。”

　　赶海回来，顾梅也知道了两人要去岛上居民区走访统计学生，立刻嚷嚷着要一起去。

　　于是两人变三人。

　　林嫂拿了自家大儿子的一个新本子和一只笔；许愿穿着舒适的布鞋、防晒的长衣长裤、戴上帽子还背上苏言的灌满热水的军用水壶。
　　顾梅是许愿的狂热追捧者，看见许愿白白嫩嫩的皮肤，她很是羡慕。现在看见许愿的打扮，她也照葫芦画瓢地复刻了一身，三人就出发了。

　　宝石岛居民区离派出所不远，只需要走十多分钟，三人刚到村口，顾婶的儿子小石头就迎了上来，红着脸蛋腼腆地说：“我妈让我来迎迎你们。”

　　早上赶海的时候，林嫂遇见顾婶就和她约好了，现在看见顾婶的儿子来迎她们，她更高兴了，更加坚定了办学的心思。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家明明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跟着他走去顾村长家里。

　　顾村长家是一栋石头砌的瓦房，在一片石头茅草屋的村里，属于全村独一份。
　　打理干净的院子里，院子东面长着一棵大腿粗的柿子树，柿子树正开着花。
　　树下长凳上坐着十多个大娘，边上还站着几个年轻一些的姑娘和小媳妇们，大家怀里或边上都站着一两个孩子。

　　三人刚走进，就能听见人们激动又不确定的议论声。

　　顾婶一看林所长夫人带着苏公安和徐公安爱人来了，忙迎了出来。

　　大娘们也站了起来，嚷嚷着给她们三人让座。

　　客气一番，大家坐定，一个大娘立刻问：“咱们岛上真能有学校？”

　　其他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期待地盯着三人。

　　林嫂：“得先统计一下岛上的学生数。”

　　大娘是个急性子，“我家就有两个。”

　　其他人也纷纷说着自家的适龄孩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她们可不能错过了，送到镇上要多花好多钱，在岛上读书的话，娃娃们中午能回家吃饭，晚上也不用像镇上一样需要住宿，放学后还能帮着家里做家务。
　　简直太好了。

　　林嫂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大家都很激动，一下子停不下来，顾婶赶紧吼了一声：“不要吵。”

　　这才安静了下来，林嫂看了看许愿，接到了许愿鼓励的眼神，笑着说：“我现在统计一下，大家说一下姓名和年龄。”

　　没想到，岛上居民只有十二户，适龄的小学孩子竟然有二十五个。

　　许愿也被这个人数惊到了，她还以为只有十多个就不错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今年收成减产，如果还向往常一样把孩子送去镇上读书的话，那么可能十个孩子都凑不齐，收成不好，大一点的孩子能帮着家里做活，他们已经读了几年书了，家长们在供不起孩子读书的情况下，他们即将要面临辍学。

　　孩子们懂事，知道家里的情况，不能上学了，也不哭闹，顶多委屈地流点眼泪，擦干净眼泪过后，又开始提着桶去海边了。

　　这让家长们心里更加难受，最近男人们半夜就开始出海拼命的打渔，她们在家里也一刻不停地往返于海边，努力为家里创收。

　　每一家都想趁秋季学期开学前，努力多存点钱，要是运气好的话，她们还是想把孩子送到学校里去。

　　没想到，今天早上刚到海边，不大一会儿，就听到了村长媳妇宣布的这个好消息，说岛上可能要办学校，让她们到村长家开会，等派出所过来统计。
　　她们听了这个消息，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也不管赶海成果的多少了，和邻居相携着提着桶就回了家。

　　许愿她们到的时候，居民们其实已经在村长家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统计完人数，边上的一个大娘就问：“其他岛上的孩子能过来上学吗？”

　　林嫂下意识地看了许愿一眼，她没想到还真让许愿给说中了。

　　来的路上，许愿就说，宝石长岛居民们几乎都是姻亲，要是宝石岛能办学校，那么其他岛上的孩子们肯定也会想把孩子送来上学。、

　　要是其他岛的孩子也来，那得多少学生啊！
　　派出所肯定装不下那么多孩子。

　　大家都注意着许愿三人，特别是林嫂，她们也看见了林嫂脸上的难色，一时间开口询问的大娘脸上顿时有点慌乱。

　　不安地回：“要是不行就算了。”尽管心里也想把娘家的孩子们送来上学，但要是影响到自家孩子上学的机会，那她宁可自己没说这话。

　　边上和大娘一样心思的人们都呐呐地低着头。

　　许愿看出了大家的不安，林嫂也一时回不过神来，原本不准备说话的她，赶紧出声：“大家不要慌，办学校需要时间，现在还在筹划阶段，大家肯定会商量出一个好的结果的。”

　　大家安静了一会儿，脸上慌乱不见了。她们的确担心影响到家里孩子的上学计划，对于岛上的派出所的能力，她们还是信任的。

　　这个时代，即使派出所就在岛上，离居民区不远，民众们对于公安们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林嫂也回过神来，跟着说道：“岛上现在没有学校，也没钱办学，我们还得慢慢商量，大家不要急。”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居民们更急了，彻底慌了；再过两月镇上就要开学了，要是岛上的学校还办不起来，那孩子们怎么办！

　　气氛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大娘们你一句，我一句，加上院子里的大小孩子们，整个顾家简直和菜市场没有两样。

　　许愿赶紧拉起林嫂和顾梅，对顾婶说道；“嫂子，你们讨论一下，我们也先回去想想办法。”

　　顾婶心里也慌，她家有三个适龄的孩子，听到许愿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三人走出了顾婶家，把吵闹声甩在耳后，这才慢慢地走回家。

　　回到家后，已是中午，男人们从所里下班回来了，正蹲在自家水缸前洗着菜。

　　饭后，所有人聚在派出所会议室里。

　　林嫂说完了早上统计的数据，还有居民们的问题，等着林所和苏言几人的办法。

　　所里就那么几个人，早上林所也和大家商量通过气了，现在听到这个数据，和想法略有出入，差距却不大。

　　张然比较热血，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其他岛的孩子肯定也想上学，咱们得想个妥善的方法。”

　　林所点点头。

　　“我还想着要是孩子不多，暂时还能在所里分两间屋子临时当一下学校。”林所脸上平静。

　　要是学校办得好，以后孩子们有出息，这也算自己的一个业绩。

　　徐超想到自己以前在村里上学的时候，一个班里有好几个年级的学生，一个班能坐七八十个学生，大一些的甚至能有上百人，派出所里房间没有村里的教室大，但也不小，容纳四五十个学生是没有问题的。

　　他这样想，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林所赞同地点点头，在家里他就和明明妈说过，老师有限，肯定是一个教室装几个年级的学生的。

　　苏言也说：“宝石岛有二十多个学生，其他岛的只会更多，但因为岛的距离关系，能来这边上学的孩子肯定会相应的少一些。”

　　许愿见大家都在低头思考，她开口问：“要是其他岛的孩子过来上学，那住宿问题呢？”

　　海上气候多变，天气不好的时候，不会放心孩子们冒着生命安全坐船渡海回家。

　　苏言看了看自家忧心忡忡的妻子，笑着说：“能来这边上学的孩子和岛上居民大部分是姻亲，他们肯定会自家安排住宿的，少部分的话，遇到特殊天气也能把桌子垫起，自带被褥，将就着住在教室里。”

　　听了苏言的话，办公室里顿时一静，想着这种方法的可行性，大家都激动了起来。
　　在北方，大家家里都有炕，到冬天柴火不足的时候，全家人烧一张炕，挤在一起还暖和呢。

　　而且只是小学生，遇到特殊天气的时候，男生和女生分开在不同教室住宿，就可以了。

　　最后，商量好一切后，所里人负责整理办学申请资料，许愿三人见没她们什么事了，就一起回家去了。

　　晚上苏言回来，吃了晚饭后，他才说道；“我明天和张然要去市里交资料等审批，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许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想要的。

　　苏言看了看那边正往脸上擦护肤品的妻子，问：“前天不是说快没护肤品了吗？要不和我一起去市里买。”

　　他倒是想给小愿买回来，又担心买回来不合她的心意，更担心她即使不喜欢也会勉强自己用。
　　他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
　　连护肤品这个名字都是听许愿说了之后，才记得，不然之前他一直都把这类东西叫“抹脸的”。

　　许愿看着苏言脸上的期待，想着自己还没有去过莱市，也没有和苏言一起去外面玩过，通过接触，了解到原主爸妈也是很好的人。

　　许愿高兴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