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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贰——海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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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海面果然不太平静。狂风骤降,船帆被吹得鼓胀起来。船再走不直,无法按照既定的航线航行,像一只胀气的河豚,不是原地打转,就是在风和海浪的拍打下左摇右晃。
船上,因着晚饭被不痛不痒地罚没,船员们连夜里值班的怨气更加,便想寻摸点事儿,找找乐子。
船员们风里来雨里去,船上船下地跑商货,可都是些看脸色做事的人精儿。眼瞧着船长对西冶的心气不顺,对大家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知道,机会来了,纷纷偷摸地开起了小灶。
虽然是正规国家海军船,但长期无聊的海面生活,免不了逮着些空儿就要尽兴一场。这会儿船上的老油条被撺掇着拿出珍藏酒,一伙人床上桌面地面倒得到处都是,甲板上的小子都要下来吃点腌鱼,讨点酒杯底,围观震翻船舱的赌局。
船舱内,昏黄的煤油灯,热火朝天的赌局,东倒西歪的船员们醉得可分不清风向。风雨飘摇中,船只触到礁石,船底部开始渗入海水等船员们意识到的时候,海水已经淹没了小腿。还没等到船员们踉跄着找到漏水口,海浪便席卷了整支船队。
船翻了,人鱼之歌已响起。
船长大声咒骂这暴风雨,这倒霉天气,这霉运礁石,这趟航行非但得不到报酬,还毁了自己的船。他骂骂咧咧地组织船员们逃生,匆忙中又想起莎丽妃的命令——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西冶殿下消失。
尽管那个奴隶妃再怎么利诱,他还是没下定决心下手,毕竟刚到哈维茨,一个王子就没了,蠢货都知道有问题,罪责搞不好就要落到自己头上,国王早些年对西冶的宠爱厚重,谁知道有什么内幕?
忍到现在,心中的刽子手终于可以放下屠刀。眼下虽然提早了点,但无疑是对自己来说,风险最小的。船长心想,海难是正常的,谁也没法在自然灾害面前保证存亡,追究不到他身上。他是个船长没错,他也是个没什么大钱的小人物,应该抓住大人物给的机会。送王子一程,也好让废物王子为民众做些贡献。
门内,西冶推了推房门,不出意外,锁住了。幸而,西冶的船舱在高层外圈,开有窗户。在听到人鱼之声后,西冶就已经醒来,有计划地进行沉海求救工作。西冶穿好制服,多佩戴了一些首饰。不然这么多人,这么漆黑的夜,小美人鱼怎么能看到自己,西冶腹诽道。
好了,离歌声越来越近了,准备敲破窗户下海。预备备,起跳,入水。
顺着窗户破口处,西冶游向海底,冰冷的海水侵蚀入骨,呼吸中被灌入海水,肺部被挤压得感觉要爆炸了!美人鱼怎么还没来,难道是自己这盗版王子吸引不了正版美人鱼?天道让自己拯救世界,拜托,先拯救自己吧,自己现在可不是仙体,再不久就是一具人类尸体,浪费仙界资源。
西冶在海中挣扎,试图找一块木板增加浮力,在找寻中发现,海平面中除了大部分出逃的船员,只剩几个沉没昏死的船员,还有五颜六色的人头在攒动。且看着移动自如,身姿敏捷,近了看皆是姣好面容,还有各色的尾巴。
是人鱼,这不奇怪,到了人鱼救王子的情节了,但是数量不对,而且她们对人类一点儿都不感兴趣,更别提拯救人类了,一只只的分明在挑拣货资。很明显,这是一场‘趁浪打劫’。
童话里的都是骗人的!为了获救剧情展开,西冶只好用带满珠宝的双臂挥舞求救,高喊:“赛壬之王,请您救救我,我是西维国王子,我愿意将所有珠宝奉献给您”。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西冶看到人鱼中心的一条银色人鱼游向自己,然后,伸手抓住了她,准确地说是她胳膊上的珠宝首饰。到底是哪些少女童话在宣扬梦幻主义恋爱脑,这儿的美人鱼分明是现实主义‘拜金鱼’。
众人鱼发现银色人鱼怀抱着人类,停下动作,小公主在薅人类首饰,没问题,一切正常,继续,伙计们。
小人鱼边薅西冶身上的首饰,边打量西冶的面容。黑色的头发,邪恶之源,她喜欢。长得也很特殊嘛,怪怪的好看。东方面孔吗?女的,和高贵的雌性沾点边,没见过,想做自留收藏款。声音也好听,死了就不漂亮了,等找女巫做了保鲜药水再来找她。
小人鱼把西冶丢岸边,标记了位置,便随着人鱼群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风和日丽,仿佛昨天的狂风骤雨都是假象。
西冶醒来腰酸背痛,感觉脸部被沙子摩擦得火辣辣得疼。该死,小人鱼肯定把自己拖在沙滩上狠狠摩擦了。坐起身来,又发现,身上值钱的事物也被扒了个干净,好了,被打击了,西冶躺尸。
躺平,翻身,躺平,邻国公主怎么还不来,自己明明听到马蹄声了。
想到小人鱼的财迷,这个邻国公主该不会也有什么癖好吧?晦气,西冶强忍着身上的疼,坐起来洗了把脸,斯,倒吸凉气,海水它蛰伤口。
对着海面反射,西冶整理起形容外表,发型凌乱有氛围,脸庞战损又凄美,眼神忧郁又脆弱,ok,3,2,1,开机打板,躺倒。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西冶强忍着太阳的暴晒,做出一副坚忍昏迷模样。终于在感觉马蹄快要踩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西冶听到了公主的声音。
因为要演戏,西冶的五官乱飞转化成丰富的内心活动。
“公主殿下,叽里呱啦,瓜里咕唧——是一个遇海难的东方少年”,骑士禀示道。你说为什么乱码?因为我们不同国家语言不通啊。你说为什么破折号后有翻译?因为结合语境脑补啊,画横线处做阅读理解。
“哦?”公主对我感兴趣了,她要倒霉了,因为她要坠入我的爱河了。我的爱河,先淹公主,再腌美人鱼,别问我为什么她们待遇不同,你见过鱼被水淹死吗?
公主下马,戴着手套的手捏起我的下巴细细打量,我的中巴(人中)被骑士掐地泛红,这更为我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在细致端详,发现我是一个美强惨少年后,公主下令将我带回王宫,我被公主扛上了她的马。
你问我为什么我发现了公主的发现?因为你会带一个丑陋猥琐恶毒的阿加西回你的大别野吗?你当然不会,那你还问公主为什么带我回她的宫殿,我是个美强惨,啊喂,楚予寻们。
要吐了,要吐了,我被颠地溃不成军,公主殿下,我们还能成为好闺蜜吗?马匹行进颠簸中,西冶的手臂乱飞,感受到了公主殿下结实的大腿,健美,公主俯身,大胸肌。哦,老天娘,太好了,是女妈妈,我西冶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