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突破[三体同人汪淼X史强]》七月在予

12、chapter12

　　汪淼从游戏中出来，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中。全然没有觉察到坐在床边的史强。此时的史强一脸惊讶，仿佛看见了鬼一样！
　　“汪教授……汪教授……”
　　“嗯？”汪淼眼神呆滞机械地扭头看他。
　　“你怎么了？”史强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玩游戏了。”
　　“你这是整个身体都进游戏里了？”
　　汪淼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我什么时候进游戏里了？”
　　“哎？这不是就刚刚你在玩三体游戏吗？我来找你但是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发现！这会儿你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坐在电脑桌前，不就是从游戏里出来了吗？”史强迅速理了一遍，脑子里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汪教授！我知道那些失踪的游戏玩家去哪里了！”
　　汪淼还是一脸麻木：“去哪儿？”
　　史强抬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汪教授！你从游戏里出来是不是忘记带脑子了？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当然是在游戏里了！”
　　汪淼忽然头很疼，太阳穴里的靑筋在不停地跳动，不对，这个现象已经颠覆了他多年建立起来的物理世界观，跟眼前的倒计时一样，像一个可怕的幽灵环绕在他的四周。
　　这个世界是假的！这个世界是假的！这个世界是假的……这句话被某个声音反复在自己耳边念叨，他隐隐觉得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催眠他。他的脸色变得铁青，逐渐难看起来。
　　“汪教授，你怎么了？”史强觉察到了他的异常反应追问道：“你在游戏里看到了什么？”
　　汪淼抬起眼皮看着史强，眼里闪着怪异的光，时而怀疑，时而恐惧，就连嘴唇也似乎在发抖，他前额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史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手掌坚定有力，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心，但是一看到这张脸，他就想起了在微型核弹爆炸的现场，那个满脸是血的史强。“告诉我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看到跟叶文洁有关的事？她又做了什么？”
　　汪淼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不忍，不舍，疑惑，欣喜……眼神里夹着了很多情绪，复杂到让人仿佛在凝视着宇宙的黑洞，那么深邃以至于无法解读更无法探索！
　　史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比他高大的男人竟然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他抬手把汪淼前额的碎发往旁边拨开，顺便把对方额头上的汗水拭去：“别担心！我是刑警，什么都不怕！看到了什么你尽管说，一定有办法解决的！”
　　汪淼下意识地撇开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我没事。”
　　史强看他这么脆弱了，就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了常伟思发过来的一条消息：档案已调取，速来！
　　“你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再进游戏了，我去拿叶文洁的档案。”他刚要站起来离开，汪淼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去。”
　　“走！”史强露出了标准的八颗大白牙。
　　两人刚要走出客厅时，汪淼的电脑就提示他收到了一封邮件，他出门前特意去看了一眼，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原本铁青的脸这下更黑了！
　　“收到什么邮件了？跟见鬼似的！”史强倚在门框上，从口袋里摸出的烟还没点着火，就看到了汪淼原本趋于平和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
　　“是三体游戏玩家的线下聚会，明天上午九点钟，在北郊废弃工厂。”
　　“不就一个游戏玩家线下见面会吗？看把你吓的！明天我陪你去。”
　　汪淼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更加凝重，他知道这个集会不一般，万一叶文洁在场怎么办？万一真的有微型核弹怎么办？万一……万一史强还挡在自己面前怎么办？
　　他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沾满辐射尘与血的脸……
　　“汪教授？”史强喊了他一声，让他从回忆中出来，他看着史强，却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游戏里发生的惨案！
　　“怎么了？又在发呆？想找媳妇儿？”史强再次祭出自己的杀手锏，不过原来在汪淼身上百试百灵的手法这次不管用了。
　　汪淼只是关了电脑匆匆走出来：“没事，我们赶紧去地球防务部。”
　　*
　　地球防务安全部常伟思办公室。
　　常伟思的桌面上放着一叠跟叶文洁有关的材料，从她父母开始一直到她出生、上学、下乡、参加红岸工程、就职经历、外派经历……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老常，不错啊！效率挺高的，这么多资料一下子就调来了。”史强刚走进来首先看到了这叠材料。汪淼跟在他身后进来，显得比较拘谨。
　　“别废话了，赶紧看！”常伟思眉心拧得越发地紧了。
　　“你这脸色！以前可从不这样啊！”
　　“关于叶文洁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肯定是你没有认真看，这抓线索找一点还得我们警察来。汪教授，你也过来看看吧。”史强抱起一叠材料塞到汪淼怀里。他自己则又把另一叠拿到了常伟思对面的空桌子上。两人在资料堆里一页页地翻。
　　档案中记载，红岸基地是一个专门用来探测地外文明的科研工程，但是直到红岸基地退出历史舞台，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外星文明迹象。叶文洁的丈夫杨卫宁和基地政委雷志成都是在检修线路时不小心跌入悬崖身亡的，与叶文洁并无关系。但是汪淼在游戏里亲眼看着叶文洁替换了收到的外星声波，也亲眼看到叶文洁用铁锯割断了绳子。他眼前再次浮现出叶老师那和蔼可亲的面容，以及她温和平静的声音“小汪。”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把叶老师跟那个亲手割断绳子杀害自己丈夫的杀人凶手联系起来。
　　他啪的一声放下档案：“我出去走走。”
　　史强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没有追出去，他拿起刚刚汪淼看的那份档案，上面是关于杨卫宁和雷志成坠崖事件的调查结果，定性为意外事故。他看着“意外事故”四个字出神。他知道，汪淼一定是在游戏中看到了更多的信息。
　　天色渐渐暗下来，中山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把周边的白杨树干都照得发白。路灯周围引来了附近的飞蛾，它们焦躁不安地绕着白炽灯飞来飞去，每一次尝试扑进灯光的怀抱，却是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玻璃罩上，然而每一次撞上去，第二次却还是不会变聪明，继续撞上去。不一会儿，路灯底下已经躺了一地的小小的“尸体”。
　　路灯下的长凳上，汪淼抱着自己的身体在微暗的灯光下哭泣。他在想，他为什么这么倒霉！为什么要进入那个世界？为什么要卷入这些不知头尾的事件中？如果他只是埋头在国家纳米科技中心工作，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事情了？他还是无法去质疑那个曾经给他鼓励，给他做推荐人的叶老师！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地面上一个拉长的影子，头上的短发精神抖擞地竖着，一根根像鱼鳞一样。他抬起头朝影子看过去，史强站在长凳的另一边看着他。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掉眼泪。史强没有说话，他慢慢走过来，每一步都踏在实地上，走到汪淼面前，他伸出手扒开胸前的夹克衫：“你看，我也做了一个倒计时。有困难咱一起扛！”
　　汪淼看着对方挂在胸口的电子计时器，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眼周的泪痕还没有擦干，在史强看来，他的眼睛竟然出奇地好看，仿佛大雨洗过的天空，干净纯真，没有沾染人世间的一丝俗气。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史强伸出手，这一次汪淼没有拒绝，而是握上了他的手。
　　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面馆打发晚餐，汪淼没有说话，史强也就没主动开口问他。吃完之后，史强开车送汪淼回去。
　　史强还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瞄瞄汪淼，发现后者完全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他实在憋不住了，一整个晚上不说话感觉就像嘴巴被针线缝起来一样痛苦：“汪教授，这档案也查了，饭也吃了，该给我透露一点消息了吧？”
　　“史强……”汪淼第一次叫了史强的名字，“如果我遇到了危险，你会挺身而出吗？”
　　史强听了这个问题哈哈大笑起来，然而笑着笑着他却发现汪淼的脸有点红，再看后者严肃的表情，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当然，我是人民警察，无论是谁遇到危险，都会挺身而出！这是职业要求嘛！”他说完之后似乎听到了汪淼放松的叹气声，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接着他听到汪淼不紧不慢地说，“我这次在游戏里看到了你用手枪打爆一个微型核弹。”
　　“然后我一定会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史强开玩笑道。
　　汪淼转头看着他，抓住了他的手腕：“如果叶文洁的事情是真的，那这一次你的事情可能也会是真的。就在明天的集会上。”
　　史强猛然踩了一脚刹车：“你是说明天叶文洁会出现在三体游戏玩家的集会上？”
　　“嗯，并且她是作为地球三体组织的统帅参加的。在会场里有三枚微型核弹，就是会场中央的三颗星球模型。”
　　史强急忙摸出手机给常伟思打电话：“这个事情得今早通知老常，让他多调一些军队过来。你明天去参加集会，一定要远离那些核弹，找个安全的角落，等会场一乱，赶紧逃出去！”
　　汪淼抓着他手腕的手指越来越用力，似乎害怕只要一松手眼前这个人就会随风飘走一样：“你呢？”
　　“我是刑警，我怕啥？不用担心，我业务能力过硬，什么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