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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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便宜爹已经回府，萧如琰便也掐着时间装作身子不适，迫不及待的把萧夫人一事推了出去。
这不查不知道，萧丞相的后宅就是一笔烂账。其中的弯弯绕绕污糟事稍微一诈，就有仿佛重新找到主心骨的下人们托盘而出。
惊诧的同时，萧如琰摆摆手让下位一脸邀功的仆人别再说了。知道太多的秘密对于现阶段的她来说没有多大用处，反而还有可能被恼羞成怒的萧丞相灭口，最好还是当一个聋子瞎子混过去，毕竟这次的目标只是想要秋荷而已。
算算时间萧丞相应该下朝回府了，坐在主位上的萧如琰藏摆着一张脸气若游丝的在春桃的搀扶下，回到芝兰苑。
丞相府目前除了在外地当官的大公子因距离太远，没有个把月消息传不过去。两个小姐俱受到惊吓铺床不起，以至于真正能够主事的仅有萧丞相一人。
一进正门，萧丞相就以雷霆之势压下府内掀起的波澜。一时之间，就仿若萧夫人未逝去时的风平浪静，祥和的诡异。
萧丞相对此嗤之以鼻，内心对于此事的怒意早就在回府的这段路程中逐渐沉淀，冷静下来。
事情既已成定局，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这件事情获得最大的利益。
至于萧夫人之死，几十年的枕边人，萧岐的内心是有一点点伤感与可惜，但他们夫妻的关系本就是扭曲的用利益维系着，同床异梦就是这份关系最好的解释。
屋外阳光正好，斜斜的阳光透过窗打了进来，在萧丞相脸上投射出忽明忽暗的光影，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中堂的管家，久久不语，身上的气势却随着时间的逝去逐渐增强。
萧岐用难以言明喜怒的口吻问道：“李福，你跟在老夫身边姨、已有二十年了吧？”
李福跪在地上，全身抖如糠筛，心跳如擂，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哑声回应道：“是的，大人。”
萧丞相继续说道：“老夫自认待你不薄，没想到区区五万两银子就足以让你出卖丞相府，为别人做事，你说老夫应该怎么处置你呢？”
李福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没有了半分血色，听到丞相的这番话心底不由得生出了侥幸心理，二十年的主仆情分，应该能让丞相大人手下留情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李福脸上诡异的出现一抹潮红，开始句句凄凉恳切的发自真心的请求宽恕，说到动情处，脸上有眼泪流下，居然是连自己都信了。
萧岐一动不动的站在主位处，手上转动着玉扳指，没有打断这堪称唱念俱佳的演戏，很有耐心的没有插嘴，给了李福一个渺茫却极力想要抓住的希望，却又在他重获希望之时亲手打碎：“念在你劳苦高高的份上，就只乱棒打死，至于你的妻儿灌下哑药一并发买了吧。”
闻听此言，李福惊惧之下软倒在地，嘴巴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敢去看也不敢憎恨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萧丞相，但是内心被悔恨填满，如果当初没有鬼迷心窍的收下萧夫人和二小姐的贿赂，怎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李福万念俱灰，没有一丝反抗浑浑噩噩的被以前从未正眼瞧过的下人粗暴的拖出书房，抬头看碧顷如洗的天空，这般明媚的景色，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丞相府发生这样的事情，宫中也有耳闻，皇帝很是怜悯宽容的给这一直以来很得他心意的臣子难得的假期去处理私事。
萧丞相叩谢皇恩浩荡，转头就封紧了相府的大门。借着此事的由头，开始清理门户。
丞相府面临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刻。
萧如琰第一天就从府里表面的平静中察觉到萧丞相在憋着搞大事，内心有种不祥的预感，提前先将秋荷捞了出来。随后思索了一会，提笔写下了原著交代出的有关萧丞相政敌近日的活动。
否则迟一步，被萧丞相直接将事情查清楚放到明面上来，再去捞人就有些困难了。
还好此时的萧丞相还是有理智的，虽然能从萧如琰的举动中感觉到秋荷身上的不对劲，但终究认为只是一个奴婢不足为惧，很爽快的直接把人送到了芝兰苑，然后着手去查萧夫人一事。
等到第二天，得到家丁呈上来的证据，萧丞相只觉面色无光，阴沉的吩咐下人去芝兰苑捉拿主谋秋荷。
结果被早有所料的萧如琰拒之门外。面对面露难色态度逐渐强硬的家丁，她叹口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情报塞给了为首家丁的手里，声音柔和的说道：“秋荷实在太合我眼缘，事情还未下定论，我不想身边人受苦，但也理解你们的难处。将此物交与爹爹交差，他会明白的。”
得到东西好交差的家丁面色略有缓和，赔笑道：“多谢大小姐体谅奴才。大小姐果然人美心善，那奴才就不打扰大小姐静养了，先行退下。”
做奴才的，必须圆滑世故知变通，只要能够交差，卖一位主子的面子，说不定日后就得善果了呢。
这边东西一交，萧丞相立马明了萧如琰的态度。对待合作伙伴安插的眼线，萧丞相在得到好处后并不介意卖对方一个面子。只不过，在他的心里，萧如琰已经和幕后主谋划上等号，还是那句话，一个小小的奴婢，他不相信对方有胆子做出这种事，如果背后有人指使，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如果萧如琰没有得手，那或许萧丞相还要斟酌一下萧夫人的态度，但是萧夫人已经死了，为对方报仇而与庞大组织不和，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况且直接给予萧夫人致命一击的是秋荷，但背后其实还隐藏着其他推手。比如贿赂李福管家，对萧夫人心腹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丞相府一部分银钱家产流落到忠烈候府，为了不走露风声自然要喂饱这些经手的人，所以一府库房的看守本应该戒备森严，却玩忽职守到能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侍女溜进去偷拿东西，直接导致萧夫人悲剧就是一报还一报了。
而萧如琬为何病倒呢，因为萧夫人房里那有问题的香料就是出自她之手。
此香料会使人冲动易怒，嗜睡难醒，所以秋荷计划如此顺利还托了萧如琬的福。
对于萧丞相极为了解的萧如琬知道对方一旦彻查，自己也讨不了好，只好示弱，以及搬救兵。
大门口那一演，不仅是给萧丞相看，也是为了给大皇子看。
如果萧丞相手段过分，大皇子早就准备好了英雄救美。
风声鹤唳的三天时间，丞相府杖杀发卖的仆从不知凡几。整座府邸连空气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丞相府消失了许多熟悉的面孔，然后又换上新鲜面孔。每个人都压抑着沉默着恐惧着，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怕下一个被阎王带走的是自己。
芝兰苑损失很小，只有一个打扫院落的下人被带走，而萧如琬那里，竟然连贴身侍女都没有保住。
面对大皇子的登门质问，身上肃杀之气渐生的萧丞相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热气腾腾的茶水，说道：“大皇子又是以何身份质问老夫的呢，此乃臣家事，大皇子殿下还是不要插手为好。再则，鼓动主子小姐私会外男，如此拎不清的侍女留她何用？不过既然大皇子都这样说了，那臣自然不会要了那个婢女的性命，杖责十，赶出府去。这样可合您心意？”
说到私会外男，萧岐刻意加重语气，眼神轻飘飘的扫过站在大皇子身边一派小鸟依人的萧如琬，发现她仍然眉眼低垂，一副顺从的模样，不由得眉心一跳。
萧如琬自然能够感觉到萧丞相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只要大皇子保她，她就还有利用价值，这次清洗她必须要清清白白，如此才能以最美好的姿态去面见即将回京的三皇子殿下。
至于贴身侍女的命，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不过再培养一个得力的奴婢很麻烦，而且自己大部分事情都有贴身侍女的插手，一旦表露出自己要舍弃她的意图，谁知道会不会攀咬出些什么要命的东西。
只是萧夫人，自己的这位便宜娘亲死的太过突然，之前一切在其身上付出的心血有大半都打了水漂。
大皇子同意用香料控制萧夫人，还是萧如琬一力担保，只要对方成瘾，想要指使忠烈候府做些什么的时候就会很方便。
但现在一切成了空想，不能看到好母亲对自己摇尾乞怜，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皇子被萧丞相一番明里恭维实则并不客气的一番话激到，当机就要发怒，却被身边一只柔弱无辜的手拉住衣袖，凑近的少女芬芳唤回大皇子的理智，萧如琬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柔柔弱弱的说道：“殿下不要对爹爹发怒啊，父亲和母亲伉俪情深，母亲骤然离去，爹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会语气不好，大皇子殿下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爹爹计较了好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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