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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红嫁衣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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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试,也没人敢第一时间站出来说点什么,你看我我看你,都期待别人做第一个。
封源清觉得这些人挺有趣,“不是吧,都敢做了,有什么不敢说的。”
“还是,我想想,你们害的人太多了,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害死那个可怜的红裙女子的那个?”
“因为不确定,所以都想着等一等,说不准下一个死的就是罪魁祸首,大家都得救了。”
“或者,外面的人进来了大家都得救了。”
“总之,并不想这么社死。”
“因为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所以完全不相信被认定为同类拉进来的其他人。其实我很能理解,那么让我们的等待15分钟,看下一个半小时,是救援人员先来,还是你们之中哪个倒霉鬼先死,”
“我很期待。”
封源清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你这个怪物!你知道的对吧?!”有个人站了出来眼中充满疯狂,“你知道怎么出去,你知道怎么破解,你明明能够救所有人,但你偏偏选择帮那个异端!”
“大家,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不管我们说不说,说多少,总有一个人排最后。”
“那个人会死。要么因为说谎而死,要么因为被大家指认而死,他这明明就是让我们互相残杀!”
“我们与其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干脆一起联合起来控制住他,逼他说出怎么离开的办法。”
“你们都不想死对不对?”
有人犹豫不决,有人动了起来,他们互相鼓励,带着害怕又十分凶狠的表情靠近封源清。
“这是个糟糕的主意。”
“我明明把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如果我们这是在玩一局狼人杀,那你们现在做的事岂不是要联合起来刀掉唯一可以带你们走向成功的预言家?”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随着封源清的话落,原本被他好好的放在地上的两件血衣凭空立了起来拦在人群面前,“看来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的解释之下,对方终于相信,我只是一个可怜的被误卷入过来的可怜的普通人。”
“这是对你们不遵守游戏规则的惩罚。”
这一次,除开封源清之外,其他人似乎都看到了幻觉,他们的目光涣散,嘴里喊着对不起。
有人不断的摔打着自己,有人疯狂的用石头划着自己的手腕,有人不断的从地上捡着东西往嘴巴里塞,有人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有人对着自己的手疯狂砸,直接把手指头砸断。
也就汪泽看着稍微好一点,他蜷缩的抱着自己的身体,眼睛看着虚空之中。
“我不是什么好人,”王泽说,“你知道神级异端乌托邦吗?”
“那个可怕的异端蔓延到我家乡的时候,整个城市几乎是一瞬间沦陷,当时我在外面求学没有回去躲过了一劫,但我的家人,亲人,朋友全部在里面。”
“我想进去。”
“如果他们还活着,其实生活在虚假的乌托邦也没什么不好。可惜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他们为了防止更多的城市沦陷,在周围设置了重重障碍,阻止乌托邦的继续扩张。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唯一能够进去的,只有那些十分厉害的觉醒者。”
“雅舒家里明面上做的是金融,暗地里没少做异端的生意。威胁性较大的异端都会被易控局严密的管理起来,一些低危的异端一直都有在有钱有势的人种流传,只要做得不太过分,异控局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需要税收,需要大量的资源,来维持整个异控局的发展。”
“单靠异控局本身的收益是支撑不起来这个庞大的机构的。”
“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十分明确。和雅舒的感情,从相遇开始,就是一场惊醒编织许久的局。”
“在这之前我就一直在调查她,她的性格,她的喜好,她所有的一切。我完美的按照她的理想主义装扮自己,然后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举一动,都符合她对于另一半最好的幻想。”
“理所当然的,她陷入了我精心编制的名为爱情的网。”
“但她的父亲不一样。”汪泽说,“我在还没有见到他的父亲之前,就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这个人,我不认为他会看中一个跟他那天真的小女儿演扮家家酒游戏的人。”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掩饰的野心。因为一个野心家能够轻易看穿另一个稚嫩的小小野心家的游戏,但他还是接受了我。”
“因为我有能力,我有弱点,我一开始就告诉他了我想要什么,我也可以保证,可以一辈子欺骗他的女儿。”
“他比我更不相信一辈子绝不背叛的爱情,但他相信我会为了某种目的带上面具演一辈子。”
“可是她太敏感了。”
“在我给他父亲做事的时候,我越来越多的时间放在了工作上。我并没有第二个女人,也不需要逢场作戏,从始至终我都扮演着她的完美伴侣。忍受着她的小女孩脾气,照顾着她所有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我甚至从来没有对她重声过。”
“可是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恨我。”
他们结婚很早,那是他们婚姻的第三年,原本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眉宇间染上了怎么都抹不去的忧愁。
她的亲朋好友都说她有一个极为宠溺她的好老公,让她不要总想有的没的乱发脾气,她不知道跟谁说,说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听进心里去,只会觉得她不懂事,被宠坏了性子。
可她要怎么说,她觉得好恶心,好假。
她购买了一个完美的虚假男友在身边,什么都紧着她最喜欢的来,能够轻而易举的知道她想什么,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带着包容的语气和笑容。
“你是我的爱人,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包括出轨。
她是一时气愤的意外,她相信对方应该也发现了,但他并没有愤怒,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和理解。并问她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他只是希望她开心,希望她能够好好保护自己。
反而是她的爸爸更加强势,直接教训了她一顿,那个男孩就此消失,这是对她的警告。
雅舒是一个被保护得太好的人,这是第一次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她永远的消失失去生命,对雅舒来说是一件极为难以接受的事情。
这个巨大的豪华的家,这个她一路长大的家变得极为陌生,变成了一个豪华的囚笼,将她死死的囚禁在了其中,不得自由。
她变得越来越像她的母亲,那个在外人眼中幸福而不自知的女人,疯狂,脆弱。
她的死亡不会有人同情,只会有人觉得,这么优秀的深情的男人,终于摆脱了那个可怕的神经质的女人,成为男人更进一步的筹码和资本。
唯一不同的是,雅舒并非自杀而死的,她只是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糟糕,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
“那是个漂亮的小女孩。”汪泽告诉封源清,“长得很漂亮,但和我没什么关系。”
“其实挺好的。”
他不需要这世界上有一个跟自己休戚相关的血脉留在这里,因为他的家人都在另一个被隔离的世界。
汪泽说完,毫不犹豫的穿过幻像穿上血衣。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清醒了过来。
“原来如此。”红嫁衣本体已经被封存,只有那个异端会无差别杀死所有被它认定为渣男的人,不会听从任何辩解。
献祭这种召唤的红嫁衣有极大的缺陷,首先它受献祭者本人的影响。
从这一点来看,那个跳入地铁自杀的人,到最后都没有失去理智,她原本应该只想要折磨那个伤害她的人,其他人只是因为红嫁衣的特性被卷入进来的,并不完全受女孩的控制。
主要控制者是女孩,让他们有了存活下去的可能,她可能还保留一部分自我意识,不想滥杀无辜,那只要他们能够证明自己至少在女孩心中没那么烂,并从中找出真正伤害女孩的人,他们就有机会得救。
半个小时过去,那个断掉自己手指的人,亲手把自己肢解了。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女友的。
又多了一件血衣。
这一次那诡异的木屋近在跟前,还有两次?一次?
“门还没有打开,救援也还没有来。”封源清看着惊惧的人们,“汪泽的事证明我没有说谎,这里还有两件血衣,如果你们中能够穿上,又能排除两个人。”
“只要在剩下的三个人中三选一,选出有问题的人就能活下去了。”
“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你们不愿意开口的话全部死掉就好了。”
“不过有人不希望这么做,也不喜欢,我尊重她的意愿。所以,新的一轮,为自己辩解吧,垃圾们。”
“不想辩解的话直接来穿上血衣也行,看你们之前的故事能不能达到被原谅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