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湖心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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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潇潇的脑子一片空白，等她回过神来时，她的手已经勾住了艾穆的脖颈，将他拉近，两个人亲亲密密地贴在一起，任谁看都是一对热恋期的情侣。
无人的夜色里，水声清晰可闻。
艾穆不舍地重重舔了一下她的唇，抱着她的腰，把她拎起来，让她坐到栏杆上。艾穆的手撑在边潇潇的身体两侧，他仰头看着她。
边潇潇一手扶着艾穆的胳膊，另一只手从艾穆发红的耳朵摸到脸颊，她静静地看着艾穆的眼睛，笑了，用力地摩挲着艾穆长出胡茬的下巴。
“再亲一次。”她的声音微不可闻地颤抖着。
艾穆没有说话，他有些反映不过来。随着边潇潇暗示性地摸了一下他的嘴角，艾穆才恍然大悟般地欺身上前，狠狠地亲了上去。
与之前的带着试探的入侵不同，这次他亲得又急又凶，到最后几乎带着点咬的姿态。他的呼吸急切而粗重，压抑着发出难耐的叹息。
边潇潇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艾穆一个人——他薄荷味的呼吸，结实的臂膀，他脸红的样子，以及贴在她腰上的滚烫的手掌。
边潇潇沉迷在这这片刻欢愉里，快乐像潮水般向她涌来，也将她淹没。
等两个人终于分开时，艾穆埋在她的颈侧轻轻啄吻，平缓着呼吸。边潇潇抱着他，心想：“我是愿意的。”
“你——”
“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又被这同步逗得笑成一团。
艾穆脱了外套，将边潇潇整个裹住：“有些冷。”
他仿佛在暗示什么，重重捏了一把边潇潇的胳膊。
边潇潇不由地舔了舔嘴唇：“你先说。”
艾穆伸手拭去她唇上的水渍，难得有几分忐忑：“我...能不能转正啊。”
边潇潇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却还别过头，假装很忙地掏出唇釉和化妆镜：“什么叫转正啊，
我听不太懂。”
艾穆无言地看着边潇潇补妆，边潇潇最初故作镇定的逃避，在他灼热的视线里，心跳也不由地漏了节拍。
艾穆替她拉好外套，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边潇潇小小地挣扎了一番，换来艾穆更紧地握住她，甚至慢慢严丝合缝地十指相扣。
艾穆走在她的前面，牵着她往前走，忽然间边潇潇就想这条小路没有尽头，让他一直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向未知的前方。
下山时，艾穆没有按照来时的路，而是换了条道。
边潇潇有些尴尬，她猜想可能是自己的回避让艾穆有些受伤。
边潇潇正暗自纠结，忽然发现视野豁然开朗——面前是一个不小的景观湖。
“下来走走？”艾穆停下车。
“嗯。”边潇潇不动声色地擦了擦满手冷汗，搭上了艾穆伸过来的臂弯。
边潇潇试图在七上八下的心绪中理清自己的思路，心不在焉地亦步亦趋着。忽然，她感到了艾穆放慢了脚步，随即整个身子朝她贴过来。
“离我这么远干什么？”艾穆的声音带着笑意，“看路。”
边潇潇忽然轻松了一点，她看了看分岔路口的指示牌：“清沐湖？怎么还有湖心岛？”
“湖心岛上有个小亭子，能看到整座湖的样子，但是有点远。”艾穆尽职尽责地说明着，“去吗？”
边潇潇有片刻的犹豫，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说：“来都来了。”
艾穆被她逗笑了：“那就去吧。待会儿可别说累啊。”
艾穆拿出蓝牙耳机，撩起边潇潇一边的头发，轻手轻脚地塞了耳机：“听歌吧，怕你无聊不跟我去了。”
边潇潇还是第一次听艾穆的歌单，多是随性而慵懒的R&B，鼓点轻盈而不容拒绝地敲在边潇潇耳畔。
艾穆腾出被边潇潇挽着的手，随即又紧紧地环抱住她：“你抱我紧一点，我也有点冷。”
边潇潇向艾穆靠了过去，环上他的腰：“这样吗？”
艾穆一本正经地调整了一下边潇潇的胳膊，让她更紧贴着自己：“没错，就是这样。”
艾穆说得没错，湖心岛确实很远。清沐湖大得出乎边潇潇的预料，湖心岛的路又都是石板小径，只能用走的，边潇潇脚后跟都快磨破，被艾穆半哄半骗地走完了全程。
“前面就是湖心岛了。”艾穆指了指一座木桥，前方影影绰绰有一座精致的小亭子，“去亭子里坐坐？”
不用艾穆劝，边潇潇这下来了劲，迫不及待地扑向了湖心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风吹过湖面，毫无阻拦地吹拂在边潇潇的脸上。她撑着栏杆，眯起眼睛：“这里好舒服。”
艾穆也坐到边潇潇身边：“你看湖对岸。”
对岸是低矮的清山，栽着郁郁葱葱的树。公园没有装路灯，而是选择了地灯，在植物的枝叶掩映间晦暗不明地透出来，勾勒出一个虚无的影子。更远的地方，是一段高大的古城墙，沉默地蜿蜒在这现代闹市区里。
“这里竟然还有古城墙。”边潇潇感叹着，“在家乡没见过。”
“这城墙还是明代建的。”艾穆答，“但家乡有更广袤的草原和更巍峨的高山。”
边潇潇眨眨眼：“我都忘了，我们是老乡。”
“我有一点点想家，想妈妈。”边潇潇轻声说，“妈妈在家里也会想我的。”
艾穆摸摸她的头：“想妈妈的时候就打个电话，哭鼻子就只能找我了。”
边潇潇捏捏他的手指：“好。”
“五点了。”艾穆看着天边的微光，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天快亮了。”
“这里能看到日出吗。”边潇潇问。
“这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大概是不能了。”
“有一点可惜。”
“是啊。”艾穆神情飘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意识地敲着栏杆。
耳机里的音量忽然调大，传来温和的吉他扫弦声。
艾穆似有些没话找话说：“这首歌是我最近的单曲循环。”
“歌手是Billy Raffoul，我猜你会很喜欢他的声音。”
嘶哑的男声低沉地倾诉着什么，温柔而真挚。
边潇潇忽然有了什么预感，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手却不自觉地颤抖着。
艾穆深呼吸一口气，站在边潇潇面前。
随着歌曲被吉他和鼓点送上高潮，歌手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和艾穆的声音逐渐地融合起来：“潇潇，Could you be mine?”
边潇潇抬头看着努力镇定的艾穆，耳机里的歌声变得模糊而遥远。
“好。”
天空已经染上了微弱的白，在黑白交界处洇出层层叠叠的灰色。
＊
边潇潇再次倒头睡到昏天黑地。熬了一整个通宵，她的头脑已经不甚清楚，最后几乎是半梦半醒地爬上床的。
等严荔不得不把她叫起来的时候，边潇潇还懵着。
她第一次如此草率地答应一个男生的追求。满打满算，边潇潇才认识了艾穆三天，他们几乎是对彼此一无所知的状态，就互相见色起意，
不过，就像严荔说的，做她想做的事情。
她边潇潇一向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确信对艾穆有好感，她就不想轻易放过。
边潇潇心里打定主意，不让自己有多想的余地。她翻了翻手机，大多消息都不是很想回，却也挨个敷衍了几个字。
艾穆的消息框也还是空白，可能他也没醒，边潇潇犹豫了片刻，还是诚实地去了条消息：“醒了吗？”
等了片刻，艾穆一个语音打了过来；“你醒了？我刚刚在图书馆。”
边潇潇恍惚地觉得自己还没睡着：“你在图书馆？这么勤奋？”
艾穆故作悲伤地说：“没办法啊，我上学期有机化学没及格，得准备补考。”
学校虽然普遍给分严格，但一般都会按照正态分布给，不及格的人数不会太多，尤其是期末总评，补考和重修无论是对教授还是学生，都是很麻烦的事。
边潇潇以为，自己已经够学渣的了，没想到艾穆比她更糟糕。她忙问：“那你好好复习。什么时候补考啊？”
“下周六。还有五天半。”
边潇潇甚至觉得荒唐，她这种不看重学习的人都忍不住质问：“还有不到一个星期就补考，你这个周末玩这么浪？”
说完又觉得心虚，毕竟这个周末，艾穆的每个晚上都和她耗在一起。
“我不见你也不想学。”艾穆带了撒娇的口气，“潇潇，你要不要来图书馆啊？我记得你说你也有作业的。”
边潇潇很想说，他们这种情况去了图书馆也没法好好学习。但嘴巴诚实地自己做了决定：“那你先学着，我收拾完就过来。”
等边潇潇收拾完找到艾穆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艾穆没精打采地趴着看书，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边潇潇还是第一次看艾穆戴眼镜的样子，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给他添了几分学生气，艾穆清纯了许多，也少了几分蛊人的诱惑。
边潇潇松了口气，再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提醒自己不要影响艾穆的补考。艾穆却不这么想，总要闹一闹边潇潇，被她几次打回去。
等终于到了饭点，两个人出了医学院图书馆，艾穆忧郁地看着边潇潇：“怎么刚刚在一起，你就翻脸不认人啊？”
边潇潇这次没拒绝艾穆的牵手，她讨好地晃晃手，说出来的话在艾穆看来却冷酷无比：“学习还是要专心一点，如果我影响你学习，那我不如吃完饭就收拾东西回宿舍。”
“好吧，谁叫你现在能管着我，”艾穆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我们去学校外面吃饭，你想吃什么？”
边潇潇简直要被他气笑：“食堂五分钟就到，你偏偏要出校门花一个小时吃饭？”
“就在食堂吃。”边潇潇觉得自己像个操心的辅导员，“你补考必须及格。”
艾穆不情愿地磨磨蹭蹭，还是被边潇潇拉进了食堂，不服气地把连帽衫的帽子戴上。
“做贼呢？”边潇潇无语，指指盘子，“吃饭，别看我。”
艾穆吃饭颇有些风卷残云的气势，他擦擦嘴，看着边潇潇：“我的潇潇秀色可餐。”
“谁是你的？饭才是你的。”边潇潇下意识地反驳，她平时不喜欢被人说成是谁的，但此刻心里竟有些暗暗的欢欣。
“你早上才答应我的。”艾穆不满，“你亲口说的‘好’。”
边潇潇被他堵得没话说，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拉着艾穆去医学院图书馆了。
边潇潇叹气，怎么会有人像她一样，和男朋友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要操心对方的学习。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湖心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