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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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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你该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女人高举着剑,神色悲悯,那麽样简直像极了审判罪恶的神明。
姜狸背靠着枯木瘫坐在地上奄奄一息,胸前的伤口不断地涌出的鲜血渐渐染红了衣裳,又缓缓进入身下的黄沙里。
姜狸不甘心,艰难的仰起头,咳嗽时带出一片血沫,扫眼望去,满目疮痍的世界里唯有乔南汝那一身白衣不染纤尘。
“我没错。”
乔南如闻言收剑的动作一滞,眼底是挥之不去的惆怅。日落西沉,赤地千里,颓桓败壁再不复从前的繁华兴荣。
“你知道么,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有着许多爱着我的与我爱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乔南汝眼角含着泪将话语尽数咽下,俯身捧着姜狸的脸颊,仔细端详着她那双异于常人的查摆色眼眸。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不谙世事的干净透亮,仿佛容不下这世间半寸的肮脏黑暗。
可乔南汝再仔细一瞧,那双眼睛里又哪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与良善,分明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残酷,是骨子里杀戮成性的恶。
“你天生坏种,生来就是一种错。”
啪嗒---
有什么东西滴落进眼睛里,姜狸怔怔地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乔南汝,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口中的家是什么?爱是什么?很重要吗?
可姜狸再也没有多余的起立去想这些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没有了生息。
乔南汝拭去眼角的泪水,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怀里的少女眼眸轻闭,安详的模样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乔南汝将姜狸轻轻靠在树干上,起身退后几步,双手结印引出一段火诀,看着姜狸烈焰焚身,不在多做停留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乔南汝离开后,一团柔和的白光不知从何处而来,在姜狸周身上下漂浮着,终是没入她的眉心。
姜狸仿佛置身于深海,身体不断下沉直至海底,丛生的荆棘钩住她的发丝和衣角,尖刺划破了皮肤深深的扎进血肉里。
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痛到了极致令人难以忍受,姜狸挣扎着却被荆棘攀住手脚越陷越深,慢慢的无法动弹。
她这是要死了吗......好累啊......就这样死掉的话......
姜狸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有许多嘈杂的声音听不太真切。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姜狸仰头看着头顶细碎的光,是那么的远,触手难及。
前所未有的困倦袭上心头,姜狸随顺身体的意愿闭上眼,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四周霎时归于平静。
姜狸的身体随着海水的涌动的不断下沉,那一团光又出现在姜狸的四周萦绕,像是为了阻止她的下沉一般来到姜狸的身后,妄想着能够将她顶出这深海.
“姜狸......姜狸......姜狸......”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仿佛是穿越过了古谟洪荒传入姜狸的耳中苍凉而悲戚。心脏像是受到了什么牵引,被针扎了一样细细麻麻的痛。
是谁?是谁在叫她?
“......姜狸......姜狸......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过往的画面如同走马观花,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人人都说她天生坏种是个怪物,但姜狸记得她是有亲人的,可是.......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呀?”
女人牵着女孩的手走进了一段废弃许久的隧道,这个隧道有些深,光线暗的几乎看不见路,女孩有些害怕的问着女人要带着她去往何处,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沿着隧道走了许久,终于就要走出去了,有两个男人站在隧道的出口,逆着光看不清模样,女人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男人跟前。
“姜女士,你想清楚了?这里是五千万,拿了你就可以走了。”其中一个男人扬了杨手里黑色的手提皮箱,女人应了一声上前就要去拿,皮箱却被男人藏在了身后。
女人见状连忙推了推女孩,迫使女孩上前走了几步,“小狸,还不不快过去!”
被女人突然使劲一推女孩踉跄着差点摔倒,见男人伸手想要抱住她,连忙扑进女人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我害怕......我要妈妈......”
“别叫我!我不是你妈妈!我没有生下过你这个怪物!”女人的话里充满了恐惧,强硬的把女孩从自己的怀里扯开往男人的方向推去。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妈妈别不要我......”
女孩听着女人的话反抗的更加剧烈,死死的拽着女人的手臂不肯放手,茶白色的眼睛里翻涌着诡异的血色。
突然后脖颈一疼,男人扶着女孩的肩膀把镇定剂注入到女孩的身体里。
女孩泄力倒在男人的怀里,闭上眼睛前的最后一刻,女人紧紧抱着那黑色的手提皮箱,眼里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像是在表达着她的歉意。
“对不起......对不起......小狸,原谅我......原谅妈妈......”
女孩终于是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嘴角却是啜起一抹浅淡的笑。
妈妈啊妈妈,你为什么要哭呢?明明被放弃的......
是我呀。
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等到她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空旷的房间内,睁开眼,入眼是一片的白,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刺的她眼睛疼,床边还摆有各式各样的仪器,滴答滴答的运作声吵的她心烦意乱。
女孩扯掉扎在身上的针管,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门口想要把门打开,却怎么也推不开,气的用拳头狠狠砸门,累了又走到窗户前,窗子开得很大外面的光景却看不见半分,只看的见自己的倒影。
门突然被打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人对着她就开了一枪,女孩害怕的瞪大双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迟迟没有感受到疼痛,子弹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屏障挡住,伤不了女孩分毫,最后掉落在地上,女孩暗暗松了口气。
突然后脖颈一疼,熟悉的困倦感袭来,女孩重重的倒在地上,半梦半醒间武装的队伍自动让开了一条道,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她跟前像是再打量一件物品一样,半响后发出满意的谓叹,徐徐开口道;“坏种培育计划,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