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门》九九野马

224、番外 顾川小月

　　自从蒋南洲把国内的产业送给沈秋以后，阿勇和顾川帮着管理酒店、餐厅和洗浴中心，小月跟过去一样负责六家夜总会。由于时代发展，夜总会逐渐被KTV取代，涵盖了各种阶级的新客人。
　　某个炎热的傍晚，KTV生意爆棚，阿勇带着霞姐来帮小月看场子，意外遇上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
　　称呼他们富二代不太合适，因为这群人跟真正的富二代比起来差太多，充其量算中产家庭长大的孩子。
　　其中有个绿头发的男孩十分嚣张，说KTV里面卖的酒都是假酒，扬言二爷是黑心奸商，有本事拿真货出来卖。
　　单在包房里辱骂还不够，这个傻小子跑到大厅撒酒疯，将展示柜里藏品一一摔碎，用来彰显自己有多阔绰。
　　阿勇和霞姐配合默契，一个过去警告，一个拿计算器划价。谁知道傻小子抛出去一瓶洋酒，正正砸在刚出电梯的顾川身上。
　　骷髅头造型的酒瓶顺势滚落，顾川踩着满地酒液走过来：“勇哥，让他砸。”
　　阿勇心领神会，直起身子后退几步，靠在吧台上看好戏。
　　今时今日的顾川可不是那个遇事只会报警的男人，一旦出手必定会让对方脱层皮，短短几年，阿勇还是勇哥，而顾川已经被人称为顾爷，其能力可见多强。
　　绿毛小子见自己不受重视，叫上同伴一起砸，眨眼功夫便将整个大厅砸的稀巴烂，得意洋洋地甩出一张卡让服务员刷。
　　原本砸坏东西赔钱就算了事，那小子不知哪根筋不对开始骂骂咧咧，字里行间都在辱骂无人敢提的二爷。
　　阿勇忍不住了，狠狠踹过去，与此同时，顾川一拳打在那小子脸上，上下一起发力，将人硬生生打出去几米远。
　　大厅里还有其他客人，顾川一声令下，让手下把这群毛头小子带回清乐园别墅，等着他们的家长来领人。
　　别墅里……
　　小月挺着大肚子正在做产前瑜伽，忽然被院子里杂乱的声音吸引，忍不住好奇走了出去。
　　“老公，怎么把这些人带回来了？他们是谁？”女人看着十来个红黄蓝绿的脑袋，疑惑询问。
　　“没事，一群小屁孩在场子里闹事，先押回来再说。”男人朝手下挥挥手，气势和姿态像极了曾经的二爷，“今天感觉怎么样？儿子有没有踢你？”
　　“你儿子哪天安分过，等他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好好好，我帮你一起收拾他。”
　　两人的婚后生活非常有意思，别看男人在外呼风唤雨地位颇高，回到家里瞬间化身为奴，连哪只脚先进卧室都得看女人的心情。
　　顾川日日耕耘天天祈祷，希望小月赶紧生个孩子转移注意力，好让自己休息几年，万万没想到老天爷只允了他前半句。
　　小月怀孕以后直接过上了甩手掌柜的生活，把夜总会和KTV、以及新生儿培训班全部交给他，每天逛街购物睡懒觉，美其名曰这是为了养胎。
　　连轴转的生活让男人精疲力尽，这不，刚回来给老婆洗完脚倒头就睡，压根听不到地下室鬼哭狼嚎的叫喊声。
　　小月可睡不着，挺着大肚子走到地下室，准备帮他处理这些五颜六色的杂毛。
　　此时，绿毛小子已经没有之前的气焰，打死他都想不到KTV的老板是住在清乐园的人，其他几个跟班也吓坏了，一直听人说蒋二爷多么多么厉害，哪能想到当今社会竟然有人厉害到拥有私牢。
　　一群半大小伙子哭得稀里哗啦，纷纷责怪绿毛小子惹是生非。
　　小月捻开灯：“你们是哪个帮派的人？”
　　一个小胖子赶忙扒在铁窗前解释：“我们都是学生，没有帮派。大姐，我们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会惹这么大的事，求你放了我们吧。”
　　刚才顾川跟她说了详细经过，小月托着孕肚走近，闻到难闻的酒气又退后一步：“不知道？你们在场子里可是句句不离二爷啊，敢说自己不知道那是二爷的地盘？”
　　小胖子语噎，绿毛小子扒开他站在小月面前，表情比乞丐还委屈：“大姐，我们真的不知道二爷不能惹，是听一个混混说蒋南洲过去特别威风，想来认识一下。”
　　“认识？你们就是这样认识人的？”小月有些生气，这座城市谁不知道二爷已死，更没几个人敢直呼二爷的名字，她和顾川阿勇能有现在的地位也是因为二爷留下的威望，这群毛头小子竟然敢来“认识”。
　　绿毛小子接着说：“大姐，我们在KTV充了十万块钱会员，就是想见见传说中的蒋二爷，可是你们的服务员连问都不问就拒绝了，我们……我们也是一时昏头。”
　　小月本来以为他们是对手派来搞事的人，现在一听才知道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初生牛犊，既然如此便无需大动干戈，朝着旁边负责看管的手下吩咐：“给他们父母打电话，叫过来领人。”
　　说完晃悠着身子回到客厅，继续未完成的瑜伽课。
　　大约一个小时后，这些孩子的家长都来了，零零总总足有三十多人，有的仅着睡衣裤蓬头垢面，有的拿着现金首饰点头哈腰赔笑脸。
　　最后一个进来的家长令女人眼前一亮，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出生入死的老朋友——周勋。
　　“周教官，你怎么来了？”小月扶着腰请人入座，“云姐，快去叫顾川下来。”
　　几年未见，周勋没什么变化，除了鬓角多些白发以外，几乎与当年没有区别。
　　“那个臭小子砸了你的店？”周勋指指最前端的绿毛小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他是你儿子？”
　　“战友的儿子，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在我家里借住。”
　　正当小月疑惑军人怎么会教出这样非主流的孩子时，旁边穿睡衣的夫妇冲到小胖子面前，愤怒一拽，红头炸毛瞬间打回原形，原来是个圆咕隆咚的小光头。
　　那夫妇怒斥儿子：“你个小兔崽子，学什么不好偏偏学□□，老子干脆把你打死算了！”
　　别的不说，小月特别喜欢看这种“父慈子孝”的画面，尤其那小胖子身上肉多，被他爸打的余波阵阵，特别解压。
　　就在客厅这么闹腾的时候，顾川下来了，见到周勋和小月坐得那么近，表情特别酸。
　　有件事小月不知道，在他们从九叔王宫脱险的时候，周勋想跟小月表白。那时周勋把他们送到白家沟以后应该返回部队，可他却没走，硬是赖在二叔家沙发上睡了几晚。
　　某天夜里，顾川被火炕烤的口渴便起床喝水，顺便去院子里散散热，凑巧碰上周勋在院中的石桌边喃喃自语，走近一听，这家伙居然在练习表白。
　　顾川没去打断他，而是在第二天清晨的餐桌上表明主权。
　　就在周勋为小月递粥碗的时候，顾川故意问：“媳妇，婚礼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
　　“……”小月愣了愣，脱口而出：“都行。”
　　仅这一句，周勋的表情明显失落，再没提及表白半个字。
　　如今几年过去了，男人看到两人坐得那么近还是醋意翻滚，当即扶起自己的老婆宠溺说道：“你怀着孕不能熬夜，先去睡吧，这里交给我。”
　　“没事，我不困。”
　　顾川硬压着起床气和醋意大手一挥，说这件事到此为止，让客厅里的家长把孩子带回去，别打扰自己老婆睡觉。
　　言外之意，周勋也赶紧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其他家长都走了，唯独周勋没走，因为小月拉着人问起了陶瓷枪怎么润滑。
　　顾川困的要死也不敢回房睡觉，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老婆就这么没了，悻悻地坐在沙发上，死死盯着对面两人。
　　枪的事情说完又说到抓捕唐美的过程，最后说来说去竟然谈起了周勋为什么不结婚，这种话题怎么能让他们深聊！
　　顾川猛地站起来，指着绿毛小子大声呵斥：“看够了吗，还不走？你爸妈呢？”
　　那小子吓坏了，自己揪下假发挪到周勋身后，结结巴巴回答：“我……我爸妈在国外，周叔叔来接我。”
　　顾川顿时心中狂喜，开始滔滔不绝说着青少年教育问题，总算把小月和周勋的话题打断。
　　直到夜深，阿勇和霞姐回来才把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阔论画上句号。
　　周勋领着孩子离开，出门前要小月把损失统计一下，他来赔，顾川快步上前停在两人中间，大方挥手：“不用赔了，几瓶酒而已，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赶走情敌的男人长舒一口气，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能把人押回来关着，省得自己提心吊胆。
　　最后这事不了了之，周勋没有再出现，顾川自掏腰包赔了损失。
　　月底时候，白杨照例来查账，顾川送小月和沈秋逛商场采购。
　　两个女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聊着聊着说到周勋。
　　沈秋在倒视镜里看到顾川紧张的眼神猜到一二，没忍住笑了笑，说：“你们还不知道吗？周勋快结婚了，跟吴战的妹妹。”
　　听到这话，小月八卦心起追问细节，顾川啊，总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