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
第六章
陪文芷进《名门庶女》剧组的前一天，宋昭昭回了一趟公司，虽然文芷的片酬代言费以及她的外快足够支撑小公司的生存，但为了长远考虑，他们年初提出的招新人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吴景川领了五个新人进来，三女二男，既然都过了吴景川这关，颜值肯定是不会在娱乐圈挨饿的，不一定全部是科班出身，有一个是他在群演里发现比较有灵性的演员。
宋昭昭视线在五个人身上打量一圈，五个95后和00后，目前来说圈里扛把子的选手还是85花和85小生，90花和小生没有几个扛剧的，所以各个经纪公司都在培养95和00。
85花各有千秋，辨识度高，目前新兴一代简直就是千篇一律，毫无记忆点。
宋昭昭打算只保留一男一女做重点培养，毕竟日后要跟着文芷打包进组，绝对不能拖文芷的后腿。
可盐可甜的长相是最好的，戏路宽，其次就是要听话又聪明。
宋昭昭毕竟不是做导演的，所以她直接出了一道眼泪的题目，谁能让她有触动，就留下谁。
有两个绣花枕头直接问了吴景川有没有眼药水，宋昭昭立刻就把人给请出去了。
剩下的一男两女表演有记忆点，一个表现得是亲情之痛，一个表现的是爱情之伤，还有一个表现得是喜极而泣，她就是期待有人能想到喜极而泣、劫后余生这些复杂的情感也可能伴随眼泪，而且会显得更有层次。
“景川，我们之前就讨论过，现在圈里的新人以甜妹为主，我们不要跟各大经纪公司争了，咱们就冲美艳、钓系美人去，至于男星，浓颜系的也很少，这两种就是我这次想要签约的新人，我刚看了表演，咱们就先留下夏晋和白瑞西吧，你觉得呢？”宋昭昭倚靠着座椅，微皱着眉头轻敲着台面。
“这几个我都筛选过一次，以你最后的决定为主。”
吴景川把夏晋和白瑞西重新叫进办公室来，宋昭昭再次重新上下打量了两人，她看人一向喜欢第一感觉，包括刚才五个人进来的时候，其实她的第一直觉就已经放在他们身上了。
“夏晋，白瑞西，我相信你们过来应聘的时候，已经稍微了解了一下我们公司，目前只有一位演员在旗下，如果你们通过考核，我们将会尽心尽力的培养你们，我会安排指导老师，一个月时间，考核通过留下，不通过走人，其余的事我会在通过考核之后跟你们沟通，我只有一句送给你们，我从不亏待自己人，期待你们成为我的自己人。”
“好的，宋总。”
宋昭昭回公司的时候回习惯化上挑的眼线，这样不笑的时候，更容易让人产生慎重对待的感觉，此刻她就明显感觉到站在她对面的两个人，有些紧张。
吴景川帮她一起准备了要带走的东西，毕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次见面可能是一个月之后回来考核，文芷身边本来就有个小助理，宋昭昭过去也主要是协助。
《名门庶女》这部戏的取景地是南方的一座小城，这里有一个修得很不错的宋代的文化城，但因为才修建不久没有太大名气，不过这也正好方便剧组取景，导演为了更好地还原宋朝的繁荣，踏破铁鞋走访了各处，最后才定下。
宋昭昭把东西放到下榻酒店之后，就和文芷去逛了一圈，文化城不是很大，但是还原了宋朝大户人家的宅邸，剧组已经把新的匾额挂了出去，还模仿了宋朝的坊市，群演们还没进组，显得有些冷清。
两人才穿过抄手游廊就跟路渝撞了个正着，他穿了个白T，是个十分阳光干净的男人。
“真巧啊昭昭，还有我美丽的女主角。”
“好久不见啊，路渝。”文芷笑着跟他打招呼。
宋昭昭看向正在太阳底下暴晒、手里还拿着哑铃锻炼的路渝：“你要晒成腊肉吗？”
“嗨，导演说男主是个常年征战、风餐露宿的将军，嫌弃我太白了，没法儿我已经连着晒了一星期了。”路渝把他的短袖撩上去，胳膊上已经有十分明显的分界线了。
“小心中暑，我也被要求再瘦十斤，女主角是个从小营养不良的庶女，我还差五斤。”文芷表示自己充分理解。
“那之后嫁给男主生活变好了，是不是还要胖十斤？”
“正解。”
“好像是有点子辛苦。”宋昭昭摸了一把文芷的脸蛋，好像是更加瘦削了。
“他们给的太多了，不敬业都对不起高收入啊。”
路渝笑出声：“文芷老师，果然是人间清醒的发言啊。”
“上次那两个狗，白嘉澍还养着吗？”宋昭昭被太阳晒得微眯起眼，刚好遮住她真正的心思打探一下白嘉澍。
“养了好多年了，除非老死，不出意外都会在。”
醉翁之意不在狗，而在白嘉澍，可惜路渝不懂，宋昭昭只好再往下问。
“那白嘉澍考虑那部戏了吗？”
“我哪会知道他呀。”
宋昭昭突然反应过来，路渝只是白嘉澍的旗下的艺人，这种私事他怎么会清楚，简直是病急乱投医。
“留个电话啊，都在剧组，有空一起约饭聚餐。”
回到酒店的时候宋昭昭还一阵失落，以前他是可看而不可及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种感受，人果然是极为贪心的动物。
“白嘉澍是单身，你也单身，你就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男人来追，请问这有什么难度？”文芷看着缩在沙发里emo的宋昭昭，有些无语。
“怎么没有，我又没追过！”
“对不起我忘了，我如此美丽的昭昭是个母单。”
“……说好的我们是两肋插刀的亲姐妹，现在为什么是来插姐妹两刀？呜呜呜我好可怜。”
文芷：“…………”被逼无奈只好给亲姐妹一个爱的抱抱。
【SZZ：白嘉澍老师，你考虑好了吗？】
宋昭昭打定主意，决定勇敢出击。
但是白嘉澍似乎不怎么回信息，宋昭昭从白天等到黑夜也石沉海底，一直到开机的前一天晚上，宋昭昭第N次看向没有回复的对话框，只好安慰自己，一定是白嘉澍每天收到的信息太多，根本无暇顾及。
这日夜里凌晨一点，宋昭昭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哪位啊？”
“我们这里是盐城公安局的，您有空吗。”
“啊？有的有的，请问有什么事吗？”宋昭昭吓得立马坐起身子，顺便惊醒了文芷。
拜托，她绝对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啊，谁半夜接到警察局的电话不清醒的。
“请问路渝是你什么人？他哭着喊着要你接他，你过来一趟吧。”
“……？他是我朋友，您稍等，我马上就过来。”
“我们去局子里把路渝捞出来，马上就要开机了，他是闹哪样啊？”宋昭昭一头雾水地把同样一头雾水的文芷拽起来，换了衣服去派出所。
原本以为是什么被审问的、情况紧急的戏码，没想到完全不是一回事。
情况的确是有那么点紧急——
宋昭昭笑得不行录了个视频明天给路渝自己看，此时路渝正抱着派出所办公室的门痛哭流涕：“呜呜呜，警察叔叔，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让宋昭昭来接我呜呜呜。”
“呜呜呜警察叔叔，你让我小舅来接我也可以。”
“回家，回家，回家是最好的礼物~呜呜呜，我要回家。”
因为抱着门没有动静，他站起身又抱住了警察的胳膊：“呜呜呜警察叔叔，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你送我回家吧呜呜呜。”
如果不是他酡红的脸和迷离的双眼，宋昭昭会以为他是精神出了错——
“警察叔叔，我能录个音吗，担心后续有人误会。”宋昭昭职业素养又上来了，没有录警察的脸，毕竟跑到局子里了，任谁都会多想点，留点证据也好。
“你朋友喝多了，十二点多的时候自己走到公安局，抱着门和我不撒手……我打了他的紧急联络人的电话，没打通，他嘴里又在念叨你的名字，我才在通讯录找到。你快把人接回去吧，这酒品不好的还是别喝了，尤其是酒后千万不能开车啊。”
警察哭笑不得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路渝扯得皱巴巴的，场面多少有点窘迫。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谨记，麻烦你了警察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宋昭昭和文芷一人搀扶路渝的一个胳膊坐下。
“呜呜呜，我好难过没人接我回家呜呜呜~”路渝精准地靠在宋昭昭的肩膀上，并且蹭了她一肩膀的眼泪和鼻涕。
“路渝！！！”宋昭昭从警察和文芷的眼里看到了明显的同情。
“这可不能走，等会被拍就要上热搜，他也知道丢脸还好带了帽子和口罩。”宋昭昭认命地看了一眼外面的路灯，现在有点难搞，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路渝的助理把他捞回去。
关键是宋昭昭并不知道路渝的助理叫什么，她咬了咬牙把路渝的视频发给了白嘉澍，然后给他打了个微信电话。
后者接得很快，宋昭昭从手机里和外面同时听到一阵汽车鸣笛声，她听到白嘉澍说：“等着。”
她下意识地往外看，有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从黑暗中走来，像是出现在黑夜里的出没的鬼魅。
“呜呜呜，警察叔叔我想回家。”路渝还在发疯。
白嘉澍蹲下身子和宋昭昭一个对视：“给你添麻烦了。”
然后他就在拍路渝的脸，昏黄的灯光和他那串小叶紫檀的手串显得他的手臂更加白皙。
“路渝，回家了。”
后者终于清醒了点，眯着眼看了一下白嘉澍，又看了一眼宋昭昭：“昭昭，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你说呢。”宋昭昭咬牙切齿地看向他。
“自己走，不然我把你丢在这里了。”白嘉澍语气有点冷，扼住路渝的后脖颈让他抬头看标识——
【盐城市公安局】
路渝嗖地一下就窜回了车里。
这真的是正常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吗？是不是关于亲密了？
宋昭昭心里开始有个猜测，白嘉澍这么多年没有再传出恋情，难道是因为出！柜！了？！
她的眼神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尊重祝福锁死还是脱粉回踩？
白嘉澍看路渝上了车又折返回来看宋昭昭和文芷：“我一起送你们回去。”
宋昭昭上了车然后把刚才录到的警察那一段也发给了白嘉澍：“我录了警察说的话，怕后期有人黑他被抓到警察局，你们也好应对。”
“非常感谢，你很周到。”白嘉澍的夜里的声音有些低哑，但是让人很是心安。
这是宋昭昭第一次坐白嘉澍的车，她的心情却很是复杂，副驾驶坐着的是睡得混混沉沉的路渝，白嘉澍的目光会有意无意地看向路渝，即便看不清眼神，也知道那是很明显的关心。
绝对不是上级对下级的。
难道真相如此残酷吗？她有亿点点心痛，明明机关算尽，结果发现自己没有机会？
开机仪式那天，气温直冲40，文芷和路渝都穿着厚重的戏服，文芷还好，因为宋代民风开放些，衣服不算很严实，还算透气，路渝里里外外起码穿了两件，外面还套了个盔甲。
宿醉过后的路渝还是精神抖擞，只是看向文芷和宋昭昭的时候有那么些尴尬。
宋昭昭站在远处，越想越不明白，她怎么就没想到路渝和白嘉澍是这种关系呢？不然白嘉澍这个咖位干嘛亲自给他护航。
等拍好了照片，路渝和文芷一起过来找她，宋昭昭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好脸色，作为一个老婆粉！家被人偷了怎么可能高兴！
“昭昭昨晚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喝嗨了，你太聪明了打给白嘉澍！”
他还敢提！
宋昭昭扭头就走，路渝一脸莫名其妙，人多眼杂他不好追上去，只好问文芷：“芷姐，到底咋回事啊，我喝醉了难道对昭昭做了什么？”
“并不是很清楚。”昨晚文芷倒头就睡了，但大抵感觉到宋昭昭辗转反侧了。
【澍：我才看到信息，过两天就会官宣了，很好的角色，谢谢你。】
宋昭昭气鼓鼓地往酒店走时，竟然收到了白嘉澍的信息。
哼，没意思。
【澍：路渝就这样，助理管不住他，他把你们当好朋友，请你帮我监督别让他喝酒好吗？下次请你们吃饭。】
哼，他真的好宠他，还让她监督，请吃饭这么让人心动的条件都开出来了！
没门！
【澍：昭昭，可以吗？】
他为什么又发一条，还亲切地叫她昭昭，美男计现在对她已经毫无作用了！
【SZZ：[OK]】
一个表情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
她真的好难过。
【澍：谢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
******
宋昭昭还没来得及和文芷分享自己emo的原因，就被告知《鱼与熊掌》的投资方出品人请吃饭，文芷在拍戏去不了，只能她去了。
“你问问窈姐会不会去，不去的话你带上吴景川，圈里歪风邪气的，等会动了什么手脚就不好了。”文芷在拍戏空隙给她打了个电话。
毕竟圈里多得是愿意陪/酒的，出淤泥而不染的没有几个。
“啥，昭昭去哪了？”路渝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
“出品方有饭局，你快背台词！”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没想到许窈主动给她发了信息。
【许窈：昭昭，饭局阿芷肯定是去不了，我在你们公司楼下接你。】
【SZZ：守护全世界最好的窈姐。】
为了一个饭局，宋昭昭临时回了一趟H市。
许窈的车也比较低调，百来万，她一向走冷艳挂的，穿了身宝蓝色的紧身吊带裙，称得她肌肤赛雪，墨镜挂在鼻梁上，只露出娇艳欲滴的红唇，等宋昭昭上了车，捏了一把她有些肉肉的脸颊：“好久不见，宝贝昭昭。”
许窈一向就是个喜欢张扬妩媚的人，宋昭昭喜欢得不得了，因为她最多就适合一个甜辣，妩媚跟她简直就是毫无关系。
饭局也就十来个人，除了导演出品人制片人这些，还有几个剧里的演员，明明是单元剧，有很多男女演员，偏偏来得都是女演员，所以一晚上宋昭昭的脸色都不算特别好看。
酒过三巡之后，有人已经露出真面目了，许窈和宋昭昭礼貌还是要顾及，只得起身给这些人敬酒，原本搁在其他女演员身上的手，若有似无地往许窈和宋昭昭身边游走。
宋昭昭不动声色地冷着脸避开：“张总，喝酒就喝酒，加餐我就不必了。”
许窈一面敬酒一面捏住那只作乱的手，狠狠一扭，宋昭昭听到了骨头作响的声音，出品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许窈，你给脸不要脸是吧？！一个十八线的糊咖，你敢弄伤我！我他妈今天非要办了你！”
宋昭昭悄悄握住了一个酒瓶，只要他敢乱来，她绝对直接敲到那个人头上。
制片人眼看着情况不对，赶紧做了个和事佬：“吃个饭而已，大家都消消气嘛，我说张总啊，这里还有其他人嘛。”
“老子今天就要她！”
许窈双手环胸，目光里杀气毕现：“你试试看。”
宋昭昭一手捏紧了酒瓶，一手托住许窈的腰，她怕许窈只是虚张声势，等会撑不住场子。
其他演员都是看戏的，还有幸灾乐祸的，毕竟这个气氛到这了，出品人绝对不会轻易揭过，毕竟面子丢了。
更有甚者，不知道谁暗中推了一把宋昭昭，她猛然前倾差点栽到出品人身上，惹得哄堂大笑，许窈一把把她搂起来。
“你们就这么甘心被别人占便宜，不仅如此还下黑手推一把？我告诉你们靠这种裙带关系上位的，早晚被扒得什么都不是！”宋昭昭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制片人一看是白嘉澍来了，长吐口气：“嘉澍你怎么会到这来？”
“我的两个朋友在这里吃饭，好像有些不懂事，冒犯了张总？”
宋昭昭听到白嘉澍的声音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直到脚步声朝她逼近，她紧握在手心的酒瓶被人拿走，白嘉澍还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老婆，你吃个饭怎么看起来到处狼藉？”跟着白嘉澍进来的还有另一个男人，他穿着衬衫西裤，袖子挽到小臂，虽然穿着斯文，但看起来是个练家子，他搂住了许窈的肩膀。
“这两位是嘉澍的朋友啊，也不早点说，是我老糊涂了，坐下来一起吃饭。”张总立刻换了副嘴脸。
白嘉澍也是白手起家，这些年早就在圈里积累了一定的地位，虽说对出品人没什么威胁，但是还是要留几分颜面。
“这位是？”制片人看向许窈身边同样出尘矜贵的男人。
“徐慕昼，谁要是再敢动我老婆，我跟他不死不休。”他眯起眼，不同于白嘉澍的和煦，徐慕昼看起来狠辣极了。
在座的没有认识他的，但突然失了声也不敢乱动了。
“饭吃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走了，各位吃得尽兴。”白嘉澍微微一笑，只是那笑里分明也露了些锋芒。
眼瞧着四个人都走了，包间里突然传来器皿碎裂的声音。
四个人最后只上了一辆车，毕竟白嘉澍本身就是流量的化身。
徐慕昼俯身抱了一下许窈，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差点出事，就是爱逞强。”
“看不起谁？”
白嘉澍轻咳了一声，破天荒地他觉得有些窘迫：“有点冒昧，路渝说那个出品人张总他见过，拜托我一定要来把你安全带回家。”
“谢谢。”宋昭昭手还有点抖，因为她真的打算挥上去了，生死不论。
刚才一腔孤勇，但现在她承认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白嘉澍看向她的侧脸，她悄无声息地竟然已经泪流满面，像是一只受挫的小动物，脆弱但又坚强。
“昭昭，下次如果还有需要，打电话给我，我会帮你。”他最终还是拿了一张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掉了眼泪。
宋昭昭手机一声振动【[破碎的心]：188****3933】
他的微信名就是一个澍字，很明显，这个破碎的心表情是宋昭昭给自己的备注。
白嘉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还差 