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殇——朱颜戏》妃慎

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这日，央鹮与鸢尾在重华宫唱起她们小时候常唱的歌谣：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这时侍女禀报：“启禀公主、鸢尾小姐，皇国的萧二公子前来探望鸢尾小姐。”
　　鸢尾有些扫兴，还是问了句：“只有萧二公子一个人吗？”
　　侍女答道：“是，鸢尾小姐。”
　　央鹮对鸢尾说：“我去把这个死人赶走！”
　　鸢尾拦住鸢尾：“公主，我们还是去见他吧，不要让人家说咱们羽国无礼。”
　　“也好。”
　　央鹮与鸢尾来到大厅，襄袭迎上来：“参见公主、鸢尾小姐。听说小姐身体不适，在下带来了千年人参、珍珠养荣丸等，特来献给公主与小姐。”
　　央鹮眼底古怪，却又有一种舒心的期盼，她警惕地问道：“怎么突然懂规矩了，你安得什么心，准没好事，是不是送得这些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襄袭委屈的说道：“冤枉啊，公主！天地良心，都知道我给公主和小姐送了东西，若因为这些东西让公主和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不就是罪魁祸首么，我岂会如此愚钝”。襄袭边说着，眼神却似是有意无意的扫过鸢尾。
　　鸢尾盈盈笑了：“萧二公子真是风趣儿。这礼我们收下便是，多谢了。”
　　央鹮有些不耐：“喂，你有完没完，没事就快走！”
　　“那正好，我要去等我大哥，告辞了。”襄袭懒懒的行完礼就离开了。
　　这边央鹮说累了，想去休息一下，就不陪鸢尾了，鸢尾说正巧有些日子没出去走走了，要去散散心，让公主好好休息。
　　襄袭出了重华宫便四处闲逛，正走到一处宫门前，巨大的宫门被茂密的藤蔓植物所覆盖，根本看不清是什么宫殿，也不可能打开宫门。
　　襄袭刚想伸手拨开藤蔓，就听见一个如微风振箫的声音：“别碰”。
　　襄袭回过头，眼前一亮，面若姣花照水，步如弱柳扶风，白衣胜雪，映着灿灿阳光，别有一种仙风道骨的神韵，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待襄袭回过神来，鸢尾已站至他面前：“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去等你大哥吗？”
　　见她说话很随意，襄袭也放松了：“我大哥应该还要等一会儿，我走着走着就到这了。鸢尾小姐怎么出来了？”
　　鸢尾答道：“公主说累了，要休息一下，我正好想出来走走。”
　　襄袭恍然大悟：“噢，这样啊。对了，鸢尾，这是什么宫啊，干嘛封着？”
　　对于襄袭突然亲近的称呼，鸢尾只作不知：“这是未央宫，羽后的宫殿”，“可是我听说，羽国没有……”襄袭插嘴问道。鸢尾解释说：“羽后的未央宫一直空着，据说十六年前羽后刚生下公主没多久就去了，王因为怀念羽后，便下令将羽后的未央宫封了，任何人不得入内，只有王能进，而且终身不再立后。听说王常常进去思念羽后呢。”
　　襄袭赞道：“羽王与羽后真是伉俪情深啊！哎，宫门都封了，羽王如何进去？”
　　“像这样啊”，说罢，鸢尾展开双翼，纯白羽翼犹如明玉一般，似透非透，温润圣洁，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更如孔雀开屏，风华绝代。
　　襄袭顿时看傻了眼，盯着鸢尾，连眼睛都不眨了。鸢尾见整日自称风流少年的萧二公子呆住了，不由得粲然一笑。越过襄袭，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笑容一顿，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鸢尾收起羽翼，一根羽毛缓缓落下，她捡起羽毛收了起来，发现襄袭已然恢复原状。
　　襄袭问道：“为何要收集羽毛？”
　　鸢尾答道：“我也不知道，历代都是如此。”
　　襄袭继续纠缠不放：“好姐姐，刚才那些宫廷之事你都告诉我了，这个也告诉我吧，好姐姐，我发誓不给别人说”，说着，便伸出右手，拇指与小指扣在掌心，中间三指向上，作发誓状。
　　鸢尾无奈笑道：“不是不告诉，是真的不知道。王和羽后的事在羽国已是家喻户晓，只有你这傻子来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告退。”
　　“哎，好姐姐”，襄袭正想去追，突然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是大哥襄龙。“我说怎么走了，原来是大哥你啊”，襄袭小声嘟囔着。
　　“一会儿你都闲不住，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还有，我看见她走了才出来的。”
　　襄袭讨好似的说：“大哥，别生气，那个，今天招你去是什么事？”
　　襄龙不满道：“还能有什么事，今天这个宴明天那个宴，想让我沉迷于花天酒地，他们还嫩了点。收集羽毛的事，我也发现了，估计最清楚这件事的只有羽王，这么些年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暗中去查。羽后的未央宫，不会这么简单，我先派人去探一下。”
　　“大……大哥，你怎么……怎么都听见了，你什么时候来的？”襄袭惊讶道。
　　“我一直都在，而且有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边说着，襄龙便抬起手，四指与拇指弯曲成圆，将一轮红日放入手中的圆，如如同环握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