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番外·青选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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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选的后续，前情见本文36-38章。}
海棠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卧在一堆‘立海大’中呼呼大睡到人事不省。
上午的训练尽管只有一个小时，可强度大到好似耗尽了体内最后一滴气力，挣扎着冲了个战斗澡，他把自己掼在提前铺好的被褥间，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也只能休息。
滴滴滴~恼人的闹钟响起。海棠火速跃起，紧跟着大家伙儿直奔球场，以绕场十圈作为下午操练的开端。当然，是绕训练基地全场。
赤也照旧一马当先跑在队伍最前面，有打心底里依赖的前辈们在身后托底，作为立海水域独苗苗的裙带菜蹦跶的格外欢实，连一头卷卷毛也精力四射地乱翘着。
幸村刚出院没几天，平日里被家里大人们伙同小佐助看得紧，正愁满身精力无处释放，如今在外集训不必归家，这会儿便披着外套落切原两个身位慢跑，看上去很是开心。不过只苦了真田，他想劝吧，可又不忍破坏此时幸村愉悦的心情，只得操着老妈子的心态担心着自己的幼驯染，紧跟幸村亦步亦趋，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八圈儿下来，丸井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桑原则不负立海大最后良心的美誉，时不时伸手在自家搭档背后撑一下，给他借点儿力。夏日炎炎，仁王头上顶着毛巾遮挡烈日，每一步都正正好让自己躲到柳生的阴影里。
“仁王。”跑在队尾拿着秒表掐时间的柳和海棠并排跑着，顺道提醒某只蔫哒哒的白毛狐狸。“按柳生的速率，十圈下来会刚好卡上规定时间。”显而易见，落后柳生一个身位躲阳光的仁王必然会超时。
“好过分呐比吕~我们能不能也稍微体现一下立海大NO.1双打之间的搭档情啊噗哩。”像这样的热身，以丸井的体力都能毫不费力的完成，那副吃力的样子也只有桑原才会一次次‘上当’。柳生卡着时间跑肯定是想坑一把自己。
“下次还会把我的眼镜藏起来吗仁王君。”柳生一脸习以为常。
“puli~”
“知道错了吗。”
“pupina。”
柳生默默加快步伐。尽管明知身后这只狐狸下次依旧不会改，但看在目前给自己做了保证的份儿上…他想，自家搭档，不论怎么说还是稍微要偏向一点的。
这边正上演兄弟情深，那边阋墙惨案已拉开序幕。
“你在说些什么啊‘二狐狸’！我和桑原才是立海大NO.1的双打拍档。”丸井也不装柔弱了，精神振奋的准备和仁王好好谈谈双打街上谁是爹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谁打完比赛连负重都戴不住了piyo。”论起拌嘴，仁王绝不认输。
“6-1和6-4都不能让你明白现实的残酷吗？！”丸井打算用数字论证，十分严谨。
柳默默降低自身存在感，疾跑几步做好更新俩人数据的准备。唔…要是文太在数学上的记忆力也能做到如此，想必幸村也不用每到考试周就头疼了。
“我和比吕用的都不是惯用手呐笨太~”等等！仁王捏着发尾咽下即将出口的口癖。要死了幸村看过来了。
“跑步的时候聊天，万一岔气就不妙了，你说是吗，真田。”幸村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仁王、丸井，再加三圈！”真田分出一丝精力投向身后。
“是！”都怪仁王狐狸！
“是！”都怪文太猪！
如果说平时的立海给海棠留下的印象是一帮子中二扎堆自娱自乐，那正式训练则向他证明了幸村的确是如传闻中那般铁血严苛雷厉风行，且立海整体的训练步调也比流言里更甚，令行禁止从令如流不提，各类专项训练项目也皆极具个性化，一对二、一对三、半场防守、中线进攻等等等等，赢了的继续进阶训练，输了的接受惩罚练习。休息？不存在的，超过十分钟都是对那成打训练菜单的不尊重。
柳生在‘全力短距跑’中以一秒之差惜败桑原，便寻了处直道开始百米变速跑加训；仁王与柳在一旁的球场比赛，他们类型都属于数据型可球风却迥异，于是对彼此最为苦手两人打的那叫一个天雷地火难舍难分。
海棠、桑原和真田在单杠上排成一排做引体向上；丸井对着墙壁打磨截击节奏；幸村站的稍微远了些，对墙反复进行正反手交替直、斜线击球，他不断揣摩角度力道，力求相同击球方式的落点相同。独切原可怜巴巴立在角落，他在之前的守擂赛中打红了眼，控球水准下滑到连桑原、丸井都不忍直视的地步，赛后便立刻被幸村勒令到一边呆着，先镇定下来再修正强化心智技巧。
“幸村部长。”切原平复好心情后乖乖去找人。“我错了，是我没控制好自己。”他低着头，略沮丧。“刚刚打中了仁王前辈，等他比赛结束我就去给他道歉。”
幸村止住击球练习停球拍上，他眉头微皱，手臂在无意识颠球——这是他在思考的表现——就这，网球的落点仍旧每一回都精准砸在球拍四条拍线汇成的甜区中心…堪称恐怖的控球力。切原看着这一幕瘪瘪嘴，双手背在身后不停的扣啊扣。
“我让你反思，你反思的结果是什么？”幸村问道。
“就、就我不应该在比赛中红眼，嗯…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有就是，我差点就对着前辈恶魔化了。”切原把头撇到一边，磕磕巴巴回答。“我太松懈了。”
“然后呢？”
“没、没有了，幸村部长。”
说实话，幸村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自责。自己近一年缺席部活，尽管有真田和柳定期拿到医院的社团记录与录像带，可仅凭这些来把握部员们的思想动态还是远远不够。别的后辈都好说，丸井柳生找着聊个天谈个心也就没什么，只赤也这小鬼，性子单纯脾气死犟…他在心里叹口气，就说吧，对赤也得严慈相济才行，这段时间自己不在，单真田一个把这小子压制的都没以前那么有自信了。
“仁王被你打中和你没关系。”幸村领着后辈找了处略干净些的台阶坐下。“依你红眼时候的技术水平，连你打出的追身球都躲不过，步伐真是太难看。对仁王的步法加训菜单柳应该已经拟好，下训就会发给他。”
“诶、诶！？”切原瞪大眼睛。“不罚我的吗？”
“当然要罚。”幸村抿口水。“但和你打中仁王这件事无关，只因为你在比赛中红眼。”
“这不是一件事么幸村部长？”小孩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他挠挠后脑勺，无辜脸望着自家部长大人。
“当然不是。”缓了缓，幸村在心里告诫自己眼前的小后辈是天然系，是听话听不懂要掰开揉碎了讲的那种。“你拥有绝佳球感，换句话说，比起别人打球靠脑子，你更多依靠的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也就是人基因深处蕴藏的动物性。红眼就是你的动物性被激发的外在表现形式。”
“举个例子，狼在捕猎时，既会横冲直撞直击目标，也能隐没藏匿静待时机，这是兽的本能，而红眼之于你就如猎食天性之于兽。所以赤也，用红眼没有错，别说差点，就算真对前辈使出恶魔化也没错。”幸村盯着切原暗绿色的眸子。“你只错在没能在合适的时机运用你的技能。”
“合适的……时机？”
“你如今是在什么情况下会用出红眼和恶魔化。”幸村一步步引着切原思考。
“嗯…在我发现可能打不过对手的时候。”切原眨巴下眼睛，缓缓说到。唔…好像摸到了什么的边界…就差一点……
“对，所以现在的你选择在危急关头抛下理智把一切交给自己的本能。”幸村对此表示不满。“你潜意里识在逃避，赤也，你在逃避失利、逃避未知。”他最后提点切原。“什么是强者，不仅仅指高明的能力，还体现在心灵上。强者是哪怕逆流而上也拥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坚定，是胜不骄败不馁。你选的网球之路是什么，那便走到底，千万不能被任何外在因素动摇自己的内心。最后是，为自己所有的选择负责。”
“万一、万一我的选择是错的呢？以前从没有任何一位网球选手恶魔化过…要是因为我走的道路让立海输掉了怎么办？”切原激动，他噌的一下从台阶上跳起来，转圈圈的样子仿若只困兽。
“坐下，赤也。”
如听话的幼犬般，切原立马原地盘腿坐好。
“国二应该学过这一课才对，‘窃钩者诛’的下一句是什么？”幸村揉揉小孩乱炸的头毛。
“窃、窃国者诸侯。”
“对。”轻笑着起身，幸村重复了一遍切原的话。“记好了赤也，窃国者诸侯。站在最高处就无人敢多加置喙。你现在的担忧，只因为你不够强。”他跳下台阶朝训练场地走去。“焉知十数年后，网坛是不是亦将‘恶魔化’奉为圭臬并不断追寻着你的脚步呢？还有，到恶魔化就满足了吗？不想继续钻研下去吗？你不想，站到顶峰看看风景吗？赤也。”
想啊，怎么可能不想？！想战胜每一个对手，想变得更强，想赢！
从台阶上一跃而起，切原朝幸村大声喊道：“面对对手，可以在第一局就红眼，也可以一整盘不用一次，它只是我取胜的方式之一，它必须要为我所用。我要学会驾驭自己的天赋，而不是被本能压制！赢也好输也罢，我都不会再逃避了！不论如何，是我在打网球，我打的是切原赤也的网球！”
幸村对他摆摆手。“快去训练。”
“是！幸村部长！”小家伙立马心无旁骛投身到训练中。
站在墙前拉开架势，幸村继续自己的练习。“立海输掉？”想起之前切原说的话，他抚上肩头披着的队服低声喃喃。“呵，我可还没准备现在就把立海的责任交到你肩上呢，小狼崽子。”不过，到底谁给赤也说过这种话？要不一会儿拜托莲二去问问吧~
晚餐后的休息时间，大家四散开来，幸村也约着真田出去散步。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哦。”回想起那半片烤香鱼，幸村心情超棒。“唔~真希望明天也能有烤鱼定食的供应呢。”
“味道是不错。”真田表示肯定。“不过还是牛肉更能补充身体所需要的各类元素和营养物质。”
“诶~弦一郎是完全的肉派人士。”幸村挑眉瞧他。“那以后我们一起生活的话，说不定会吵起来哦，到底是吃鱼还是吃肉什么的。”两人距离越来越近，胳膊与胳膊挤挨摩擦，呼吸也相互交融…温热的气流令两人耳根漫上薄红。
“我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很久了…”在这种时候讨论这种话题，精市他根本就是犯规！真田狼狈扭头，强自压下想要与恋人亲吻的欲望，他磕磕绊绊回应自家恋人。“还有，我、我会烤鱼。”
“我知道啊。所以呢？弦一郎君？”幸村转过身子倒退着走路，他不愿放过自己爱人此时此刻任何一个表情。真是太可爱了呢，弦一郎~
“所以不会吵架。”拉低帽檐避过某人明目张胆的打量，真田从头至尾都开始冒热气。“我会煮给你吃的，你喜欢我做的味道。”
“嗯嗯，说的没错。”幸村点头啊点头。“我的确喜欢你。”
真田愣住。“精、精市？”喂喂，别这样啊我的爱人。“你是想说喜欢我的烤鱼对吧？”
“当然咯，我就是喜欢你啊。”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真田想，真是糟糕了。
??“我、精市，我可以吻你吗…”
“你的身份是‘恋人’对吧？”幸村耳朵炽热，连着后脖颈都通红一片。“亲吻本就是恋人之间能做的事情不是吗。”
握住幸村手腕，真田埋头寻了棵高耸的大树将两人藏到树干后面。
“我可不会客气。”真田呢喃。
“你从来就没客气过吧，弦一…唔…”
……
从树后出来，幸村一马当先走在前方，身后跟着扭扭捏捏的真田。
“你现在装什么乖？真田！”幸村气呼呼。“刚刚明明有说过不可以咬的对吧？也没见听话吖！”左右看看确认没人，他回身上手扯住真田两颊。“大尾巴狼。”
习惯性抬手护住幸村腰背，真田眸底满藏温柔。他并不作声，只定定看着眼前的恋人。在真田的注视下，幸村又开始脸泛热意。“唔…还记得我们去年到华夏交流学习时碰见的那只超级大的阿黄吗~”他的声音渐渐压低。“你简直和它一模一样…”
“是什么都好。”真田替幸村捋顺被风吹乱的额发。狼与犬有什么不同呢，真田想，总归我会守护你走过今后的所有旅途。
“定力不足什么的真是太松懈了，我的副部长。”幸村抱臂拿出部长威严。“今晚晚训加练一组负重蹲起。”
“一起吧。”
“嘛，既然你诚心诚意邀请，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好了。”
看时间差不多，两人慢慢溜达回宿舍楼打算叫伙伴们去晚训，巧的是从侧门进来没走几步，便在大厅碰见围坐一圈的众人。真田环视一周发现切原不在，不由心火上升。“赤也呢，怎么还没下来？”
“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在卫生间。”桑原帮小后辈解释了一句。“应该快了。”
“不过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那小子会不会又在卫生间里玩手机呢噗哩~”仁王起身打算去找人。“我叫他一下吧。”
“不用。”真田气势汹汹就打算往楼梯口冲。
“我去吧。”幸村离楼梯更近些，他疾走几步率先上楼。“你也稍微不要对赤也那么凶啊真田……赤也！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番外·青选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