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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叮…”势在必得的一剑却被挡开,让紫瞳剑势一滞,趁他愣神之际,借着先前一击的反震之力,冥寒揽着还在发呆的林紫怡飞身后退,毫不恋战的飞向墙外,留下一干人等望墙而叹,虽然没有完成任务,注视俩人离去的方想,紫瞳心中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相同的树林,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男女,时隔一日又一次隔火而坐。
      “你怎么会在?”虽然伤口已经包扎,可是先前剧烈的打斗,与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失血,让林紫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
      “我不在的话,你就不能在这里问我问题了。”冥寒不满的挑了挑剑眉,不知怎的听到她的话,心中很不高兴。口气自然也不客气,暗自做了判断,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可爱。
      “谢谢你。”林紫怡感激的说,她本不是不懂知恩图报之人,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不是冥寒,她现在只是一具尸体,更重要的是她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如果她想报仇,以她的武艺只是镜花水月,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提高自己的实力。
      林紫怡突如其来的乖巧,却让冥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先前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下意识客气的说,“呃,没什么,这是我的任务。”
      “呵呵。。。”看到对面的少年刚刚还一脸冷漠,却因为自己的感谢而不好意思,林紫怡不仅莞尔,心情也轻松了些许。不觉玩心既起。“咳咳,那以后小女子就麻烦公子了。”边说边俏皮的看着冥寒。
      “姑娘,客气了。”回过神的冥寒认真回礼,自动忽视了林紫怡的‘不安好心’。
      乌镇,一个古老的小镇,小而不失热闹,店铺林立,货物琳琅。街头一男一女相伴而来,少年一袭黑衣,长相俊美,比镇上最美的女子更加漂亮,只是浑身散发的冰冷,只一眼就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更衬托出旁边少女的美好,绝色的面容,不输少年,灿烂的笑容,看着她不自觉的就会扬起唇角。林紫怡开心的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冥寒默默的跟在身后,有些贪恋的注视着那个笑容,似乎透过时空再次看到了心底那个不能磨灭的笑容。看到那欢快的身影的人,似乎也跟着心情明媚。
      经过商量,林紫怡听从了冥寒的提议,借仗剑盟的势力,为父亲报仇。于是俩人就出现在这个小镇了。
      “姑娘,好眼光。”在各种各样的摊位中,一个老婆婆坐在不显眼的位置,面前铺着一块旧而不破的布,上面摆了一些不起眼的首饰,与旁边的摊位格格不入,林紫怡蹲在摊前,拿起了一支发钗,老婆婆看到女孩拿起发钗,心中大喜,老婆婆已经来了很久了,可是一直没人光顾,现在终于有人来,自是开心。
      “这支钗可不是寻常的发钗。如果不是实在拮据,我绝不会拿出来的。”老婆婆总算表现出了生意人的热情,一边说一边扫视林紫怡手中的发钗,不经意间看到发钗上出现从未有过的流光溢彩时,一丝诧异划过眼底。
      “它怎么不寻常了?”林紫怡把玩着手中的发钗,越看越喜欢。完全没注意到老婆婆的异样。
      “你听说过幽冥族吗?据说这个发钗就是幽冥族族长家的祖传之宝。”老婆婆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目光谨慎的环视周围。街上讨价还价之声,高低起伏,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还煞有架势的‘嘘’了口气。
      “幽冥族。”林紫怡喃喃的低语,似乎想着什么。
      “幽冥族。”不远处的冥寒听到这三个字时,身体难以察觉的一僵,目光看向了老婆婆口中的祖传之宝,发钗由不知名的材料所造,通体冰紫色,若有若无的流光闪过,钗尾是一个圆形,周围是形状不一的星形,宛若缩小版的众星拱月,“和她很配”这想法一出连冥寒也吓了一跳。慌忙收回思绪。
      “对啊,幽冥族传言是来自地狱的一族。”老婆婆小声的补充了一句,说到地狱还缩了下脖子。
      “婆婆,传言只不过是好事者乱说的,不可尽信。”回神的林紫怡打断了婆婆的叙述,语气颇不屑于所谓的传言,九幽谷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林紫怡拿出些碎银子交给老婆婆,另外挑了一只发钗,欲要转身离开。
      “姑娘,这个发钗。”老婆婆举着发钗,对着林紫怡的背影问。
      “婆婆,这个发钗还是您留下吧,这个更适合我。”林紫怡婉儿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发钗,转身向已然回神的冥寒走去。
      “去找客栈吧?”冥寒率先走向一家客栈。
      同福客栈前人来人往,好不忙碌,看起来坏境不错。
      “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看到俩人走来,小二热情的上前招呼。
      “住店。”典型的寒式回答,简洁,明了。
      “俩位,住店。”小二对于客人各种态度都早已习惯,冲着店内高声吆喝。
      深夜,熙攘了一天的街道只余下偶尔的狗吠,一轮明月高悬,为天地间驱除了些许黑暗,漫天的星星静静注视着人间,守护着他们的心中所牵挂的人。
      同福客栈的房顶上,林紫怡独自端坐,不记得从何时起,她习惯了每晚在星空下享受片刻夜景,才能入睡。说是享受,其实是一种思念,以前只是思念母亲,现在多了父亲,福伯,思念更加沉重了,以后还会继续增加吧!
      一件披风被人仔细的披在了身上,林紫怡轻轻拉了拉披风,将自己裹严。冥寒在一旁坐下,俩天的相处,他知道她每晚都会观望星空。卸下白日的面具,将真实展现给夜色,将伤口呈现给明月,独自平复心中的伤心,小心舔舐心底的伤口。
      “我以前认识一个女孩,和你一样喜欢仰头笑看星空。”冥寒学着她们的样子,扬起头,看着璀璨的星空。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微笑,想到那个女孩,他的心就变的好温暖,好柔软。
      “你一定很喜欢她吧?”看着他绝美的侧脸,温柔的微笑,林紫怡不自主的问了出来。淡淡的月光照射在冥寒脸上,显出一种透明的虚幻,第一次看到冥寒流露出这样温柔的表情,无来由的心中感到了失落,因为那抹温柔不属于自己而失落。。
      “应该是吧?”冥寒似乎是回答她,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应该?”林紫怡疑惑不已,喜欢不喜欢难道自己不知道吗?但是她并没有问出声,她知道如果他想告诉她,自然会说,否则就算她再怎么问也没用。
      “那时候我只有八岁,那个女孩才6岁,我们只在一起相处了三日。”这是冥寒第一次仔细去回想那段日子,一直以来他都努力修炼武功,每当痛苦的想放弃的时候,他就会用那三日和那笑容鞭策自己,鼓励自己。都没有仔细的去回忆,更不要说回味了。今天终于清晰的记起了当时的点点滴滴,重新回味了当时的快乐。
      “那么小?”林紫怡惊讶不已,自己六岁之前的事早已不记得了。还记得有一次,听到其他小朋友讨论儿时的趣事时,她还跑回家哭着问母亲,‘为什么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母亲温柔的笑了笑,擦干她的眼泪,将她揽入怀中解释,‘聪明的孩子记事都比较晚,怡儿这么聪明,记事自然晚了。’。现在想想,母亲的手真的好温暖。眼泪不听话的想要涌出来,林紫怡只好扬起头,让笑溢出,泪流回。
      俩人各自回忆心中已逝的美好与温柔,也许是为了不打扰他们,连狗狗都乖乖的停止了吠叫。因为他们温柔的思念,月光也更加温柔,因为他们闪亮的笑容,星星也更加明亮。
      “月亮一定很孤单吧?”看着月亮最亮,身旁却空无一物,林紫怡身有所感的感叹。
      “不会的,有星星陪着她。”冥寒刚说完就呆住了,仿佛再次看到波光粼粼的湖边,有不知名的花妖娆绽放,有璀璨的星空低的仿佛伸手就可以够到,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哀伤的注视着月亮,因为月亮的美丽和孤独。然而因为自己的简单一句话,就开心的笑了,脸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滴。
      “是啊,月亮有星星陪着呢。”林紫怡喃喃重复,只能在心底哀伤的问‘我又有谁可以陪伴?’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林紫怡起身要离开房顶,冰凉的小手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怎么了?”
      “你知道吗?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再次见到她了,在你的一举一动之间,我总能感觉到她的影子,可是你们却是不一样的,她是纯洁的让人怜爱,而你则是倔强的让人心疼。总能看到你每晚对着夜空流露悲伤与脆弱,白日依然灿烂的笑,开心的说,其实你不必如此的,想哭就哭出来,没人会责怪你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冥寒只是温柔的看着星空,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温柔是为谁流露,当事过境迁,当佳人不在,他发现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结果已无法改变,一切都无法挽回,唯有遗憾刻骨铭心,悔恨铭刻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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